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我的好朋友!”提到这个,小凉兴奋地告诉她,“就是昨天晚上我说过的那个女孩儿,她也在曼谷。”苏韫思忖几秒,没上学就踏足社会的女孩儿要比在学校里的早熟这点是母庸置疑的,阿水的话还历历在目,但苏韫没有任何身份管教,也无关她的事,所以只是一笑揭过。
消磨了会时间,小凉就准备上楼写作业了,她回头望望,今天阿水有事出去了,所以想偷懒是完全没问题的。苏韫看起来很好说话,她恳求地眨巴眼睛望沙发上的女人,苏韫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左右看看也没有其他人,便答应她不告诉阿水。
小凉一下高兴地蹦起来。
苏韫莞尔一笑,告诉她一个更好的消息,她可以带小凉去曼谷一趟,顺便,让她见见好朋友。
小凉简直要爱死这个温柔漂亮的姐姐了,她立马飞奔上楼换衣服。
———
曼谷。
暹罗百丽宫外的道路已经开始拥挤,这里处曼谷市中心,坐拥豪华设施和各大品牌,进门,从上都下都泛出金钱味。
买了几件衣服,苏韫带她来到四楼的D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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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sthetics美容院,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没有不爱漂亮的,钱多有钱多的打扮法,钱少也有钱少的保养方。小凉的皮肤很细嫩,但有些干,苏韫将存储的会员卡递出,工作人员带着她去了水疗室泡澡按摩。
包间内,小凉趴在落地窗的浴缸边,苏韫解掉身上的浴袍带子露出自己白嫩的身体,随后也埋入水中,虽然白嫩但那青紫的斑驳实在过于刺眼,小凉不敢相信:“那个哥哥,他虐待你吗?”
苏韫噗呲笑出声,扯开话题:“想好要带什么礼物给你的朋友了吗?”
水花一层层撩拨在身上,苏韫平静地望向落地窗外的房风景。
小凉摇摇头,“还没有呢。”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的,今天我们还有时间。”苏韫温柔对她笑。
朋友
朋友
从暹罗百丽宫出来,小凉带她来到手机里与阿曼娜约定的地点,中途,苏韫换了地方。
一家位于娜玻酒店大厦61层的Ch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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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餐厅,白色的大厦很是晃眼,顶层的穹顶大露台很宽敞,观景台也是用餐区,能将整个湄南河景色尽收眼底。这会儿正是用餐点,周围的逐渐坐满人,小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看看菜单,也没有几样想吃的东西,还特别贵。
她学着苏韫的模样,用侍应生递上来的热毛巾净手,餐前准备似乎结束了,苏韫正在看菜单,小凉说:“我知道一家特别特别好吃的餐厅哦!”
苏韫眉微挑动,“是吗,那下次可以带我去尝尝吗。”
“当然可以啦!”小凉开心地说:“下一次我请你吃饭,你不可以付钱哦。”
苏韫轻笑一声,将菜单翻页,问完口味后,随意划出几道菜。
低头几分钟的功夫,小凉站起身,手圈在嘴边招呼示意人过来。苏韫抬头,迎面走过来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儿,穿着到大腿根的灰色短裙,1米7的身高却面色蜡黄,一张刻意用劣质化妆品点缀出的脸是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风尘。
阿曼娜微微笑,小凉介绍着:“这是苏姐姐,她很漂亮温柔的,今天是她陪我来曼谷找你玩哦。”
说完,小凉把座位上的礼物盒递给她,“这是我们一起选的礼物,阿曼娜,也许过几天我不在曼谷,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阿曼娜看看小凉又看苏韫,手缩了缩,最后还是接过礼物盒,再次对着苏韫说谢谢。
苏韫将菜单递给她,也笑:“你要吃什么,自己选一选吧。”
相较于小凉的直率,阿曼娜显得拘束多了。从进入酒店大厦开始她的脚步就不停徘徊,电梯上去了好几趟才鼓起勇气上来,看着这里所有人衣着光鲜,连小凉都干干净净,阿曼娜不自觉将裹住腿根的裙子往下扯。
苏韫注意到她的细微动作,将纸巾推过面前。什么也没说,阿曼娜却明白了意思,苏韫在替她开解,让她别那么紧张。
饭桌上的气氛终于舒缓不少,小凉津津有味地分享趣事,阿曼娜也跟着附和一两句,只有苏韫心不在焉地不时看向湄南河岸。
用完餐,车子将阿曼娜送回家。
停在帕蓬巷外的两辆豪车格外惹眼,警卫先下车驱赶完试图围上来的人再打开车门请人。
这里是曼谷最杂乱的住宅巷子,也是最大、最老的红灯区。整条帕蓬巷子各种脱衣舞店、情色酒吧、成人禁场、同性恋酒吧,分区的地方是充满东南亚味道的各色美女区,再朝里走则是著名的人妖表演秀场区,几百泰铢至几千泰铢不等就能享受服务。
一整条巷子各种红绿灯、诺大的发光牌匾摆在外面,躁动的音响和劣质的香水渗透整条路,人群混杂来往,肤色各异的女人站在树底下等着揽客。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儿却蜗居在这样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实在奇怪,说出口时,苏韫确实是惊讶了几秒。
虽有警卫驱赶,但在这种杂乱无序的地方也没法完全拦住,还是有不少目光投射在几人身上。
阿曼娜向不远处的成人性酒吧外的男人打了声招呼。靠在酒吧门前的黄毛男人原本在说笑,听见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眼睛眯成条缝上下打量,一侧和女人调情的同伴拍拍他肩膀,两人不知说到什么,嘻嘻哈哈地推搡笑得放肆。
这种场景在巷口不足为奇。
男人走过来,没靠近就被警卫拦住,他不情不愿地骂几句,看向阿曼娜:“你这个,什么情况?”
