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萨普瓦走到柜口上,替他倒了杯茶水,两人坐在一排,他笑眯眼,从抽屉拿了包烟抽出一支递过:“抽一根。”陆熠谢了声接过,打火机点两支烟,吐了口雾,萨普瓦问他要东西,陆熠眼底暗了暗,然后笑,将公文包中的密码匣取出,摆在萨普瓦面前。
拆开,黑色的锁扣足足几层,覆盖一层表面还有层按键数值,萨普瓦皱眉:“这是什么?”
“自毁装置。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就有技术人员勘测过,匣子外层绑定了一圈自毁装置,一旦密码有误,或是核心部位被强制破开,那么焊死在核心部位的撞针会直接破裂,爆炸装置直接启动。”陆熠看着他。
“自毁装置?”萨普瓦手僵住,抬头,“密码多久能够破译?”
陆熠摇摇头,“不好说,设置的锁扣机关不止只有一层,经过测试,只有3次机会”他淡声,“还剩最后一次。”
于拿到东西后,陆熠便派最顶尖的密码破译专家团队以及爆破专家研究,可惜得到效果不显著,一来自毁装置是与密码锁定,次数有限,二来锁定的密码参杂太多信息,若要猜,也只有三次机会,导致根本无法排除实验,形成无解的疙瘩。
“一点办法都没有?”萨普瓦皱眉。
陆熠隐去一丝晦意,“短时间内是无法破译。”
“那这东西跟块破铁有什么区别?”萨普瓦扔在桌面。
他要的就是能在选举之前得到名单匣的助力,让政党大乱,现在一切泡汤。他掐了烟,“纳瓦回国投案的事情,一审结果出来了,他吐出不少东西,名单匣的事情接壤的外政党客都被圈出,记录案本调查,现在有不少人知道,人心惶惶地,恐怕接下来会有大动作,你留心情况。”
“纳瓦?”陆熠蹙了蹙眉,他倒是忘了这回事,流亡海外多年的纳瓦突兀回国投案,放着潇洒日子不过跑去坐牢,显然有问题,原因几乎摆在明面上,有人在威胁,能主动吐出名单匣更证实这一点,有人着急了。
“他人在哪。”
“人被秘密关押在曼谷总监,目前审讯的情况没透露出去,透露出去了,他还能活几天?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王室盖章手谕,人不好转移视线,出任何问题,谁都脱不了干系。”
“他活不过选举结束。”陆熠忽然沉了声。
萨普扭头看他,就见陆熠继续说:“名单匣的事情已经暴露,木汶死了,纳瓦是如今唯一吐出有关信息的活人,倘若我们不快一步动手,恐怕‘意外’会突然发生。”
他所言不假,萨普瓦整个人僵了僵,然后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问题是现在拿不到手谕只能再延迟一段时间出手,至少不能在这个关口留下把柄,到时候纳瓦不明不白死在咱们手上,谁论责?”
两人争执不下,一时间气氛诡异僵硬,最后,陆熠起身,默认萨普瓦的话。
毕竟谁也不想承担这众目睽睽之下的“前总理”出事。
吓唬
吓唬
*
美塞军营·审讯室
回到美塞已经不知多久,苏韫一下车被客客气气请到个地方,说是客气,脑袋架上两把枪,越走,她越觉不对劲,方向朝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苏韫下意识要跑,身后铁门嘭地一声关上,她死死攥着铁架宣泄不满,站岗的哨兵却面无表情对她。
带她进来的小士兵拿枪杵了杵,毫不客气赶人:“走吧,别让我请。”
而后,她被关在最里间的黑屋子,没开灯,连窗户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甚至不是禁闭室,是坐在铁板凳戴镣铐的审讯室,一关,整整半天,没有钟表,手上锁着镣铐,与犯人无异,苏韫简直要疯了,脑袋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地上吱吱的动物叫声,隐约还能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发怒嘶吼。
黑暗里,苏韫连哭都不敢,整个眼睛是空洞的,只觉好冷,好冰。
她不清楚陆熠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给她的惩罚教训,然每一句说出去的话,只有空荡的回音。③3〇1㈢949;③qq群
时间嘀嗒流逝,苏韫觉得漫长如世纪,终于听见脚步声走近,铁门外传来咔哒的开锁声,她下意识警惕,门吱呀一声如同鬼魅作响,听得骇人极了,下一瞬,灯打开。
刺眼的光线让苏韫一时受不住,想举起遮目的手被镣铐困住,堪堪停在下巴,她眯住眼,缓了好久才慢慢看清接近的一双腿。
往上,是张漂亮清秀的脸,身上穿着笔挺一身军衣,外套混不吝搭在肩上恰好遮住袖口的徽章,越看,越觉得熟悉。
尤金攥着皮带在审讯椅上恶狠狠抽了一鞭,眼神狠戾,吓得苏韫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来了,是那天华南蓬寺外的警卫。稳了稳心绪,苏韫直挺看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见陆熠!”
“你算个什么东西?”尤金冷哼一声,不屑看她:“我今天来就是给你吃点教训。”
“什么….什么教训?”苏韫简直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教训,陆少将因为你陷入桃色风波,搞得军中人人笑话,你说你犯了什么错?居然还敢不要脸不要皮跟进军营,我看你真是嫌活够了。”说着,尤金又是一皮带抽在她台前,吓得人尖叫。
得逞后,尤金邪笑,双手抽着皮带,从一旁倒了点盐在空中猛地一挥,发出吓人的“啪”,可想这一皮带要是打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
尤金嘴角翘着,眯眯眼打量,似乎在想先抽哪合适,看得苏韫心里发毛,活像见了鬼。
“你敢….你敢打我,别忘了,我对陆少将还有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不起!“
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尤金不等她说完就一鞭子抽下来,苏韫声音颤抖,一双漂亮眸子死死瞪他,然始作俑者丝毫不心虚,还凑近,拿皮带杵在她下巴威胁:“你什么货色也敢威胁我,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我抽你一鞭子,就算是杀了你,今天陆少将来了也没法问责。”
“你敢!”她惊恐万状。
“我有什么不敢?”
