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获罪
今日景泰殿中的氛围也有些异样。.王崇一走进去发现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以朱雍为首的几个大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犹如入骨的细针一般扎的王家四人浑身不是滋味。王兆刚想瞪回去,却被他大哥王铭一把拉住了,“今日有些不对劲!别冲动!”王兆被他大哥这么一劝,默默地瞪了朱雍一眼,一声不吭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太子殿下到!上朝!”随着一声长长的唱诺声,一身四爪龙袍的司徒卿夜走进了景泰殿。俊逸的面庞上喜怒不惊,带着一副温润的微笑。一边的太监又照常唱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整个大殿中一片沉寂,显然应该没人想站出来说话。王崇满意地扫视了一下众大臣,若是今日没人出什么幺蛾子,那自家挪用国库银钱一事还能再拖一天。多拖一天就是一天,等的赚回了本,悄悄填满窟窿,此事也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虽然没大臣当这个出头鸟,可司徒卿夜怎可能放过他们?司徒卿夜微微一笑:“你们没事。可本宫却有事!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说着,突然变了脸色,怒道:“今年正巧遇上苏湖大涝,国库本就不丰!可偏偏朝中还有这等蛀虫!亏空了国库数百万两银子_——”司徒卿夜冷哼一声,震得诸位大臣都忍不住跪倒在地。
此时,他们方才觉察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其实根本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想想也是,没有母族的支持,背负着妖星的骂名,却得到了国主的青睐,得到了朱家的支持,更是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这怎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王彦!你作为吏部尚书,这国库可是你的分内之事?!说!这几百万两银子去了哪里?!”被点到名的王彦浑身一哆嗦,却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恐惧,镇定道:“回太子殿下,苏湖灾荒已经用去了国库内五百万两银子赈灾,再加上苏州湖州都需要重建,更是拨出去了三百万两银子用来修建堤坝和房舍。后来,一月前殿下祭天封禅,为士兵添了些新的兵器,还有布置天坛,也用去了一百五十万两银钱!殿下,微臣是万万不敢懈怠的!”
司徒卿夜听了王彦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老狐狸将所有的账目一条一条地都说得如此清楚。若换了别人,或没拿到小师妹今早带进来的资料,自己很可能被压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更是能逃脱一劫。反过来,自己还会被大臣甚至百姓诟病居然花这么多银钱用来祭天封禅,说不准还会背上个“好大喜功、奢靡浪费”的名头!
“哦?王尚书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账目上却似乎对不上呀?”司徒卿夜冷声道:“钱侍郎,将账目拿出来当堂校对!”王彦随意瞥了眼被当堂点名的钱侍郎。对于这个钱侍郎,他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这可是被他牢牢压制住的小官吏,哪里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跟王家对着干?再者,这账目也是自己一条一条好生编造出来的假账,钱侍郎又怎可能找出破绽。
如此想着,他虽弓着身子行礼,面上却显出一丝得意的喜色。
司徒卿夜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却不屑地冷笑一声。要是他知道写那奏章的就是钱侍郎,会不会懊悔到吐血呢?
钱侍郎应声而出,拿出几本厚厚的账簿,开始当堂校对起来。.在朝堂上的众位大臣都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有人面露喜色,希望王家就此覆灭,甚至还有几人恨不得直接上去替他查看,定要找出几处错处来。有人则忧虑地盯着他,生怕王家获罪,自己也得不了好处。还有些人则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显然他们是中立之人,不管王家如何,自己都无所谓。
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只是他们这么紧紧盯着钱侍郎,而司徒卿夜则在高处观察着他们。将他们所有的表情、动作都收入眼底。
刻漏里的水一滴一滴滴落在青铜水槽里,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这钱侍郎不过是户部一个从三品的官员,他从未被成为朝堂中众人关注的对象,更是第一次获得这么多上位者的注视。心里自然一阵阵的紧张,额头上的汗水也一丝一丝地渗了出来。可是,此时他心里也有几分痛快!
王家人把持朝堂多年,尤其是那个王彦自诩文人雅士,对户部之人多有不屑。可却不想想如果户部都是群身染铜臭味的家伙,他又何必汲汲营营求了王皇后,往户部凑呢?他在户部的这么多年,下面的人哪一个没有被他嫌弃过。要是被说几句,嫌弃几句又有何不可?哪个官场里不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
只不过,累死累活得来的好处十之八九都被他王家收入囊中,户部的小官吏们过得很是清苦9不如曾今那个柳家的远亲,好歹还漏出三四分的银钱贴补属下。就算柳家没落了,他们几个三四品的小官员至今还念着他的好,时不时有几分的帮衬呢。
如此想着,钱侍郎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此番他上了奏折,本就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赌一把前程!可没料到的是天可见怜,太子殿下居然还给了他这几本账册,让他当堂对账!他怎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一接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就是王彦藏得严严实实的真账册啊!里面记录的随便哪一项都能将整个王家置于死地!
“钱侍郎,查出什么问题了么?”司徒卿夜自从成为了南滨太子,便一日比一日有威严。很显然,南滨国主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只有这个儿子才能担任南滨国主!也只有他才能将南滨繁荣富强,甚至代替大秦成为一方霸主!
钱侍郎小心翼翼地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跪倒在地,道:“回太子殿下,微臣方才查看了本年度的账册。发现实际上苏湖赈灾用去的银两为四百三十七万八千五百一十二两,与王尚书所言相差六十二万一千四百八十八两。苏湖的灾后重建用去的银两是二百九十三万五千七百三十一两,相差六万四千二百六十九两。而一月前的祭天封禅则只花费了三万六千五百两!根本就没有王尚书所言的一百五十万两!”
“呵呵……原来如此!王彦!”司徒卿夜厉声喝道:“剩下的二百一十四万九千二百五十七两银子呢?!这都是到哪里去了?!莫非是被苏湖的洪水冲走了么?!”
王彦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他千算万算根本算不到一向被他看不起的从三品小官给打得措手不及!他猛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太子,太子殿下!钱侍郎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侍郎。平日里在户部也不是个精干的人物,这对账恐怕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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