阿曼娜连忙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她又向苏韫解释,“这是我的男朋友。”
苏韫扫视一眼,男人笑了笑,快发黄的沙滩衬衫没扣上,露出半截粗旷胸膛。苏韫忍住嫌恶偏头微笑。
阿曼娜16岁的年纪就已经出来工作,显然面前的街角就是她的工作地点,或许和很多站在电杆树下的女人们一样,她也是其中一份子。苏韫没有说话,从车上重新拿下一个橙色礼盒递给她,警卫紧盯她递过去的动作,苏韫笑笑:“这是小凉,也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谢谢。”阿曼娜接过,想说让苏韫进去坐坐,然而看见自己身后几个眼神色情的男人时还是忍下,“破费了。”
“没关系的阿曼娜!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小凉笑着说。
警卫小声提醒着他们在这个地方不安全,变相地告诉苏韫该离开了。苏韫点头,小凉还在依依不舍地告别。她喊一声,小凉才不得已走过去,上车车前又恋恋不舍看向站在巷子口目送她们远去的阿曼娜。
车子远去,阿曼娜的眼神慢慢垂下,身侧的男人快速从她手里把盒子抢过,狐疑地问:“他们给你了什么好东西?看着不便宜,你怎么认识那些人的?”等拆开了看清楚,立马换了副嘴脸,笑呵呵地说:“这些东西能换不少钱啊。”
阿曼娜攥紧了裙摆,“这些钱换了,我可以休息几天吧?”
男人满意地点点盒子里的衣服:“那就休息一天吧。”看清价格后,态度又好了不少,搂过肩膀亲了口,“宝贝儿心肝,我怎么舍得你那么累,但是我们要吃饭,要挣钱,你能明白吗?不挣钱明天就得饿死在路边要饭。”
“嗯,我知道了。”阿曼娜乖顺点头,烟熏的眼线浓妆实在与她乖顺的性格不符。
车内。
苏韫想到阿曼娜接礼物盒时刻意掩盖却还是露出的伤痕清淤,突然好奇问小凉,“那个男人———”全天·出文《机器,人一凌37汣6吧耳一
小凉知道她要问什么,酸涩一笑,“阿曼娜其实也很可怜。”说到这里,小凉似乎也感同身受,两个人常在狭小的房间里摆上几罐啤酒,这是她们难得的闲暇时间,哪也没去,她记得阿曼娜在她面前将浓妆哭花的样子,叹一口气,小凉说:“那个男人是她从福利院出来以后打工认识的,就在福利院附近的餐厅,他经常去福利院逛,阿曼娜出来以后他给她找了住的地方,还介绍了朋友认识,所以他们就在一起了。”
“可是那个男人分明对她不好!”小凉低头,“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阿曼娜的男朋友,以前阿曼娜从来不让我到这里,但是我看见她身上的伤痕,他对阿曼娜一点也不好,阿曼娜却很喜欢他。”
她记得阿曼娜曾经开心地和她分享,她说那个男人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他是第一个出现生命中的男人,因为很重要,所以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苏韫沉默几秒,抚摸着小凉的脑袋安抚:“那,以后我陪你来看她,好不好?”