尤金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话,高高举起手,落下的瞬间,门又开了,没有哪一刻,苏韫觉得那鬼魅声如同天籁,甚至期待无比,然看过去,是巴克。
完了,苏韫绝望,这两人是一伙的。
见室内场景,巴克愣了愣,快步走向尤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尤金扭头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老大,我还能骗你吗。”
尤金一脸狐疑,手里皮带还是没放下。巴克从他手里拿过,看看一脸见鬼的苏韫又看向尤金,“别玩过头了,等少将回来知道,你肯定挨罚。”
“我这不是还没动真格,就这点胆子。”尤金嗤笑。
原本两人松了时间在上面打牌,听到军营来了个女人,打听了才知道是木汶那好女儿,其实这并不是尤金第一次见苏韫,早在三年前的一场宴会上,苏韫一身修身白裙出席,他替着空军司令儿子这一名头代席,本打算呆够时间就走,尤金看了看表的功夫就撞见苏韫朝他敬酒,印象不深,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当初军营进进出出几回,尤金没见真颜,那天华南蓬寺外才认出。
这女人,从第一眼就知道不简单。
不过尤金也没真要为难的意思,纯粹好玩,吓唬吓唬她。
见他没了心思,巴克才重新把皮带交还,尤金嫌弃他摸了一手盐,直接丢过,“你拿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到门口,苏韫又吼一声:“你们还要关我多久?这是陆熠的指令吗?如果是,帮我转告他,他这辈子都别想打开那个名单匣,去死吧!”
如此恶毒,巴克脚步停了,眉头皱得难看。陆熠给的命令是把她关在审讯室,没命令不许放出,他们无权限干涉,巴克就算有这心也没胆,不过苏韫也够胆,不担心祸从口出,全无当初在车上那股柔媚。
门彻底关上。
“不就关几个小时,不知道还以为要她命了,鬼哭鬼叫地难看死了。”尤金边走,嗤声嫌弃。
“说真的,老大,你别去招惹她,我看这女人对少将大有用处。”巴克提醒他:“到时候她要是告一状,我俩都得挨罚。”
“我就吓吓她呗,反正无聊。”尤金嘻嘻哈哈伸手揽过他肩膀,突然起了坏心眼:“巴克,跟你说个事。”
巴克顿感不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他读书少,但这道理,他吃亏吃出来了。
“老大,别的可以,借钱免谈,你上上月借走拨下来的军饷还没还我”巴克脑子过了一遍,认真数起来:“加起来一共6万泰铢。”
“嘶———狗东西算这么清!”尤金一掌拍歪他帽子,打得巴克不高兴,要抡拳头,他急忙摁下,哄他:“哎呀,你别搞这么小气,这不是手头紧,我家那老头子不管我,我下个月就还你了。”
巴克不信,“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
尤金嘿嘿笑一声,起了歪道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投资我,高回报,我下个月真还你!”
“那也不行,我攒着要娶老婆的。”巴克坦荡老实。
尤金嘲笑他:“还娶老婆,我看你狗不理还嫌。”
“…….”巴克懒得理他,生气了,猛地推他一个组咧。
“哎哎哎,巴克!我开玩笑的,生什么气啊,我不说你了行不行。”
尤金痛得龇牙咧嘴,不开玩笑,巴克力气大得一拳能把他五脏六腑锤烂。
禁闭
禁闭
营楼外,关卡道道放行,一辆吉普军车踏过喧嚣,停在大楼外。
开门,哨岗敬礼,男人挥了挥衣袖,往楼内走。
台间内吵嚷无比,传得走廊都能清晰听见聒噪的惊呼,然,喧嚣声中,有脚步慢慢接近。
屋内,尤金蹲在凳子上抓牌,指着人环视一周,得逞翘眉:“都别给我赖账啊,这把我———”
嘭———
有人双手插兜,一脚踹开门。
巨大破门声,众人被吓一跳,瞪着眼纷纷往门口探。
尤金注意力全在牌上,站起身,举着一张牌就要往下打,结果桌台上的人都没了动静,没等他回过头看情况,又是一阵大力的颤抖。
桌面被猛地踹翻,棋牌撒了一地。
尤金气得瞬间暴怒:“谁?谁他妈坏我好事?找死是吧?”
好不容易赢一局,现在转眼都泡了汤,今天不论哪个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死,必须死,他噌站起身,抢过巴克放在桌面的枪,一回头指着那张脸,愣了。
“陈醉?”
男人一身军装肃然,站着,淡淡显出股矜贵君子气,透薄的金丝镜片下,是一张斯文白面脸。
陈醉,不见的一年多时间,愈发身段挺拔。
他弯了弯眉眼笑:“今天这么热闹?”
尤金反应过来,还是生气,拿枪杵他:“你知不知道刚刚坏了我一手好牌?赔钱!”
