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立太子
武毅微微点头,眼神中依旧透着一丝难以消散的恐慌,他低声喃喃道:“卿卿,我们此次恐怕是大难临头了,若是被他们抓住,可该如何是好啊?”柳卿卿凝视着他,眼神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不会的,我决然不会让他们抓到你的。”
待安抚好武毅,柳卿卿松了口气。
从逃离京城开始,武毅就变了,多疑、怯弱,让柳卿卿十分看不上,若不是需要他留在边界的士兵,她早就想抛弃武毅了。
夜幕如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绸缎,缓缓地从天际垂下,笼罩了整个边城。
柳卿卿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将平王的令牌揣入怀中,她孤身一人,悄然无声地走出客栈。
夜晚的风呼呼地刮着,她抱紧双臂,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加快了脚步,朝着蛮子的联络点匆匆走去。
联络点隐匿于边城的一个偏僻角落,四周皆是破旧坍塌的房屋和堆积如山的杂物,散发着一股腐臭刺鼻与荒凉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当她来到联络点的入口时,两个身形魁梧、面容凶悍的蛮子正手持长刀,如雕塑般警惕地站在那里,虎视眈眈。
他们一眼瞧见柳卿卿,眼中立刻流露出警惕戒备的神色,其中一个守卫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柳卿卿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来与你们首领商议要事的,烦请通禀一声。”
守卫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就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柳卿卿对他们的嘲讽置若罔闻,她不紧不慢地从怀中缓缓取出平王的令牌,将其高高举起,令牌在那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独特而神秘的光。
她大声说道:“你们可认得此物?这是平王的令牌,你们还不快去!”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卫们看到令牌,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显然他们对平王的令牌早有耳闻,心中虽仍心存疑虑,但也不敢轻易造次。
柳卿卿见状,继续说道:“你们首领乃是阿木尔,我此次前来,是带着平王的重要指示,若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守卫们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带她进去。
其中一个守卫在前头领路,柳卿卿跟在后面。他们穿过一条狭窄而昏暗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墙壁上还滴答滴答地渗着水珠,潮湿又阴森。
柳卿卿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紧紧地跟着守卫。
良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里点着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映照下,一群蛮子正围坐在一起,或大碗喝酒,或低声交谈,气氛热烈而嘈杂。
在大厅的尽头,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若能洞察人心,此人便是蛮子首领阿木尔。
柳卿卿看到阿木尔,心中不禁微微一紧,她定了定神,在守卫的带领下,缓缓地朝着阿木尔走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了边城那弥漫着沙尘的空气。
武毅在简陋的床铺上悠悠转醒,他习惯性地往旁边看去,却惊异地发现柳卿卿的床铺空空如也,被褥整齐地叠放着,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武毅的心猛地一揪,瞬间清醒过来,慌张如汹涌的潮水涌上心头。他的瞪大眼,眸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慌乱地穿上衣服,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衣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那模样狼狈而又无助。
他一边穿一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柳卿卿留下的线索,然而房间里除了他们昨晚带来的行囊,再无其他。
武毅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心想,既然柳卿卿不在了,那自己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想办法自救。
他匆忙走到桌前,开始收拾那为数不多的行李,将几件衣物胡乱地塞进包袱里,动作显得极为慌乱和急促,毫无条理可言。
就在他刚把包袱系好,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卿卿走了进来,她的脚步略显疲惫,眼神中却透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欣慰。她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武毅那慌张的模样以及他手中的包袱,微微一怔,随即问道:“夫君,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武毅听到柳卿卿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他把包袱往地上一扔,皱着眉头说道:“卿卿,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我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一个人跑路了,我正打算去联系我从前的士兵。”
柳卿卿看着武毅那焦急又略带生气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说道:“别慌。我出去办了点事,现在你准备准备,一会儿有人要过来接我们。”
武毅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心中暗忖:看来,柳卿卿不简单啊,或许是他……
在武毅这边艰难求生之际,京中亦不安生。
皇上的身体在江文简的治疗下,慢慢有了好转,这日,他忽然让太监请夏清宁进宫。
夏清宁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帝此举的用意,但未敢耽误时间,匆匆跟着小太监入宫。
皇帝的寝宫之中,一缕淡淡的药香袅袅飘散。
江文简凭借其高超的医术,已将皇帝体内的毒素解去了大半,使得皇帝的面色逐渐有了起色,往昔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此刻也缓缓恢复了些许温润的血色。
夏清宁缓缓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进入殿内,她立刻恭敬地朝着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遂朱唇轻启,“皇上,听闻您龙体安康,臣女心中甚喜。”
皇帝微微抬起那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摆动了一下,示意夏清宁起身。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亲切与和蔼。
“清宁啊,朕今日召你前来,实有一事相商。朕之病情渐愈,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此乃关乎国家根基与未来之大事。朕有意立太子,你聪慧过人,可有人选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