前车,警卫不得不提醒:“苏小姐,刚刚陆军长通知,您不许再出现这种杂乱的地方,否则会下令禁足。”
苏韫眉眼寒下。还真是,到哪儿都逃不过他的掌控,每一秒每一份都受监视。然苏韫还是耐心地安慰小凉,没理会警卫的话,“没关系,你和她还是会见面的。”
小凉叹口气,“会的,我希望她过得好。”
乱章别买
乱章别买
阿水看见上楼的男人又想到屋里的人,不等开口,小凉倒完水走出来,看向陆熠的眼神从惊叹到怪异,一眼就恭敬打个招呼走回自己的房间。
陆熠看也没看姐妹俩,走到门边准备进去。
门拧开,入眼就是冲天呛鼻的味道,陆熠微眯起眼瞧,瞧清楚后,顿住半秒。
苏韫危险靠在窗边上,一身盖不住的蛊人欲色,有雾在她眉间慢慢化开,散去后露出精致漂亮的脸庞。朦胧不清的灯光下,比任何披皮的美人妖精都要摄魂。
而这层诱人的雾来自———
他视线往下,睨着苏韫指尖的猩红,僵瞬:“你还抽烟?”
对于这点陆熠并不清楚,也是苏韫唯一能瞒他瞒到死的事情。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做得滴水不漏,头一遭,陆熠对她另眼相看。
两人之间静了几秒,苏韫反应过来心虚将手背在身后。越藏越拙劣,烟从她背后散开,苏韫尴尬不已。
他走近,手绕过身将她的烟拿过,歪头看了又看,“金象烟啊。”这烟是每次使唤苏韫买的牌子,陆熠嘶一声,将未燃尽的烟就着姿势抽了口,烟头还残留她唇齿的香甜,在下一瞬就丢入缸内熄灭。
他挑起苏韫下巴,“你什么情况。”
又问:“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回真是百口莫辩。苏韫嫌少露出尴尬无措的可爱表情。越看越喜人,陆熠后撤一步也靠在窗边,不催,耐心抱胸等她解释。
“有什么好奇怪的。”苏韫无理也强说,“女人抽烟犯法吗?陆长官,我可从没说过我不抽烟,是你自己误解了。”
瞧这一番话,苏韫勾勾头发不看他。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惹人不快。陆熠并没打算计较,纯粹觉得好玩,勾勾尾指逗她:“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女人干了不犯法不能让我知道的。”
“那真是多了去。”苏韫温温一笑,倾压走上前,气息扫在他脸上故意挑逗,“比如也许我在密谋什么杀你的计策也说不定,再比如你猜猜哪天会不会死在我床上。”
陆熠享受接受她的撩拨,手抚摸到脸颊时,侧头吻在手心。他勾唇笑得轻浮:“我真期待了,是怎么让我在床上死?”
挑眉,凑近翻身将人压在几寸空间。苏韫要挣扎,被攥得更紧了,陆熠偏要故意挑逗她:“欲仙欲死,还是精尽人亡,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陪你试一试。”
男人如同调戏良女的权贵纨绔,每一句落得暧昧,引得苏韫脸色攀红。
不得不承认,男人在撩拨调情这一方面天生就更胜一筹,再冷情的话他们也能曲解拆成自己想听的。够不要脸。
苏韫只好故意扯开话题:“那你呢?也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提到这个,陆熠饶有兴致,抬眉:“你猜。”
“我猜不透。”
“猜不透那就是没有。”
真够敷衍,苏韫嗤一声推开他,“你也太不诚实了。”
“怎么。”陆熠淡淡地抽手。
“今天挺凑巧。”
陆熠顿一下,想来也知道是苏韫想问问车上的事。明明坦荡,陆熠却诡异地解释:“顺路送送的。”他低头睨着这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脸,“你这种,是查岗,是吧?”
对于女人,陆熠向来没有耐心,尤其事多的女人,麻烦又难缠。但今天在这里,看着她不太高兴的模样,他甘愿有耐心哄几句,还觉得挺有意思。
苏韫越看他越觉得生气,偏偏陆熠还看好戏的表情,更点燃怒意,但她脸上笑着,“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哪有资格查您的岗,别误会了。”
“行。”陆熠认同地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为这个抽烟。”他说。
“没有。”
苏韫有理也说不清,在几次三番的引导下只好被迫承认。
这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陆熠觉得中听,也不认为自己是靠手段让人妥协,反正最后听到的话都是一样的,自不自愿有什么区别?