陈醉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哎呀,老大。”
巴克急忙拨开他枪口,也挺惊讶,他们得到命令陈醉这两天回营,没曾想居然那么快,他隔开两人距离,搬了张凳子,示意坐。
“陈参谋,你怎么不说个准确消息,我们好给你办个接风宴。”
虽然没心思,但总要客气客气,巴克一脸诚恳。
他挥手退掉室内众人,也搬张凳子坐下,看着他:“新军营怎么样?我看你比之前好太多啊,这次调回来就别跟少将对着干了。”
陈醉默了。
当初他抗令独自带着人手闯入密支那清剿一伙入境的武装匪寇,虽任务圆满完成,但陆熠火气很大,问责令下来,足足关了他一周禁闭,最后从罚新军营拉练一年。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尤金真想拍开他脑袋做下酒菜。
巴克挺冤,“我在提醒陈参谋。”
陈醉笑了笑:“放心,我有数。”说完,忽然转过头看尤金,“不过我上来是通知个消息。”
“什么?”两人好奇看过来。
陈醉郑重其事,站身,搞得两人更疑惑,急忙追问他:“你说呀。”
找死还这么迫不及待,晃眼不见,两人还是当初秉性,记吃不记打。陈醉瞥他眼,公事公办,将陆熠下达的手谕令念出,“两位少校,禁闭三天。”
“?”尤金气得跳起来,“为什么?”
巴克更无辜,“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陈醉“哦”一声,解释:“今天的事情少将都知道了,你俩,认命吧。”
尤金还想狡辩,手脚并用解释,凑到陈醉身边:“不是,我都没动她,我就是吓吓她,身上一根毛都没少,你能不能去通融通融。”
“那我说了不算,你自己去解释吧。”陈醉道。
得了,真该死。尤金一脚猛踹桌子。
*
审讯室外,脚步声再次传来,灯打开,苏韫脑袋昏昏沉沉,心如死灰,人进来了,连看都懒得看,直接问:“说吧,又想做什么。”
脚步越发近,到她身边,咔哒一声,手上镣铐开锁,锁扣掉在地上嘭地一声回响,苏韫诧异抬头,入眼,整个人顿住。
陈醉勾了勾唇角,笑得绅士:“苏小姐,不用紧张,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你是谁?”苏韫已经不信这群人的鬼话。
“我是陆少将身边的副官,你可以叫我陈醉。”他温柔礼貌。
瞧他一副君子秉性,苏韫冷哼一声,没动:“我可不敢出去,万一又把我带去什么地方用刑,我一弱女子,身板扛不住。”扣群
追更
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这是在计较刚才发生的事情,陈醉不笑她心胸狭隘,意简言赅解释,顺带替陆熠找补:“这并不是少将的旨意,尤金和巴克已经下去领了罚,你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他们也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苏韫想笑,淡淡挂了层虚意,道声“谢谢”而后问他:“我要见陆熠,不难吧?”
“现在恐怕不行”陈醉说:“陆少将今天晚上不一定能从曼谷赶回来。”
“我等着他。”苏韫皮笑肉不笑撂下一句,起身就走。
威风凛凛的动作,却在下一瞬折腰,整个软下来。
坐得太久,腿麻了,幸好陈醉眼疾手快扶她起身,这才没酿成摔地的尴尬场面,苏韫扒着他手臂,摸到那坚硬流畅的肌肉,顿了顿,她是没想到,这张清秀俊逸的君子脸能有一副硬朗身材。
僵持间,还是陈醉先反应过来,依旧挂着那副微笑面对她,“苏小姐,走稳了。”
“哦…..谢谢。”苏韫不好意思,自己起身,就往门外走,脚步很快,到了门外将人甩脱,陈醉跟上见她突然不动了,问道:“怎么了?”
“不认路,你带我吧。”苏韫指了指四通八达的黑走廊,后退到他身侧。
蓦地一声轻笑,陈醉收回手,点头,“行。”
*
外头天色暗了不少,苏韫坐在沙发上等得困顿,眯眯眼打了个哈切。
陈醉做事周全,将她送到办公室后,准备了茶水点心,问她饿不饿,军营的菜若是不合胃口可以请炊事单独下锅,客气到与巴克尤金形成鲜明对比。苏韫道,不用那么麻烦,她吃点心就行。然陈醉还是吩咐人备了吃食,这次送到面前的她没推却,吃饱喝足后坐回沙发上等人。
男人看着她,“少将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的,你要在这呆一晚上?”
苏韫睁眼,看眼墙上的钟表,一想也是,现在8点了,等人从曼谷回来,黄花菜都凉透,想着,起身准备让陈醉带她离开。
脚步没踏到门口的功夫,帘子被风吹开,窗口忽然被光一晃,照入室内。有熄火声响动了,苏韫盲猜是陆熠,跑到窗口往下瞧,果不其然,警卫开门,下车的男人背影熟悉,正慢条斯理敛着袖口,哨岗向他敬礼,才懒懒抽出手回应。
似乎感应,陆熠从一下车就觉有道视线盯着,抬头,四目相对,那道目光的主人被吓到,脑袋往回缩了缩,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态。
收回注视,陆熠疲倦转了转脖子,慢慢踏上台阶。
陈醉跟在她身后,刚要往窗口瞧,被苏韫猛地后缩动作结结实实撞退几步,他淡淡敛眸,开个玩笑:“苏小姐,好歹吃饱了饭,不带这么报复人吧?”
“哦...抱歉。”
他走到门边准备迎人。陈醉也没料到陆熠居然能当天来回,明明也没什么要紧事,按理回也该先回呵叻府视察,他扫眼坐在沙发上喝水的苏韫,顿时明了,那就是为她来了。
告状
告状
室内气氛挺低迷,进了门,陈醉敬礼,陆熠先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女人,短暂交汇的目光如同触电,一下错开,苏韫脑袋耷拉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
“过来。”
“少将?”陈醉一下被他态度混淆,手放嘴边咳出声:“苏小姐她…..”
陆熠摆手打断,慢条斯理脱外下外套丢过,背身往沙发走,中途,回过头瞥了眼还呆站在原地和陈醉大眼瞪小眼的苏韫,声音重了半分:“你这么着急忙慌见我,就是为了在那给我站岗?”
