第3章

    第二天一早，沈瑶就来到了陆家老宅。她知道这个时候顾清颜会去给陆奶奶送药。</p>

    “沈小姐？”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少奶奶刚去给老夫人送药。”</p>

    “我知道。”沈瑶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就是来看看奶奶。”</p>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果然看见顾清颜正在准备陆奶奶的药。那些瓶瓶罐罐整齐地摆在料理台上，顾清颜正在仔细地核对每种药的剂量。</p>

    沈瑶躲在门后，看着顾清颜把药分装好，转身去拿水杯的瞬间，她迅速闪身进去，将一小包粉末倒进了其中一瓶药里。</p>

    那是她从黑市买来的药物，和陆奶奶正在服用的降压药相克。</p>

    顾清颜端着水杯回来时，沈瑶已经躲回了暗处。她看着顾清颜毫无察觉地将药装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p>

    三个小时后，陆家老宅乱成一团。</p>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佣人的尖叫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p>

    顾清颜冲进房间时，陆奶奶已经昏迷不醒。她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p>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清颜跟着担架往外跑，却看见陆思成的车疾驰而来。</p>

    “怎么回事？”陆思成冲下车，脸色铁青。</p>

    “奶奶突然昏迷......”顾清颜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思成推开。</p>

    他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p>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窒息。陆思成站在ICU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p>

    “医生说是药物中毒。”他转过身，眼神凌厉如刀，“顾清颜，你给奶奶吃了什么？”</p>

    “我......”顾清颜脸色苍白，“就是平时的药......”</p>

    “平时的药？”陆思成冷笑，“奶奶吃了三年都没事，怎么偏偏今天就出事了？”</p>

    “我真的不知道......”</p>

    “够了！”陆思成猛地拍在墙上，“顾清颜，你恨我可以，为什么要害奶奶？她对你那么好！”</p>

    顾清颜摇着头后退：“我没有......”</p>

    “你还想狡辩？”陆思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离婚的事让你这么恨我？恨到要对奶奶下手？”</p>

    顾清颜感觉手腕快要被捏碎，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看着陆思成愤怒的眼神，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p>

    “陆思成，”她轻声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p>

    陆思成松开手，后退一步：“顾清颜，如果奶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p>

    顾清颜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想起这三年，每天给陆奶奶按摩，陪她说话，听她讲陆思成小时候的故事。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都化作了最尖锐的刀，一下下剜着她的心。</p>

    突然，她想起来了，为了奶奶的安全，她在厨房按了监控。</p>

    画面中，沈瑶鬼鬼祟祟地溜进厨房，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将粉末倒进了陆奶奶的药瓶里。</p>

    顾清颜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p>

    “我找到证据了。”顾清颜举起手机，“是沈瑶，她在奶奶的药里下了毒。”</p>

    沈瑶听到监控，不由得慌张了起来。</p>

    陆思成接过手机，看着监控画面。顾清颜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一丝动摇。</p>

    “思成哥哥，不是的，这个视频肯定是假的。”</p>

    然而陆思成只是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回给她：“顾清颜，你为了推卸责任，连这种把戏都玩得出来？”</p>

    “什么？”顾清颜愣住了，“这是医院的监控录像，你看清楚......”</p>

    “够了！”陆思成打断她，“瑶瑶怎么可能害奶奶？她从小就把奶奶当亲奶奶一样！”</p>

    顾清颜感觉一阵眩晕：“陆思成，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铁证！”</p>

    “铁证？”陆思成冷笑，“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伪造一段视频有多难？顾清颜，我没想到你为了脱罪，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p>

    “你......”顾清颜气得浑身发抖，“你就这么相信沈瑶？”</p>

    “我当然相信她。”陆思成毫不犹豫，“瑶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p>

    顾清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三年的婚姻，竟然抵不过他对沈瑶的盲目信任。</p>

    “陆思成”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沈瑶一直在骗你呢？”</p>

    “你闭嘴！”陆思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许你污蔑瑶瑶！”</p>

    顾清颜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她没有挣扎：“你知道吗？那天在楼梯上，她是故意摔下去的。”</p>

    “你胡说！”陆思成的手更加用力，“瑶瑶的差点就死了，她会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你？你还敢说这种话。”</p>

    “你去查啊！”顾清颜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去查她的病历！去看监控！陆思成，你宁愿相信一个骗子，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妻子吗？”</p>

    陆思成松开手，后退一步：“顾清颜，你让我恶心。”</p>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顾清颜的心里。她看着陆思成厌恶的眼神，突然笑了。</p>

    “好，很好。”她擦掉眼角的泪水，“陆思成，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p>

    她转身离开，脚步踉跄却坚定。身后传来陆思成的声音：“顾清颜，如果奶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