摩挲在腰间的手丈量她腰身,陆熠眯着眼欣赏女人纤细的身材,气氛愈发暧昧。
缸内的烟已经燃尽,雾气隔断了一室摇曳春光。
———
日子静过几天,陆熠恢复以往的繁忙,三天里基本都是半夜归来,常有到了后半夜时间,苏韫睡得正香就被一副滚烫身体缠住,梦里都不得安宁。
进门时,陆熠没习惯开灯,苏韫睡眠逐渐浅了,为避免床上人起来闹脾气,一切整顿洗漱便都在客房处理。
先一遭,陆熠觉得好笑又挺窝囊,尝试几次想半夜叫醒苏韫,人儿哼唧几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不顾身份,光冲他发脾气,回回都这样。想气又觉得算了,他只好把人抱在怀里扯扯脸,闹得几次陆熠也就不再叫她了。
今天也是如此。陆熠又犯浑叫她起床,迷迷糊糊间,苏韫只觉得脸颊湿润润地,有人在亲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苏韫顶着起床气,而始作俑者早就撂摊子走得无影无踪。
作为补偿,今天苏韫得到了批准,可以离开美塞。饭桌上,她问小凉还想不想去曼谷,小凉想了想,这几天正是快到阿曼娜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还能赶上帮她过一个生日。
想着,小凉开心地点头。
阿水帮她拨好鸡蛋放在餐盘中,看着小凉说:“阿曼娜是谁?”
“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小凉从没在她面前提过谁的名字,阿水有些疑惑地看向苏韫。
苏韫微笑替她掩盖,“是个机灵漂亮的女孩儿,我也见过。”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阿水恭恭敬敬地说。
“不!”小凉原本吃着鸡蛋,闻言,反应最大,意识到声音太大了又迅速缩脑袋,“我想让苏姐姐陪我去。”
阿水不放心:“小凉,懂事一点,不能总是麻烦苏小姐明白吗。”
苏韫解围:“没事,我刚好也觉得闷,出去散散心没什么不好的,阿水,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不是……”阿水顿默,她实在是怕小凉添麻烦,毕竟这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要守规矩才会受接待,但苏韫执拗的态度让阿水也无话可说,她只好点头同意。
看着两人逐渐攀升的关系,阿水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她确实也对小凉太苛刻了。
认识
认识
驶入班塔通路,车辆在红绿灯路口停下。不注意间,旁侧跟停上一辆黑色轿车,两辆车挨得近险些刮擦。
苏韫皱眉看去,黝黑的车窗挡住视线,她看不清。
警卫也是愣住:“这辆车…..”他想说很眼熟,是从军部开出来的,那车里坐着的不是尉官就是……..等回头想告诉女人的功夫,那扇车窗已经降下。
熟悉的侧脸露出,苏韫怔住。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尴尬。
没等说些什么,陆熠身侧忽然冒出一张女人面孔,疑惑睨了她一眼,“认识?”
答案没听清,绿灯已经亮起,车踩下油门离开。
那个女人是……苏韫觉着似乎在哪见过,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小凉凑个脑袋出来,一脸愤愤:“我知道了,你不开心,是因为那个哥哥出轨了吗?”
车内镜中闪过警卫的眼神,苏韫立马捂住她的嘴巴,“不是。”
小凉叹口气:“好吧,但是为什么他的车上会有别的女人呢?”她只看见一眼,也知道那个女人非常漂亮,但小凉还是觉得苏韫最漂亮。
“不知道。”苏韫重新升上车窗。
她确实不知道,有没有女人跟她有何关系呢?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苏韫冷笑一声,情人游戏而已。
黑色轿车内,女人命警卫将车窗上重新升起,有些不满地说:“外面灰尘多,开窗做什么。”
女人双手抱在胸前,精细护理的卷发垂下,漂亮又干练。
话回到最初问的那一句,“她就是你那位传说中的情人,是吧?”
陆熠闭眼冥想的思绪打断,脑海里又露出那张精巧的脸,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闪过的讶异遮都遮不住。他不动声色撇开搭在肩上的手:“是。”勾了勾唇,眼底都是疏离淡漠的绅士微笑,“准确地说,是未婚妻。”
“未婚妻?”女人像听了什么笑话,“连订婚宴都没听说,空穴来风的几条消息里也没听说你要办婚宴,怎么了,是不愿意?”群咿一0三起⑨6,⑧⒉1看后章
车内空气密闭,香味阵阵飘来,虽喝了点儿酒,陆熠脑子却熏得清醒无比。手指点着大腿的动作悠闲又懒散,连回答都显得漫不经心:“现在的局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办也难。”
扯唇一声轻笑。陆熠这样的男人看着虽正派肃然,然眼底藏的精明比谁都锐几分,所行所举都经过反复斟酌试探,却情愿在这种动荡局势下惹上一身桃色新闻。该说是愚蠢,还是痴情?