“不是….”苏韫抖了下,又看眼陈醉。
陈醉低着头看地板,等她过去了才对陆熠说:“尤金和巴克关了禁闭,这几日领队的泅渡训练,恐怕会有所松散。”
闻言,陆熠懒散看过去,“一个营里只有两个带队的尉官?还是说这群人没断奶需要步步把着?”话说得重了,他脸上不高兴,指着陈醉,“你去带队,带不出来标样我拿你开刀。”
沉甸甸一句话,彻底压死陈醉要继续开口求情的后路,这事情本身算不得什么,苏韫一没伤,二好吃好喝供着,关也就关了几个小时,无非受了点惊吓,真不至于在这情况下罚禁闭,不过他也清楚陆熠言出必行,再说下去讨不到好果子吃。
找到靠山底气也足了,苏韫感受到他目光,刻意仰着小脸回避,她怎么会不清楚陈醉是想要她开口求情,想都不要想,两人整了她半天,纯粹活该,关个几天禁闭算轻了。
陆熠大剌剌坐在坐在沙发上,回来赶路挺急冲,一身尘倦还未卸下,先抽了张纸擦手,就这么不动声色瞧两人眉来眼去,陈醉想说话,苏韫抽空开口:“陈参谋,您还有事吗?”
理直气壮的态度,陈醉一愣,“没有。”
“天色也不早了,没有的话,就不要打扰少将休息。”苏韫微微一笑。
男人抿抿嘴,扭头看陆熠反应,他似乎没听见,又或者说是在默许苏韫的话,不紧不慢撩袖口,倒桌面的茶水,陈醉眉头拧起,挺惊讶。
两个人的关系没近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有什么他所漏掉的隐情。
没得到命令,陈醉当然不会撤,脚步焊死在地板上,就是不动。苏韫也不为难,扯过陆熠手臂挽着,脑袋枕上,目光若有若无停在陈醉身上,似乎在说“还不走,是想看接下来的事情吗?”
被挽的手僵住一瞬,然苏韫心思不在这,自然也没发觉有人倒水的动作不自然,茶水整整快满一杯才停下,最后不满意,又连带将茶叶一块泼入垃圾桶。
“出去吧。”
陈醉低头,“是。”
门关上,室内陷入死寂,苏韫心思收拢不少,视线从黑漆漆的门上放回四处水渍的桌面,她微张嘴,没有嘲讽的意思,陆熠一个带兵的练家子不会泡茶其实能理解,苏韫松了松手,善解人意一笑,“我重新泡一杯?”
陆熠才抬眸,“不用。”
望着那淡漠疏离的表情,能猜出,陆熠今天心情不妙,苏韫以为是擅自赶走陈醉一事惹了他不开心,想出声道歉,又觉得挺委屈,扭捏了半天不吭声,反倒引起男人嗤笑声:“又委屈什么,怎么,我也欺负了你?”
在陆熠眼里,她确实和一块碰不得拍不得的黑心豆腐无异,外表娇嫩,内里憋着坏,不知情的人被外表骗去,入了肚,想吐也吐不出。
苏韫瘪瘪嘴,挺不开心他的话:“你是没欺负我,你的手下可没放过我。”
一番旧账重提,说完,两人都静了半秒。陆熠终于肯分个表情给她,兴致挑眉,想听她还能说些什么:“人已经罚了,犯不上那么记仇吧。”
“是,你是罚了,那事情有一就有二,谁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什么第三个第四个,我的命没那么长,不禁吓。”苏韫委屈将事情添油加醋告状,气鼓鼓抱胸,一副不罢休的态度。
陆熠被她这耍蛮横的模样逗笑,拍拍她“哎一声”苏韫晃开,侧过脸不理,他上看下看也没瞧出她哪来的底气说这番话,他的地盘,吃他喝他,到头来还蹬鼻子上脸发脾气,陆熠没闲工夫哄人,耐性在半分钟后耗尽,“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在我的地盘撒泼打滚也该有个限度,我没那么多耐心应付。”
语气严肃,苏韫甚至觉得那句“滚出去”就卡在他喉咙中,没敢回头,她声音渐渐虚了:“我只是觉得你的人太过分了,以后是不是什么阿猫啊狗都能来踩我一脚?是,陆少将,我现在没了后路,只能仰仗你这个靠山,可别忘了我们也是相互利益,而且话糙地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凭什么鞭子抽我,你都没抽过我。”
“你说什么?”头一遭遇到贬低自己的比喻,陆熠再严苛也被她歪理扯得发笑,“你的意思是,也让我抽你一顿是么。”
真挺该死的,苏韫觉得。她暗暗地捧他那一句没听清,光听些没用的,理了理思绪,苏韫看过去,这才发现陆熠正倚着沙发,手撑着下颌,好整以暇瞧她,哪里是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纯粹在挑逗人玩儿。
“也是,我这种没依靠的,还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来踩一脚。”
“后悔了?”
