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芮:“……”主持人没想到节目中会突然出这种意外,刚刚还着急到头上冒冷汗,现在听陆63*00
落竹这一说……
够了,真是够了。
直播间弹幕:“好好好,我就不该心疼你。”
突如其来的头晕和病弱的身体,对于陆落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并不怎么把身体的难受当一回事。
感谢了搀扶她的安淞后,陆落竹问工作人员要的一根温度计和一杯热水。
安淞别别扭扭:“我才没想扶你,谁稀罕你的感谢啊。”
陆落竹:你是小学生吗?
测量结果是她在发低烧,大概是昨天晚上吹风受凉了。
今日划船让陆落竹的心口有些闷痛,不过没有上辈子那样前胸和后背尖锐的疼痛。
之后的比赛陆落竹没有参加,宁宁也没有继续说牛蛙火锅的事情。
宁宁乖巧地蹲在陆落竹身旁,两只眼睛又变成了荷包蛋。
陆落竹:“牛蛙火锅没有了。”
陆落竹原以为宁宁会闹,已经想好了忽悠的对策。
崽崽乖乖巧巧地用身体蹭蹭妈妈,把小脑袋枕在妈妈的大腿上,“蛙蛙,以后会有哒,”
陆落竹微微愣神:“这就不要了?”
崽崽海獭揉脸,“母亲和妈妈以后会带宁宁去吃,我们一家三口去嗷。”
陆落竹:“嗷。”
远处河道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夏季的江南小镇有独属于此处的安宁,头顶的蔷薇盛开蔓延,如同粉色的云层漂浮在墙垣上。
陆落竹吃了一颗药,身体愈发困倦。
她撑着精神回到民宿里,闭上眼睛休息。
再次睁开眼睛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身体依旧有些难受,但是比早上运动时要好了很多。
陆落竹把手掌贴在蓬勃跳动的心脏上,她常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酸痛,大脑因为疾病的关系有些眩晕。
枕边的手机嗡嗡响动,陆落竹一看是祁梓的来电。
手机里已经有了两条祁梓的未接来电。
陆落竹瞅一眼三位数的银行卡余额,苦笑了一下,接听电话,
她现在没有什么精神去哄金主,不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柔和。
“祁老师有事找我?”
拍了一天戏的祁梓没来得及看直播,她刚换下戏服,语气不算好,
“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陆落竹,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陆落竹所在的民宿临河而建,打开推窗便能见到碧绿清澈的河水,里面有银光闪闪的小鱼穿过。
陆落竹本想解释身体不好,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抱歉,我没有闹脾气,我晚上会过去拿外套。”
上司老板都是这样,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她以前当过老板,自然也懂祁梓。
黑色轿车上,等待陆落竹狮子大开口问她要钱的祁梓微微愣神。
omega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omega双手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外套,满腹不悦在听到陆落竹声音的那一刻瞬间消减,甚至开始隐隐地自责。
“你不用过来了。”
“祁老师给我一次机会嘛,”陆落竹仰躺在床上,感受着窗外的风拂过身体,语气里带着病中的慵懒和沙哑。
“我真没有故意不接你电话,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有辩解的想法,麻烦祁老师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祁梓听到手机里传出慢悠悠的尾音,还带着点勾人的语调,她的耳根瞬间就红了。
陆落竹是不是在哄她?
真稀奇,陆落竹这样的人居然会哄她。
祁梓匆匆挂掉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民宿的侧门。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长音,陆落竹看手机的字迹有些模糊,最终熄灭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枕头旁边。
难哄。
陆落竹又躺了半分钟,看外头霞光漫天,粉紫色的晚霞笼罩在白墙灰瓦的建筑上。
陆落竹走到浴室里掬了一把冷水扑在脸上,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应该怕冷的躯体此刻却热得过分,不是发烧的那种热,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某种冲动。
热浪翻滚,灼烧理智。
镜子里的陆落竹脸上水珠滴落,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发透明。
易感期?
alpha的大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三个字。
陆落竹从洗漱包中找出了抑制剂,她自从穿书以来,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
木门外头,祁梓双手抱着折好的衣服看到陆落竹一只手拨弄手机,似乎在翻阅什么,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抑制剂的针头戳向手臂的血管。
她像是不怕痛似的,戳得那么准,那么不留情面。
alpha有易感期,为什么不找她?
祁梓站在门后,心头复杂晦涩,为什么要在找她之前,注射抑制剂?
就那么讨厌她?!
第15章
狼狈又可怜
抑制剂的针头戳进皮肉里,陆落竹心里啧了一声。
或许是穿书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她都差点忘了曾经住院每天戳针打点滴的日子。
冰凉的抑制剂打入体内,顺着血液循环流经的身体各处,似乎每经过一处都会冻的结冰碴子。
陆落竹仰头长呼出一口气,镜子里的她脸色有了几分病态的红印,脸颊上的苍白逐渐被绯红取代,一双眼睛黑如点漆。
一门之隔外。
祁梓站在黑暗处,房间里的光透过门扉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明暗交接的线条。
看着alpha在房间里差点摔倒,然后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背对着她解开衣服,换上了一件自己送她的一件睡衣。
omega双手抱着衣服的手越收越紧,直到洗好烫好的外套上出现褶皱都没有在意。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落竹现在身体不舒服。
祁梓呼吸放缓,心跳却极快,她一手捂住心口,防止过快的心跳声惊动了房间里,正在和一条系带带打架的陆落竹。
她在发烧?