她抬眼看他,进一步试探,“不过你的这位情人,似乎并没有很在意你的艳遇。”
“她当然不会在意。”陆熠无所谓地撑手,“我们本就不是艳遇,清清白白呢。”
车已经到达目的,停于律世宫行外的道路。陆熠绅士地下车开门请她,女人笑意微微收敛,望着刻意疏礼的动作,耳畔全是他下车前的话“今天跟您是顺路,明天也许,后天不一定。”
陆熠说:“能送您回来,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已经赤裸着摊牌了。今天一场宴会迪普希做场,陆熠意外地见到了传闻中归国不久的王室成员之一的玛塔公主。与迪普希一样,他们皆属贵妃子嗣,常年在德国生活,鲜少公开场合露面。
宴会的主题明面客套,是什么意思无需多猜,这位普南敦王储最近风头正盛,保皇派系的洗牌之战也无声无息拉响,多的是人想分一杯羹。迪普希的意思依旧试探性地混淆视听,他这位姐姐也许后续会成为共赢对象,但现在不到万不得已前,他还没有要联手分羹的打算。
今天是顺路,阵营利益没有完全达成前,一切不定。
玛塔也清楚陆熠的态度。
“谢谢。”说完,玛塔头也不回地向行宫走去。
望着远去的卫兵背影,陆熠靠在车门上几秒,直至人不见,才开门上车。
———
回到庭院后,小凉捧着大包小盒往楼上搬,正碰面已经到家许久的阿水。阿水瞪了瞪眼,伸手拽她胳膊:“不是说等过几天再去吗?怎么还是让苏小姐破费。”
“我……我……”小凉委屈得不行,怯懦看向苏韫。
好在苏韫替她解围,轻声说没事后,阿水才算放过。
上了楼,阿水明显感觉到她兴致不高,但碍于身份也不好过问太多,将小凉赶回房间写作业后才端着些洗干净的水果敲门道谢。
“进。”
阿水一进门,震惊在原地。
窗户边,苏韫闲散倚靠。姣好的身段在月光下显得清冷又抚媚,周身雾气从下至上缭绕。她眉眼如丝,指尖的烟一点一点燃尽,吐出的每一口雾都无比勾人魂魄,瞧着动情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韫抽烟,竟是一点也不违和。
苏韫挥了挥散味道,将烟掐在缸内。
“怎么了?”看见阿水手里的水果,她笑,“谢谢。”
阿水才回神说:“是我该说谢谢,小凉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那么客气。”苏韫说,“正好我也想去曼谷,而且,我很喜欢她。”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阿水嘴唇张合几下,最后还是道谢。
院外灯光一晃,发动机熄火的声音传来,阿水意识到是陆熠回来了,“陆长官回来了。”
“嗯。”
苏韫看起来清清淡淡,没有几分在意。在阿水眼里这也算正常,相较于前段时间的疯狂,现在已经和睦多了。
阿水识趣地撤下。
然而窗口外往下,并没有见到陆熠身影,反而是陈醉。抬头对望,陈醉一眼瞧见倚坐窗户边的女人,姿势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来。
他抿抿唇也没说什么,这不是他该管的范畴。
苏韫没搭理他,漂亮的眉头微蹙,还在思忖着自己的事,想到烦处时,再次克制不住点了支烟。
这次想得走神儿,丝毫没注意到有车开入,脚步已经停在门外。
抽烟
抽烟
阿水看见上楼的男人又想到屋里的人,不等开口,小凉倒完水走出来,看向陆熠的眼神从惊叹到怪异,一眼就恭敬打个招呼走回自己的房间。
陆熠看也没看姐妹俩,走到门边准备进去。
门拧开,入眼就是冲天呛鼻的味道,陆熠微眯起眼瞧,瞧清楚后,顿住半秒。
苏韫危险靠在窗边上,一身盖不住的蛊人欲色,有雾在她眉间慢慢化开,散去后露出精致漂亮的脸庞。朦胧不清的灯光下,比任何披皮的美人妖精都要摄魂。
而这层诱人的雾来自———
他视线往下,睨着苏韫指尖的猩红,僵瞬:“你还抽烟?”