女人眸子颤了颤,扯开话题:“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呢,那种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她撑着手,慢慢怕到陆熠身侧,双手勾住他脖颈,将唇瓣送上,轻声:“反正人活着就是虚伪,善恶难辨,陆少将,一起狼狈为奸吧。”
气息交织,在她眼波流转间,落下道道填不满的情欲。男人微眯了眸,望不尽的眼底,浮出一丝急耐。
喉头滚动的吞咽声惊扰此刻的安静,苏韫如同勾人的妖精,攀附在他身上,手抚上那张轮廓优越的面庞,两人身体相贴,那双大手垂在两侧轻敲着沙发背,频率越来越快,像在焦灼掩盖什么。
他声音有些沉,并未回答问题,而是告诉她:“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什么?”短暂抽离暧昧气氛,苏韫歪歪头。
男人与她对视,轻笑:“你不知道?他爸是空军总司令。”
为奸(微H)
为奸(微H)
听完,苏韫愣愣好久,陆熠的话断然不会骗人,也没必要骗,早在进门她一看,就瞧出不是什么正经人,像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只是疑惑,倘若那人真有这层身份,为什么甘愿呆在一个边境的军营?往长远地看,前途无量,都说官官相护,也不至于让自己儿子来受苦,不过苏韫并不同情。
想得出神,直到陆熠脸色沉了,大手揽住她腰肢收近距离问:“想什么”他轻屑笑一声,“怕了?”
明晃晃笑她贼胆子。
苏韫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所以这也是他能欺负我的底气了,不过没关系”苏韫仰头在他唇角烙下一吻,眼角弯弯,“有你在,我谁也不怕。”
唇边的烙印温润蛊人,掰扯得认真,她没发觉陆熠目光慢慢滚烫,依旧没回答她的话,他突兀问她在等什么,吃饭没有。
苏韫俏皮一笑:“我还能等什么,当然是等你了。”
等他就是为了告状,望入她无辜垂怜的眸子,陆熠似笑非笑,终于反问了一句:“你这种”他手指点了点,“是想上赶着做情人,是吧?”
这话未免太慢热,苏韫更大胆,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慢慢抚上他胸前,“我的目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的手摸上胸前口袋,从里掏出打火机,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烟,陆熠微眯着眼享受她的伺候,苏韫挑了眉眼,姿态艳绝,一双纤细的白玉手当他面,熟练磋地点燃焰火。
橙黄的光线映照两人面庞,陆熠眼底迷离,多了丝勾人玩味的暧昧,火焰微动,如同堕落迷乱的一场权色交易。
烟被轻轻递在他嘴边含着,苏韫将火甩灭,就着动作,男人咬着烟,观测她慢慢俯身勾住衣领的动作。
轻喘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挠得人心痒:“做陆军长的情人,梦、寐、以、求。”
一句话足够缴械投降,让君子折腰。
陆熠柳下惠清高多年,步步谨慎,也没想过有天能被一句话撩倒,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是触动的,也只会允许自己放纵这一刻。
唇瓣送上,温存的气氛撩人,陆熠声音混着沙哑,“那你可得受住了。”
大手罩在她后脑勺,扣着,吻与第一次大不相同,以往都是苏韫主动索取,现在是铺天盖地的侵袭,周身笼罩着都是陆熠的气息,她想退,整个人被禁锢,动弹不得。
或许是开过荤的男人食髓知味,陆熠不温柔了,不止满足于浅尝即止,唇齿被撬开,舌头与她交缠,苏韫觉得他挺会,但吻太重,她有些承受不住,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唇角微微溢出暧昧的水渍,混合血腥味,至死的情欲暴戾不断冲击大脑,她被吻得浑身发软如通一艘漂泊无定的船只,找不到着陆点,是陆熠将她捞回上岸,松口放人。
苏韫双眼迷离,瘫软倚靠在他胸膛,她听见猛烈起伏的心跳,下一瞬,被扯起,强迫着对视,陆熠衣衫整洁,依旧正人君子的作态,若不是被咬破的唇角太过刺眼,苏韫也会觉得他从未陷入这场情欲。
她听见他说:“苏韫,以后一条船上,我们都好生走。”
没听懂意思,苏韫下一瞬被抱起,步步往下走,军营楼的走廊内,巡逻哨岗每一个小时一班,现在估摸是刚巡视完,黑漆漆地没开灯,只有通道口的疏散标志亮着光,陆熠一只手托着她,拐了个弯,走到隔壁上锁的一间房。
灯一打开,苏韫才瞧见这里居然是一间卧室,不算大,床榻中间放了铺折叠整齐的被褥,看得出房间主人很爱干净,一尘不染地,东西也少,最里还有一扇合上的门,应该就是洗漱间,陆熠居然在办公室隔壁安了个卧室!苏韫冒着脑袋左瞧右瞧,可爱极了。来⒌㈧0641⒌0⒌追更;
“有什么奇怪的?”陆熠觉得好笑,“你以为我会多讲究,太晚的时候,我也会直接住军营。”
她被轻放在床上,“哦”一声,“我以为你这种级别的军官都会住四进四出的庭院,或者住在曼谷的总统府附近,没想到住得那么随意。”
陆熠抬手,挑挑眉,当着她的面解扣子,“怎么,你住不习惯?跟了我以后都得是这种日子。”
“能不能改善一点”苏韫瘪瘪嘴不满,望向四周,“我一个女人,总不能以后都住这里吧?我住不习惯。”
知道她娇惯的大小姐脾性,陆熠嗤笑一声,脱了上衣,露出赤裸精壮的上身,将衣服往椅子上随意一丢,扯着她的腿拉进身下,苏韫重心不稳摔在床上,垫的被褥不厚,她结结实实摔得嘭一声,疼得闭眼。
男人一条腿屈着半跪床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目不斜视,凑近一字一句道:“做情人就要有做情人的态度,给你什么都得接着,况且我还没舒服,你先提上要求?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权色交易怎么玩,谁说了算,你掂量清楚。”
她是没见过这样艰苦的情色交易,也不知是陆熠纵她过了头,还是秉性真娇纵,苏韫抽吸一口气,吧嗒开始委屈眨眼,要哭不哭的:“我真的住不惯,疼。”
闻言,陆熠僵了手,顿在她眼角,常年握枪的手难免粗粝,刮得她皮肤泛红,苏韫抿抿嘴:“真的疼,我刚刚摔了。”
有句话,会看形势撒娇撒痴的女人有甜头尝,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怜人,所以百试不倦,果不其然,陆熠皱皱眉似乎不理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矫情,然而,在瞧见她手腕处的淤青时,眉头拧得更厉害,最后无奈将人搂住,被子铺成睡毯才将她放下。
当然,苏韫不是瓷娃娃,摔是摔不严重,她纯粹自己掐红的,原因无他,实在不想以后都住在这里。装惨这种事情,她做得熟能生巧,不过瞧陆熠的脸色,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这样精明的人能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骗了,也属实罕见。
大手慢慢抚上她腰间,用力将她双腿掰开,苏韫身下一凉,到小腿的裙子已经被掀开撩到腰间,甚至还在往上推,床上的陆熠并不温柔,甚至过于粗暴了,想起第一次至死的疼痛,苏韫猛地抓住他要扯她底裤的手:“轻点!”