发烧又恰逢易感期?
以她的性格,为什么不能自己这作妖撒娇。
alpha信息素的浓度在房间里不断攀升,好在隔壁睡觉的崽崽尚处年幼期文博到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不然一定会被熏晕过去。
祁梓狼狈的捂住口鼻。
佛手柑气息像是有单独的生命似的把omega彻底拥入怀中,信息素违背主人的意愿,擅自攀附在omega身上,仿佛有个无形的东西在向omega求爱?
又浪荡又克制。
房间里的陆落竹对此一无所知,她把脖子上的蝴蝶结勉强系好,
走到镜子前,挑出一只口红涂抹在嘴唇上。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震动声,陆落竹在原地停顿了两秒后才发觉有人在找她。
来电显示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
陆落竹拿着手机又顿了两秒,大脑才勉强反映出现在发生了什么。
“哪位?”
“你身体怎么样了?听节目组的人说你没去找医生拿药,我倒也不是关心你,只是担心你死在我隔壁街的房子里,小孩没有后妈也怪可怜的。”
陆落竹:“。”
话那头的安淞语气不算好,“我这有儿童退烧药,可以给你送去,你多吃点。”
安淞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被门外的祁梓听到。
祁梓愣在原地,她站在黑暗间,诚实不断咀嚼着一个词“退烧药”
陆落竹发烧了?
因为陆落竹发烧了,所以才没接她的电话?
因为陆落竹发烧了,所以体质问题引发了易感期提前来临。
omega一向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心在此刻受到触动,她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了一把,楼道中的风吹动她的裙角,一阵凉意,从后脚跟直冲脊背。
不是骗子啊。
她真的在难受?
陆落竹用耳朵和肩膀固定住手机,姿势别扭的开始穿鞋袜,
“多谢歌坛巨星的垂爱,不过我暂时不需要,我家的鸾凤成恩车马上要来接我了,如果我上司知道我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我干苦力活的工钱就没了,不过如果到时候你还愿意施舍一些爱心的话,倒也可以在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收留我一阵子。”
安淞:?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子。
安淞骂了一句脏话。
祁梓:“……”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落竹身体越是难受,嘴里就越是不说人话。
安淞被气的险些挂电话,随即又想到这个嘴上刻薄身体却格外虚弱的alpha,耐心又多了几分。
她才不是关心陆落竹,也才不是想给小茉莉找一个好朋友,她只是见不得有人拿生病来抢她的热搜。
陆落竹正要准备出门,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头顶的灯光好是倒置,整个世界都宛如被扔到了滚筒洗衣机里。
鞋尖踩到行李箱上,陆落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啪叽。
发烧的虚弱无力和易感期被强行压下的难受在此刻突然涌来,如铺天倒海般,把她本就不好的身体淹没。
安淞手机里传来一声闷响,“喂,你咋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录音了,你别想讹我。”
陆落竹那儿没有声音。
安淞意识到不对劲:“陆落竹!你别死在我手机里面。”
alpha被绊了一跤,就这样可怜巴巴的摔在了木质地板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在刚摔倒时她还有些意识,慢慢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也不知是退烧药是否和抑制剂产生反应,陆落竹好似被扔到了火炉里,身体不断地往外出虚汗,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闷痛。
安淞还在电话里喂喂喂,祁梓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我在陆落竹身边,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过来,多谢你关心她,节目结束后我请你吃饭。”
电话挂断。
安淞:“?”
祁梓?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鸾凤乘车的意思该不会是……
小茉莉嗷一嗓子,“我们要去找后妈玩吗嗷。”
安淞:“不去,她不是你后妈。”
小茉莉:“嗷。”
安淞:“……”
你被宁宁带坏了嗷。
……
房间里。
陆落竹摔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以她的前科来看,多半是装的。
祁梓在她旁边等了两分钟,见人的呼吸逐渐平缓,身体变得越来越烫。
alpha的信息素浓遇到似乎能在窗户上凝结成水珠。
佛手柑的气息把祁梓的理智折磨,这远远已经超出了alpha能够主动释放出信息素的阈值。
“陆落竹!别装了,你给我醒醒。”
摔在地上的陆落竹下意识的蜷曲身体,额头上溢出了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的汗水,涂抹了口红的嘴呼出热气,她的一只手在摔跤时抵挡在胸口,另外一只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狼狈又可怜,想象不出她这样的人会说出刻薄的话。
祁梓在此刻真希望陆落竹是装的。
可惜人已经被摔的没有意识了。
陆落竹不算重,被祁梓抱起来放在床上后,她的双臂无意识地抬起,搂住了体温稍低的祁梓。
“好热,难受。”
omega被难以控制信息素的alpha强行抱入怀中,倏然腿一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让她的双腿无意识地轻轻蹭着。
下方传来模糊的嗓音。
一开一合的嘴唇在祁梓的脖颈间落下了一串红梅般的痕迹。
祁梓忘记了反抗,她附耳过去,“要不要喝水?”
这次是她的错,她不该怀疑陆落竹不接她电话,也不应该用冷冰冰的语气质问她,更不该在陆落竹摔倒在地上时还怀疑她是装的。
祁梓垂眸,把人搂得更紧了。
“小竹子。”
陆落竹梦呓:“……祁老师对不起,今天请假一次,不要扣我的全勤。”
祁梓:“……?”
陆落竹意识模糊,但主旨清晰,
“我没借裸贷,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如果你不要我了,能不能在分手之前给我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