对于这点陆熠并不清楚,也是苏韫唯一能瞒他瞒到死的事情。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做得滴水不漏,头一遭,陆熠对她另眼相看。
两人之间静了几秒,苏韫反应过来心虚将手背在身后。越藏越拙劣,烟从她背后散开,苏韫尴尬不已。
他走近,手绕过身将她的烟拿过,歪头看了又看,“金象烟啊。”这烟是每次使唤苏韫买的牌子,陆熠嘶一声,将未燃尽的烟就着姿势抽了口,烟头还残留她唇齿的香甜,在下一瞬就丢入缸内熄灭。
他挑起苏韫下巴,“你什么情况。”
又问:“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回真是百口莫辩。苏韫嫌少露出尴尬无措的可爱表情。越看越喜人,陆熠后撤一步也靠在窗边,不催,耐心抱胸等她解释。
“有什么好奇怪的。”苏韫无理也强说,“女人抽烟犯法吗?陆长官,我可从没说过我不抽烟,是你自己误解了。”
瞧这一番话,苏韫勾勾头发不看他。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惹人不快。陆熠并没打算计较,纯粹觉得好玩,勾勾尾指逗她:“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女人干了不犯法不能让我知道的。”
“那真是多了去。”苏韫温温一笑,倾压走上前,气息扫在他脸上故意挑逗,“比如也许我在密谋什么杀你的计策也说不定,再比如你猜猜哪天会不会死在我床上。”
陆熠享受接受她的撩拨,手抚摸到脸颊时,侧头吻在手心。他勾唇笑得轻浮:“我真期待了,是怎么让我在床上死?”
挑眉,凑近翻身将人压在几寸空间。苏韫要挣扎,被攥得更紧了,陆熠偏要故意挑逗她:“欲仙欲死,还是精尽人亡,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陪你试一试。”
男人如同调戏良女的权贵纨绔,每一句落得暧昧,引得苏韫脸色攀红。
不得不承认,男人在撩拨调情这一方面天生就更胜一筹,再冷情的话他们也能曲解拆成自己想听的。够不要脸。
苏韫只好故意扯开话题:“那你呢?也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提到这个,陆熠饶有兴致,抬眉:“你猜。”
“我猜不透。”
“猜不透那就是没有。”
真够敷衍,苏韫嗤一声推开他,“你也太不诚实了。”
“怎么。”陆熠淡淡地抽手。
“今天挺凑巧。”
陆熠顿一下,想来也知道是苏韫想问问车上的事。明明坦荡,陆熠却诡异地解释:“顺路送送的。”他低头睨着这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脸,“你这种,是查岗,是吧?”
对于女人,陆熠向来没有耐心,尤其事多的女人,麻烦又难缠。但今天在这里,看着她不太高兴的模样,他甘愿有耐心哄几句,还觉得挺有意思。
苏韫越看他越觉得生气,偏偏陆熠还看好戏的表情,更点燃怒意,但她脸上笑着,“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哪有资格查您的岗,别误会了。”
“行。”陆熠认同地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为这个抽烟。”他说。
“没有。”
苏韫有理也说不清,在几次三番的引导下只好被迫承认。
这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陆熠觉得中听,也不认为自己是靠手段让人妥协,反正最后听到的话都是一样的,自不自愿有什么区别?
摩挲在腰间的手丈量她腰身,陆熠眯着眼欣赏女人纤细的身材,气氛愈发暧昧。
缸内的烟已经燃尽,雾气隔断了一室摇曳春光。
———
日子静过几天,陆熠恢复以往的繁忙,三天里基本都是半夜归来,常有到了后半夜时间,苏韫睡得正香就被一副滚烫身体缠住,梦里都不得安宁。
进门时,陆熠没习惯开灯,苏韫睡眠逐渐浅了,为避免床上人起来闹脾气,一切整顿洗漱便都在客房处理。
先一遭,陆熠觉得好笑又挺窝囊,尝试几次想半夜叫醒苏韫,人儿哼唧几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不顾身份,光冲他发脾气,回回都这样。想气又觉得算了,他只好把人抱在怀里扯扯脸,闹得几次陆熠也就不再叫她了。
今天也是如此。陆熠又犯浑叫她起床,迷迷糊糊间,苏韫只觉得脸颊湿润润地,有人在亲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苏韫顶着起床气,而始作俑者早就撂摊子走得无影无踪。
作为补偿,今天苏韫得到了批准,可以离开美塞。饭桌上,她问小凉还想不想去曼谷,小凉想了想,这几天正是快到阿曼娜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还能赶上帮她过一个生日。
想着,小凉开心地点头。
阿水帮她拨好鸡蛋放在餐盘中,看着小凉说:“阿曼娜是谁?”