陆熠莫名看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滋啦一声,布料在他手上脆弱撕裂,最后一次防御卸去,灯光之下,她大剌剌分叉开的大腿被扯得更开,下身就这么赤裸暴露在空气中。
受着(H)
受着(H)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白嫩的穴口泛出不少湿润的蜜液。苏韫的身子敏感,接下来陆熠一碰她,下身就汩汩冒出清浊,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床单湿得能拧出水,陆熠都忍不住抬眼问她:“你这身体是不是块水豆腐?”
苏韫羞耻得抓紧身下床单,被他眼神细细瞧,就像一件物品被打量评判,她涨红着脸,半句话说不出,任由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陆熠单手解了皮带,将她大腿掰开,一条腿压住她欲想合拢的动作,想到什么,他视线停在那因为大幅度掰开而撑出微微小口的白嫩唇瓣,上一次,他没怎么顾虑她想法,进的生猛直挺,都说女人下身脆弱,他没轻没重做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这副蛮横娇气的水豆腐是什么滋味。
唇瓣平了平,诡异张合几次都没问出口。
他在想什么?一场权色交易罢了,他居然好脾气操心她疼不疼,即便疼,也是她自找。
苏韫不知道他突然停下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半途没了兴致?见他逐渐清明的眸子,她有些笃定了,然下一瞬,陆熠动作比刚才粗暴不少,穴口再次汩汩冒出热液,她闭着眼,感受到一双大手慢慢抚摸在唇瓣上,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陆熠半跪在她身前,手指慢慢拨开合拢的两道唇瓣,露出里面一条细缝。
抚摸几下,苏韫克制不住娇哼出声,细缝敏感得浇出一股热流洒在他手腕淌下,他眼神瞬间晦暗,抹了把抽手在指间摸索,那股黏腻拉丝,顺着指尖慢慢滑落。
陆熠重新放了手,两根手指叠加慢慢以抽插的动作探入那道张开的穴口,穴壁包裹着手指,温润舒服。他抚动着,试探往里抽插,但苏韫太紧张,一进去,整个人蜷缩起来,穴口猛地夹紧,手指被卡住。
“轻点,我疼。”
“疼?”陆熠失笑,看着她:“两根手指而已。”
苏韫只哼唧,不说话了。
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等着她试应过程,陆熠已经将她内衣扯出,往上一推,苏韫胸前被一大股热意和黏腻包裹,湿滑的舌头在乳头打转,陆熠像故意挑逗她,狠狠一口咬下,逼她叫出声。
苏韫不敢喊,轮班的巡逻可能会听到发现这淫乱的一幕。她胆子说大也大,说小的时候,也是真的小,小到陆熠轻松看穿,故意架着她不上不下折磨,看她窘迫。
陆熠一只手摸住她嫩乳,狠狠地蹂躏,柔软可塑的嫩乳在他手里变换各种形状揉搓,他轻轻撕咬,低头交合的声音暧昧响动,吸得用力,苏韫几乎冒泪,好不容易松了口,陆熠掐着她下巴将滋味原原本本送回她口中。
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作乱的手并没有停,陆熠捻准唇瓣中的敏感肉珠,恶作剧摁下,穴口就像打开阀门,猛地喷出一股热流。床毯早已经湿透,苏韫下身狼狈不堪,她模模糊糊瞧见陆熠要低头凑近看的动作,立马摁住他的脑袋,抽抽噎噎想保全一丝脸面:“关…..关灯。”
轻“哦”一声,陆熠动作没停,叠加了三根手指,猛地插入,苏韫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急忙捂住嘴巴,恰好,巡班的哨岗走到这一层楼,到了几步之遥的房间,听见声音,疑惑地查看四周情况,左看右看都没发现异常,与身侧的人交谈几句,决定一间门一间门地敲开。
这头,陆熠嗓音沙哑,手撑着,一个俯卧撑的姿势,趴在她身上,“关了灯,我看不清。”
暧昧的调情没来得及温存,房间外,响起敲门声:“报告,少将,您在里面吗?”
