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龃龉
一名穿着蓝色绸衣,身形有些略胖的中年男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附耳对王崇道:“老爷,有人送来一个红漆大箱,说是送给老爷的大礼。.”
这几日王崇虽说接任了宰相一职,可谓是风头无二。可偏巧却遇上了百年难见的大涝之灾,苏湖一带已经开始闹灾荒,整个南滨都进入了危机状态。他这个做宰相的一时间也忙得焦头烂额。更何况,刚收到王彦传来的消息,说二百多车粮草全数丢失。整个赈灾计划已然瘫痪!这对王家、对太子而言不得不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此时,国库不丰。太子司徒卿临却又说以王彦、王辛性命要挟,要王家一力承担此事。这不,王崇也只得大落牙齿往肚里咽!
此时,王崇正你们在和诸多幕僚商议赈灾一事。听得管家说这等事情,自然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嗯。估计又是谁送来的礼,随便整整搁在库房就好了!这等小事还来烦我做什么?”
管家肥胖的身子一抖,却咬了咬牙,回禀道:“老爷,这……箱子里面是……是三少爷的尸首!”
“什么?z扯什么?!”王崇“砰——”地一下站起身来,甚至撞到了身前的矮几。他一把扯住管家的衣襟,劈头盖脸地就问:“管家!速速带我去看!怎可能出这等事情?!若你有一丝虚言,我定斩不饶!”
管家忙连连应声、点头如蒜,快速地带着王崇来到了那只红漆大箱之前。只见大箱已经被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具被触目惊心的尸体。那正是王辛的尸首!原本古铜色健壮的胸膛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剑伤痕!原本俊俏里带着些铁血气息的头颅被生生砍下,就那般随意地被丢在箱子里。他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暗红的色彩却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心下凄惶。王崇怔怔地望着这具苍白的尸首,瞬间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这……这……辛儿!”王崇颤抖地上前一把抱起王辛的尸首,老泪纵横!“辛儿啊!你,你怎会如此?!你叔父说你查找粮草失踪了,我不过以为被哪个不长眼的山贼给困住了!怎料,怎料?啊……这让为父如何是好啊!”
王崇的其他两个儿子——王敏、王兆问讯快速赶来,看到父亲和三弟这般模样,两人顿时觉得浑身发冷。.王辛虽说是王家最小的儿子,但却是王家唯一一个任军职的男丁!全靠了他王家在军中才有一席之地!可如今……如今……没有了军权,又怎能扶持太子登基,怎能与司徒烈等人抗衡?!
顿了一顿,还是王敏快速反映了过来。他沉着地道:“父亲,还请先节哀顺变!三弟一向骁勇,平常的山贼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般的暴民又哪来的胆子胆敢将三弟的尸首大大咧咧地送到咱们王府?此事甚是蹊跷!”
王崇擦去了眼泪,正色道:“敏儿说的甚有道理!我王家家大业大,得罪的人恐怕也不是少数?只不过如今我当上了宰相,你和兆儿分别是礼部和吏部尚书,你们叔父又是户部尚书。现在,还有谁敢缨我们的锋芒?!”
王兆痛惜地看了眼王辛的尸首,冷声道:“父亲!一般的小官小吏自然不敢?但怕就怕是某些个看不惯咱们的皇亲贵族!依儿子看,说不定就是司徒卿临!”
王兆本就与王辛兄弟情深,却自小看不惯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表哥——司徒卿临。前几日,又听闻司徒卿临居然在诸位大臣面前给父亲难堪,甚至以叔父和弟弟的性命相要挟。更是愤怒异常。若不是他大哥王敏拦住了他,他早已冲到东宫去质问太子了!此时看得亲弟弟面目全非的尸首,他更是痛心疾首。压抑了数日的不满和愤怒都冲着司徒卿临而去。
“闭嘴!此话也是可以乱说的么?!”王崇厉声止住了王兆的话,“你不要命了不成?!”
可王兆却不依不饶地上前道:“父亲,你看!三弟尸首上的刀伤难道不是太子近卫的鬼头刀所致么?!儿子虽然武功及不上弟弟,但这点分辨能力怎可能没有?!我南滨除了太子近卫,谁还用得起、敢用这等做工精良、刀刃如薄纸却异常锋利的鬼头刀?!”
王崇定定地看着王辛胸膛上的刀痕。那刀痕虽细却深,确实是太子近卫特质的鬼头刀才可能留下的伤痕。可是,他却不敢相信更不想去相信!那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儿,更是整个王家最后也最重要的依靠。虽说他希望王家将来能控制国主,成为整个南滨最大最雄厚的家族。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要杀了司徒卿临,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他反目成仇!
只是……
他不这么想,可司徒卿临却未必不这么想啊!
也许,就在他没有发觉之时,司徒卿临早已对王家心生不满。也许,就在暗地里,司徒卿临就在悄悄地向整个王家动手了!
王崇想到这里,感觉整个心都冷得发寒。有些老迈的身子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瑟瑟发起了抖。只是,这并不是害怕,而是心寒和愤怒!
话说此时司徒卿夜和柳长荣给太子与王家送上了这一份大礼之后,两人在苏湖一带倒是做起了大善人。
苏湖的百姓都说,京城来了两个大善人,一个是柳大官人,另一个是柳夫人。都说他们二人不仅似一对神仙眷侣,更是心地善良,将自家的粮食都拿出来赈济百姓。都说柳大善人家的粥能插筷不倒,让一个壮汉都能饱食一顿。都说啊,柳大善人绝对比理政的太子殿下还要英明伟大!
这不,一大早柳府开了大门。一大群百姓就涌了过来。因为他们知道柳大善人又开始了一天的派粥。只要来排队领粥,就没有一个人喝不到,没有一个人会饿肚子!因此,越来越多的灾民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苏州城,寻求柳大善人的帮助。
柳长荣少见的穿了一条带碎花的裙子,挽起了妇人髻。看上去就如同一般大户人家的夫人般娴静温和。此次,她与司徒卿夜定下计策,要凭借赈灾一事打出好名声。只不过,司徒乃是皇族之姓,如此用来恐怕会打草惊蛇,太过明显。因此,才用了“柳”这个较为多见的姓氏。而自己与大师兄就分别成了柳大官人和柳夫人。
“夫人,门外来了很多灾民,正等着派粥呢!”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显然这几日做善事让她心里也颇为开心。更何况,她早就想见到主子和郡主琴瑟和弦的模样,此时两人对外宣称是夫妇,她自然也很是高兴呢!
柳长荣应了声,问道:“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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