“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小凉从没在她面前提过谁的名字,阿水有些疑惑地看向苏韫。
苏韫微笑替她掩盖,“是个机灵漂亮的女孩儿,我也见过。”⑤8[06+41!⑤0+⑤追^全文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阿水恭恭敬敬地说。
“不!”小凉原本吃着鸡蛋,闻言,反应最大,意识到声音太大了又迅速缩脑袋,“我想让苏姐姐陪我去。”
阿水不放心:“小凉,懂事一点,不能总是麻烦苏小姐明白吗。”
苏韫解围:“没事,我刚好也觉得闷,出去散散心没什么不好的,阿水,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不是……”阿水顿默,她实在是怕小凉添麻烦,毕竟这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要守规矩才会受接待,但苏韫执拗的态度让阿水也无话可说,她只好点头同意。
看着两人逐渐攀升的关系,阿水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她确实也对小凉太苛刻了。
递信
递信
帕蓬夜市。
临近夜晚的帕蓬夜市热闹无比,小凉兴致冲冲地带她前往街角的一家打抛饭,两人在此等候阿曼娜出来。
门口站着三名高大挺拔的黑衣警卫,实在惹眼,路过的人都纷纷投过目光,好奇瞧着是谁这么大夸张阵仗。苏韫说了声什么,警卫才坐在后一桌位置。
小凉点了饭,撑手等人来。
傍晚的帕蓬巷子里熙熙攘攘挤满不少人,五颜六色的暧昧灯牌也随之亮起。苏韫抬眸一眼,阿曼娜缓慢地从破旧巷口走出来,望一眼店子,脚步才加快。
小凉说:“这家打抛饭是阿曼娜经常来的,特别好吃。”
阿曼娜已经走入店中,局促的样子明显比上一次更明显。
落座后,阿曼娜第一眼看向苏韫,又扫视后座的几名警卫,瞧着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她吞吞嗓子,苏韫将菜单递给她,笑笑,“我们点完了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阿曼娜点点头,接过菜单。这家店的老板跟阿曼娜很熟,以前阿曼娜就在这做零工,老板笑了笑看眼店里的人,阿曼娜很懂事地自己去端过来。
边吃饭,小凉和两人讨论着阿曼娜的生日。被讨论的人神色稍显僵硬,小凉视力不错,一下就看见她手上又增添的清淤,立马不开心,“是他又打你了吗?”
“不是…..”阿曼娜一笑,“是我不小心摔的。”
这话说得任谁也不信,小凉要追根问底,苏韫慧眼,知道阿曼娜不想被拆穿窘境,替她解释了几句,小凉才作罢。
吃得差不多,话题大差不差都围绕生日展开,苏韫忽然擦了擦手起身,警卫紧跟着也起来,她将纸巾丢入垃圾桶,睨一眼:“我上卫生间你们也要跟着了?”
警卫不敢多说,只低头:“很抱歉,我们要保护您的安全。”
嗤声,苏韫走向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进了门,警卫守在两米开外的空地上。
阿曼娜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上来,循着警卫的眼神,阿曼娜小心翼翼地走近卫生间。
隔间廊,阿曼娜见到了正整理衣摆的苏韫,这时候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两人空荡的回响音。她步步走到身后,将裙口袋里的小纸团摊开,“我答应。”
苏韫转过身,看着这张刻意装扮却还是挡不住憔悴的脸,轻轻抚摸,“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纸团上娟秀的字迹,赫然是苏韫留给她的消息。那天晚上回去后,衣服还没来得及卖出去,阿曼娜内心难受无比,起身小心拆开盒子想试一试,镜子里,卸掉了厚重劣质的浓妆后,她像个街上漂亮的女孩儿一样,很干净。阿曼娜珍惜地抚摸不属于她的东西。
摸着摸着,在口袋中找到一张纸条,只有一句话:“来见我。”
聪明的女孩儿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阿曼娜站在她身前,坚定地谈判:“不管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有一个要求,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
“当然可以,你要多少。”
想了想,阿曼娜低头,“50万泰铢.”生怕苏韫拒绝,她不太自信地说,“45万也可以!”