苏韫倏然一颤,穴口因为紧张剧烈收缩,夹得还在体内的手指崩紧,抠了下她穴壁,这下两人都难受,陆熠闷哼一声,视线投在她身上,话对门外:“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刚我们巡逻这一层楼,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开了门查看没发现异常,想问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你的意思是我房间里藏女人了。”
声音严肃,吓得门外哨岗一抖,急忙道歉:“抱歉、抱歉少将,应该是我们听错了,现在的野猫野狗多,可能是听岔了。”
没等他下令,自觉立马撤退。
见他眼也不眨说假话,苏韫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你也会编瞎话,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面对嘲笑,陆熠淡淡看她一眼,埋在她体内的手指给予回应,猛地抽入,苏韫被惊到,一下脑子发蒙,只觉得一大股热流喷出,身子软着,哼唧一声,被陆熠摆开姿势。
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她穴口,堪堪抬眼,陆熠半跪的姿势在她双腿间,低头,跨间高耸骇人的性器正试图直接进入,陆熠一只手撸动几下,硕大的龟头卡在穴口进退不得。
即便是扩张许久,她还是吃不下那么大的东西,直接进去,恐怕身体会撕裂,上一次她又是怎么吃下的?苏韫倒吸一口气,脊背崩得僵硬,祈求他慢一点、轻一点。
陆熠轻嗯一声,动作是缓了门,但耐性不够,龟头进去一半,两边唇瓣就崩得发白,再进去很困难,他也疼,不上不下地难受极了,动作抽插两下,陆熠伸出手抚摸着让她别咬那么紧,苏韫哪里听得进去,越疼越缩,最后陆熠失去耐性,干脆直接猛地一个挺腰,啪的一声,整个粗大阴茎撞进去三分之二。
苏韫疼得腰直不起来,胀痛感几乎吞噬她的理智,她伸出手,指甲猛地抓在他小臂,紧绷的肌肉很僵硬,但还是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陆熠微喘一口气,他脊背僵着,几乎发麻,痛爽的感觉席卷而来,将所有思绪填满,再也没心思想别的事情,他贪恋,沉沦,堕落,彻底释放欲望,全身心贯穿她身体,性器插到最底部,彻底在权色欲海中与她狼狈为奸。
这是场至死的性欲欢愉。
耻骨不停被撞击,整间房都是啪啪的肉体碰撞以及暧昧的水渍,每抽插一次,陆熠把她抱着用力顶进最深,她疼得发涨,想喊出声,唇瓣被他堵住厮磨咬着,舌头灵活缠绕在唇齿间,每吞咽一次,都是互交换的体液,那股独属他身上的味道彻彻底底侵袭感官。
陆熠仿若不知疲倦,最后抽插数百次,射出来了,性器没软,将已经大汗淋漓瘫软身体的女人抱起,以挂在他身上的姿势,扶着她臀瓣慢慢对准。刚做完一轮,不需要多扩张,穴口迎合着张开洞,他蹭了蹭,顺着流出来的白浊做润滑,直挺插入。
苏韫双腿夹住他腰腹,手挂在他脖颈,进入的瞬间,脚趾蜷缩颤抖,饶是做完一轮,苏韫还是难以适应他的尺寸,陆熠好像涨得更大了,每插一次,都能顶到子宫口,涨得她头皮发麻。
“难受……”她温微弱哼哼唧唧的声音,被啪啪的肉体声打断。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陆熠声音低沉喘在她耳畔,“难受也得受着。”
而后是猛地一个贯穿,苏韫冒泪。这确实是她自找的,可有什么办法呢?早就已经停不下了。
她漂亮的脸蛋滑下一滴泪,陆熠恶劣又带出半分难得的温柔,替她擦拭,在耳畔低低哄了一句:“别哭了,我轻点儿。”
苏韫在哭什么,他或许知道,亦或许不知道,但难得的温柔不是假的,他自诩坦荡,不逞一个欺负女人的恶徒,然绅士入骨,柔情几分,当抚摸她脊背时,虽眼神淡漠,语气却依旧柔着:“跟了我,你听话点,我就对你好一点。”
话不知听没听进去,回应他的是颤抖的抽泣。
蜜汁混着的体液顺着大腿滑下,地板粘腻无比,陆熠额头浮出不少汗,漆黑的碎发贴在额头难受极了,拖着苏韫的臀瓣,他将人摁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后入。
性器没抽出,转过来时,磨得穴壁发麻,又汩汩流出水,啪地一声,陆熠扇在臀瓣上,顷刻烙出个红印。
背对着,大腿根处被撞得红肿的腿根也暴露无遗,瞧着凌虐暧昧。扶住她站不稳的腰肢,陆熠蹭了两下,又撞入。
随着动作的加速,陆熠想换个动作,苏韫撑不住了,穴口中喷出一道热流,随后淅淅沥沥的清浊浇湿性器交合处,苏韫喘着气,顾不上狼狈,腰塌下彻底没了力气,只想要休息,然陆熠只是抽了纸替她擦掉汗,掐着腰重新撞入。
两人紧密结合,肉体碰撞的汁液四处飞溅从股沟处淌下,陆熠将她双腿折叠在胸前抱着,用力将身子往下压,阴茎随之沉下,在子宫口用力磨着,最后抽插数百下,将她大腿又岔开,大开大合地操干,汹涌到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贯穿。
声音断断续续从呻吟到哼唧,直到白浊彻底射在最深处,陆熠才缓过理智,替她抹去难受的粘腻。
半梦半醒间,身体很轻,苏韫已经无心计较了。
窘迫
窘迫
天明,阳光刺眼,苏韫双手从被子抽出,忍着身上酸痛,晃晃神才发觉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又垫了褥子,比昨天晚上软和不少。
洗漱台上,望着新的一套洗漱用品,苏韫拿着瞧了瞧,也不知道陆熠怎么折腾来的,一些牌子她没用过,似乎是急匆匆买的,有好几样牌子不同,种类重叠。
不过也理解,在这种地方,能有得用已经算不错了。
洗漱整理完,苏韫才想起什么,她衣服早就在昨天晚上被撕得不能穿,想着,打开衣柜瞧有没有合身衣服先套上,衣柜里,整整齐齐清一色军装,从衬衣到外套,按顺序摆得周正,左看右看,苏韫也没找到能穿上的,愁得皱眉头。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苏韫坐在床上发愁,从一边的抽屉柜上发现一件未拆封、打包精致的盒子,她不太确定,瞧着盒子装饰也不像男人的东西,等打开看,衣服摊开,果然是条裙子,很长,到小腿,穿上整个人能遮完全。
不止一件,底下是一套衣服,吊牌还没拆。
越看苏韫越觉得眼熟,特像她当时被陆熠送去讪赛时,路过清迈机场附近的商圈店买的其中一件,她没穿,记不起名字,只模糊记得款式,貌似比那条更长,且多了长袖口,真就是一件袍子似的,一块肉不漏。
套上裙子,苏韫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闲不住,左看右看房间布施,全然不觉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开了,有人脚步无声,走到她身后,肩膀沉甸甸一热,“在找什么?”
