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到范景的问题，陆宴白神色很淡。</p>“有。”</p>
果然！</p>
范景眼里闪过一丝了然。</p>
“我就说嘛，你平时也没少护着她，不可能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肯定还是有些喜欢的，毕竟乔秘书漂亮听话......”</p>
陆宴白屈指在桌上轻轻扣了下，打断他的话，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透着冷漠的神情。</p>
“喜欢？”</p>
范景意识到有些不对，迟疑的问：“不是吗？”</p>
没有人料到乔雨霁能在陆宴白身边这么久，尽管陆宴白并不经常把她带出来，可她的确实打实的在陆宴白身边待了三年。</p>
能留着这么久，怎么也应该有情感了不是吗？</p>
事实上，没有范景想的那么复杂，陆宴白对乔雨霁的感情很简单。</p>
他开口，毫无波澜的吐出几个字。</p>
“那只是我养的宠物而已。”</p>
——</p>
乔雨霁下班后，在门口等车。</p>
一般陆宴白会让司机在楼下接她，如果车没来，就说明陆宴白今天有事，乔雨霁可以正常回家。</p>
乔雨霁一边等一边看时间。</p>
她在陆宴白身边的几年，对舞蹈松懈了不少，这几天想要多练习，今天陆宴白如果不找她，她打算去舞蹈室。</p>
“乔秘书？”一道男声在旁边响起。</p>
乔雨霁回头，眼前是一个清爽的小帅哥。</p>
她记得对方，是最近新来的实习生肖锆。</p>
“好巧啊，乔秘书，你是在等车吗？”肖锆主动开口，笑容阳光又帅气。</p>
乔雨霁又看了眼时间，平常这个点过了，就说明她可以自己回家了，于是她点点头，“嗯。”</p>
肖锆眼睛一亮，语气殷勤：“乔秘书你住哪边？我开了车，可以顺路送送你。”</p>
乔雨霁看出他的心思，笑容淡了几分。</p>
“不用了，我已经打了车。”</p>
肖锆：“这里打车人多，要等好一会儿，我送你更快，而且我刚入职，关于公司还有很多不懂，能不能路上问问你？”</p>
他露出一个腼腆无害的笑容，乔雨霁看过他的简历，人长得不错，学历高，家庭条件也好，如果谈恋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p>
不过乔雨霁并不打算和他有牵扯，她正准备拒绝，后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p>
肖锆连忙扶住她。</p>
男人的掌心炙热，完全陌生的气息涌入鼻息，这让乔雨霁有一瞬间恍惚。</p>
这不是她熟悉的味道。</p>
肖锆将她扶起来，耳朵已经红了。</p>
“你......你没事吧？”</p>
看着对方青涩的样子，乔雨霁正准备开口，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危险的目光正注视着她。</p>
乔雨霁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后退了一步，转头看过去。</p>
对方完全没有掩饰的打算，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乔雨霁却莫名的感觉到危险。</p>
“谢谢你，我的车到了，先走了。”</p>
乔雨霁立刻朝车跑去，打开车门坐下。</p>
“陆总。”</p>
和车外温暖的气温不一样，一进车里，乔雨霁就感觉自己被冷气包围，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p>
陆宴白现在心情不好，她很确定。</p>
想到之前男人危险的眼神，他看见了自己和肖锆的接触，难道......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p>
乔雨霁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犹豫着开口解释。</p>
“陆爷，我刚刚......”</p>
“你想和谁怎样，都与我无关。”</p>
男人冰冷的话语瞬间打断了乔雨霁所有想法。</p>
她抬眼，下巴被陆宴白忽然捏住。</p>
“但你最好清楚一点。”</p>
“我这里，不收脏了的东西。”</p>
捏住下巴的手缓缓松开，乔雨霁看着他的眼睛，霎那间，全身血液都凝固了。</p>
陆宴白并不在乎。</p>
他将自己视作他的所有物，但乔雨霁并不是重要、不可替代的。</p>
陆宴白的视线瞥过肖锆刚刚扶过的位置，眼神微冷。</p>
自己的宠物被别人碰过，这让他兴致全无。</p>
陆宴白：“送她回去。”</p>
张特助：“是。”</p>
乔雨霁被送回公寓，她不可控制的不断回忆陆宴白最后的眼神。</p>
从前的她很少想这么多，他们之间是利益交换，在乔父的威胁下，她只需要扮演好自己情人的身份而已。</p>
但平心而论，陆宴白平时对她并不算差，甚至比乔父对她更好。</p>
她会对陆宴白产生感情，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可在这种畸形的关系里，所有情感都显得那么虚假。</p>
她可以向陆宴白要车、钱、珠宝、首饰，要帮助乔家的合同，但唯独无法要感情。</p>
心脏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p>
乔雨霁不想让自己沉寂在这种负面情绪里，她换了一身服装，准备去附近的舞蹈室。</p>
时间还很早，乔雨霁一边欣赏着夕阳落日，一边往前走。</p>
上楼时，楼上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p>
乔雨霁停下脚步。</p>
那不是乔父和乔伊伊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p>
乔父带着乔伊伊进入办公室，没一会儿，一个女人优雅的走进来。</p>
乔父和对方客套了几句，找了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牌包包递过去。</p>
“菊澄老师，我女儿一直很喜欢芭蕾，不知道下次考核的时候，您能不能帮帮忙？”</p>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带乔伊伊走后门。</p>
菊澄看着那个十几万的包，眼里闪过一丝肉疼。</p>
“你们来晚了。”</p>
乔伊伊急了，“第二次的考核都还没开始，怎么会来晚了？”</p>
乔父：“难道有人比我们先找您了？”</p>
菊澄摇头：“你们弄错了。”</p>
“我们入团的名额有限，只有第一次考核录取人数不够，才会有第二次考核，你们淮城好苗子不少，人数已经达标，第二次考核也就没有了。”</p>
乔伊伊一脸天塌了，“怎么会这样！”</p>
乔父：“菊澄老师，您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您知道的，我乔家和陆宴白关系一直不错，您以后要是有需要，陆家那边......”</p>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果然看见菊澄脸色一变。</p>
陆宴白的名头在任何时候都很好用。</p>
菊澄犹豫了一下：“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女儿参加第二次考核，只要第一批录取里有人放弃就行。”</p>
乔伊伊脸色变了又变，“这可是帝都芭蕾舞团，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谁会愿意主动放弃资格！”</p>
菊澄：“确实，不过其中一个人，她其实没有合格，但是被我们主考官破格录取。”</p>
“她推掉了原本的入团时间，延迟了一个星期，主考官最讨厌不守信的人，以往也有种情况，只要你们能拖住她，时间一到，主考官自然会把她的名字划掉，重新录取别人。”</p>
乔伊伊咬牙：“哪个人是谁？”</p>
菊澄：“乔雨霁。”</p>
她说完，场面忽然安静了几秒钟。</p>
菊澄知道，这种事很难，毕竟能通过的都是天才，她们哪个不是家里的宠儿，很难开出条件让她们自愿放弃或者阻止她们。</p>
她正准备劝两人放弃，可看见两人表情后，忽然一愣。</p>
这两人没有她想象的犹豫为难，反而像是松了口气。</p>
菊澄：“你们......”</p>
乔伊伊表情扭曲了一瞬，站起身：“谢谢，我知道了。”</p>
乔父把包递给菊澄，菊澄下意识的就想推开。</p>
“不用给我，你们还不一定能成功呢。”</p>
乔父强硬的塞到她手里，眼里闪过一丝狠辣。</p>
“不。”</p>
“这个名额，一定是我女儿乔伊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