“100万。”下巴抬起,苏韫伸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嫌弃,她轻笑,“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阿曼娜怔怔,“您想让我做什么。”
苏韫也说得直白,“帮我递信。”
“好。”阿曼娜呆愣愣地点头。
这段时间苏韫没有联系过萨普瓦,期间,许是消息拦截,苏韫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如陆熠所说的,现在局势动荡,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遇,比如那个女人。她后知后觉才恍然想起是在哪见过,新闻上,玛塔身位王室公主出席,是正与那位迪普希殿下一同从德国回来的皇室成员。
这也就意味着,陆熠会联手更多的人掀动局势,所以她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易得手呢?苏韫冷唇相讥,扯出的笑意寒凉极了。
有了小凉这层关系的接近,阿曼娜的身份难起疑心,就算查,也复杂无比查起,没人会把心思归类在一个常年混迹于夜场的女孩儿身上。苏韫这次学乖了,比谁都谨慎。
阿曼娜纠结几秒,看见苏韫要出去了,喊住她背影:“谢谢。”
苏韫背影停顿,“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默住半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大约是觉得都一样同病相怜,苏韫轻声,“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做,拿了钱,去别的地方生活吧。”
“他对我很好。”阿曼娜慢慢垂下脑袋,她执拗地说,“他不嫌弃我,他真的对我很好。”
无药可救了,苏韫没兴趣拯救失足少女,也懒得再劝。
走出卫生间已经是五分钟后。
而恰巧,在三人吃完了饭走出帕蓬夜市时,苏韫接到了陆熠的电话。男人语气闲散问她在做什么,苏韫很坦然:“我去哪,不是已经有人汇报了吗?”她自嘲看向寸步不离的彪形大汉。
“不高兴?”陆熠悠闲转玩手中的打火机,“我看你今天不是挺开心的。”
“嗯。”苏韫不想多说。
“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陆熠语气加重,“别乱学一些不该学的。”
女人后觉他的意思,以往苏韫在他面前乖得不行,这回突兀被撞见她抽烟消遣的作态,正是发生在和小凉出去后,陆熠也较为自然将她“学坏”的行为归类为去了不干净的地方,回来也学了一身坏毛病。
对于这点,陆熠说在意也不算,说不在意确实也是有那么些,苏韫学野了就开始目中无人,这点陆熠十分不满。
话也是有根有据,譬如现在,苏韫没给什么好脸色,啪一声,电话直接挂断。
啧。说什么来什么,越发蹬鼻子上脸。
巧合
巧合
离开帕蓬夜市,车子绕着湄南河畔开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又遇上了刚从文华东方酒店出来的男人。
酒店外的一条道上,警卫也将车停下。看过去,迎宾门前围满了一圈人,个个衣冠正经,簇拥中间的男人只堪堪露出个高挑背影,在一众人中便格外显眼。
似有所感,陆熠看过来。
漆黑一团的夜风倏倏作响,金灯拂照的阑珊将他影子拉得纤长。侧头的动作引人注意,昂敏文循视线望过,苏韫没开窗,她让警卫开走。
警卫却没有执行。
苏韫就笑了,“不然你下去,我来开?”
警卫依旧不为所动。
人群逐渐散去,陆熠已经朝着这方向走来,跟上来的还有昂敏文和陈醉。几步到面前,眼见车内人不为所动,陆熠抬手敲了敲车窗。
手已经摁在降窗键上,身边的阿曼娜肉眼可见地惊慌,越过小凉,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苏韫疑惑看着她,“怎么了?”
“我…..我…….”阿曼娜嘴唇动了几下,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
车窗还是降了下来,警卫干脆利落地将四面都落下。
扫视一圈车内三人,目光短暂停在阿曼娜身上,陆熠歪头看她,“这是哪来的?”
小凉抓紧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她…..她不是坏人。”语速很快,小凉生怕陆熠会生气。
“然后?”
不轻不重地质问。
小凉瞥一眼阿曼娜,只能实话实说,“她真的不是坏人。”说完了,陆熠那股锐利没缓下,小凉知道他在问阿曼娜的来路,支支吾吾几句,好在有苏韫替她解围。
“怎么,管天管地的,陆长官还管人家的出生?”苏韫轻撇了撇嘴,“你管的未免太多。”
不用多话,警卫及时出口解释,“这女孩是福利院里出来,现在帕蓬巷子工作。”再具体地没说下去,一句就干干净净交出底。
该说的话的时候不说,现在倒是不装死了,苏韫勾勾唇,“现在知道底细了,可以放我们走了?”
陆熠只觉得她伶牙俐齿的功夫见长。然没有命令,警卫不会开车走,所以苏韫也干脆不理了。陆熠觑几秒阿曼娜,女孩儿感受到审视的威压,身子一抖。
似乎是窘迫,阿曼娜刻意扭过头用长发挡住自己的脸,一副不愿多话的模样。
无声息收回视线,手搭在车窗边上,陆熠朝一旁往车内看的昂敏文开玩笑,“听闻秘书长经常亲自下场做公益援助,看看,这位女孩儿觉得眼熟吗?”
被点到的人立马回神,“整个泰国的福利院那么多,我哪能记得清,害!你也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