苏韫见了鬼,一个激灵将抽屉关上,发出嘭的噪音。
“我…..我在找修指甲的刀,我的指甲太长了。”苏韫稳住慌乱,笑容无害,伸出手给他瞧,又指向陆熠军装下被掩盖住的伤痕,“我昨天抓伤你了。”
昨天确实激烈,导致他习惯性的动作都改了,没干练敛起袖口办事,军装的领口也扣到最顶上一颗,才能遮住手臂、脖颈上的暧昧抓痕,不知道还以为他让猫挠了。
陆熠看她像看贼,面无表情刮下句:“别乱动这里的东西,出去吃饭。”
他字句如同正经命令,苏韫窘迫接话,“嗯,刚好我有点饿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端量几眼:“吃完了饭,陈醉会带你走。”
“走?”苏韫警惕竖耳朵,“去哪?你要赶我走?”
陆熠明晃晃无语:“不是住不习惯么?换地方了。”
今天清醒,陆熠认真思忖过,一个女人在军营里总呆着影响军纪,免不了有闲话,他倒是无妨,一个命令的事,但苏韫一个女人,女人最在意自己名声,被七七八八说个不停,想不多心都难。
想着,他又补了句:“缺什么吩咐陈醉准备。”
这场面,越瞧越有养情人的意思,原来做声名在外的陆熠情人是这样?她争了头一份。苏韫入戏快,挽着他胳膊听话勾出一抹笑,可惜,陆熠没买单,低头扯开那双攀附的胳膊,语气肃然:“这里是军营,注意影响。”⒉1群员求文催更正理
哦,现在倒是知道影响了,昨天晚上云雨的时候也没见这副德性。苏韫还是听话,给他台阶下,点点头,顺从松开:“明白啦。”
用餐没在食堂,办公室里摆着热腾腾的四五道菜,口味各异,苏韫吃完怕他嫌弃,特地开窗挥散食物气味,吃完了,坐回沙发上,撑手看陆熠批报告。
瞧他茶水见底,苏韫识趣问了茶水间在哪,接过茶盏就往门外走去,不得不说,这一动作确实让陆熠的态度缓和不少,点点头让她别瞎跑,苏韫前脚刚出门,错身就遇见了进来汇报的陈醉。
陈醉今天一早先去了趟军医院和沙旺交接看望,再有半个月,沙旺能出院了,叫攘着自己没事,想调回总部军营,受托,陈醉此次来有小部分也有这一原因。
交身瞬间,一股熟悉味道钻入鼻尖,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陈醉视线跟在她身后出去,刚回过头,陆熠不知看了他多久,目光冰冷,手上文件啪地丢到桌面,扫落几张纸在地上。
陈醉急忙解释:“抱歉少将,我走神了。”
怕他再多计较,陈醉将门掩上,三两步走近桌面拾起掉落的纸张,直言:“少将,有几件事。”
“陈醉,一年不见,生疏了。”陆熠淡淡调侃一句。
倒不是生疏,他绝对忠诚于陆熠,这点毋庸置疑,只是陈醉心中依旧不服当初的调令,但又不敢反驳,到目前为止,陈醉仍觉得密支那的行动无错,陆熠的良苦用心,他清楚,但他陈醉也是个铁骨铮铮流血流汗的军人,冒死的活一样能干。
难道因为陈佑当年出了事,存着陆熠这份亏欠,他就得退缩吗?没有这样的道理,他并不希望做陆熠的那份安心寄托。
“对不起,二哥。”陈醉眼神垂下。
“不用对不起,开个玩笑而已。”一句话轻飘飘揭过,陆熠问他:“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醉重新抬起头,正式汇报:“都妥了,现在以前进党为首的八党结盟被打散,如今新建为泰党为首权的新一任组阁产生,票数从一开始的三分之一支持率一路飙升至折中,如果再拿下军区250张的票选席位,算得上稳操胜券,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次胜出的党派已经算是定下了,并且赛卡那边来信,一切问题解决,就等着投票选那天了。”顿了顿,他继续,“还有,萨普瓦司令投了个消息。”
闻言,陆熠拿批条的手停在半空,懒懒掀眼皮看他:“说了什么。”
陈醉说:“此次为泰党胜出对军方的条件必须达到及格线。”
意思明显了,赛卡一旦上位,必须给予军方的四大家族足够的权利分摊,否则后续的问题无穷尽,也这算是一记威胁,然早在之前,赛卡给出的条件已经半公布,按照萨普瓦面上的,明面亲信一方站政阁一个位置,确保军方能在将来的政治舞台站出表态,他要一个绝对稳定的话语权。
“条件已经开出,剩下的转达让赛卡看着办了。”陆熠道,“让他稳妥点,这种情况下,能忍则忍。”
事实上,赛卡明面与军方保持对立,也仅仅是与萨普瓦面上装门做腔,于之前,萨普瓦一发邮件到德国接攘躲于背后的王室,为的也是想替自己争一争位置,捞不到权位捞利益,支持亲军方的前进党一派系,这也是为什么他催促陆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