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所以墨玄这一吻罕见的带了怒气，吻的深入，直到桑若呜咽着软在他怀里，他才松开她，眼神幽深，语气低哑：“你若觉得这样太过煽情，我不介意倒转回头，再同你做些更煽情的事。”“……咳。”桑若明白他在不高兴什么，干巴巴笑了两声：“别生气嘛，不是要看风景嘛，走吧，现在就进去吧。”
有了这一吻，方才的忧愁氛围倒是消了大半，只是入了洞穴后，那份揪心的痛意还是缠了上来，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亲手送她离去
亲手送她离去
【就不能等等吗……】桑若气鼓鼓和系统吐槽：【按理说刚吻过，不是应该进来缓一缓，再说说话，好好告个别，再启动阵法吗，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人才进来，这么着急干什么！】六捌肆捌‘捌伍壹伍六日日更
也不怪她气急败坏，她进了洞穴，还没站稳呢，脚下就亮起了一圈阵法，再回头，墨玄站在另一处阵眼上，一句话都没说，干脆利落的破开手腕，下一瞬，无数灵气往她身上涌来。
桑若原本还怕自己演不好惊慌失措的情绪，这下好了，慌乱的真情实感：“你要做什么？！”她还想多亲两口的啊！急什么啊！！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眼见墨玄的伤口越来越大，空气中灵力浓郁的快要将她淹了，桑若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没有灵力辅助，只能用牙齿咬破指尖，在某处添了一笔。
阵法倒转，墨玄献祭失败，空气中的灵力短暂停滞一瞬后，又一股脑回到了墨玄身体中。
桑若本就没有灵脉，这一下，直接让她伤了魂灵，连吐几口鲜血后，身子再撑不住，向后倒去。
墨玄接住她瘦弱的身躯，望着她身上鲜红的血，哪怕早有准备，也依旧红了一双眼，手颤抖的几乎要抱不住她。
桑若躺在他怀中，极速消逝的生命让她的体温骤降到冰点，鲜血几乎凝固，她尝试了几次，才扯开冷到快没知觉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没关系的……”她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了，但还是努力挤出安慰：“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说是这么说，她的眼泪还是和鲜血一起涌了出来。
很痛，五脏六腑都像被硬生生挖出一般，灵魂仿佛要被撕碎，痛的她恨不得直接死去才好，但真正让她落泪的，是墨玄的眼睛。
那双北渊最美的眼睛，此刻猩红一片，盛满了痛苦和悲伤。
他如何不痛，什么记忆都没有，却要接受一份情爱，以及这份情爱带来的一切，包括抗争，包括离别。
他要痛，要苦，要生，要死，还要看着桑若痛苦的活，痛苦的死，到最后，还要接受这份情爱不会属于现在的他的事实，亲手送她离去。
他的眼里有太多痛苦，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要怨，要求，可伴随着芥子空间的崩塌，神识半损的剧痛中，他没怨没求，将鲜血咽下后，他说：“我陪你一道去。”
既然是要轮回，那他死在此刻，也没什么要紧。
“你好好活着。”桑若的泪意怎么也忍不住，她笑不出来了，费了老大的功夫，也只撑出最后一口气：“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以前在梧桐寨的时候我就死过一次了，这次以后，便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你好好活着，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找你了。”
骗人。
就算她回来，找的也不是现在的他了。
墨玄知道桑若在哄他，可他也知道，桑若有一句话没骗她。
没有下一次了。
他们成功了。
随着桑若心跳的停止，墨玄沉默着抱紧她的尸体，海浪滔天中，雪白的凝冰剑自他身后穿出洞穴，落在了红发绿眸的鲛人王储手中。
“若是害怕，你可以不做，我会再想其他的办法。”她开口，似乎在自言自语，面上是不同以往的温柔，还有些不忍。
不过一秒之后，她脸上又扬起格外单纯的笑容：“我相信姐姐。”
她握着凝冰，毫不犹豫的横剑与颈，锋利的剑刃割破她的肌骨，鲜血一瞬间喷洒而出，落在地面，染红了她脚下，覆盖于洞穴之中的，另一重双生阵法。
窥探真相
窥探真相
这些完全是在转瞬之间发生的，几乎桑若这边才闭上眼，那边浅希就已举剑自刎，双生阵法光芒大盛，浅希倒在血泊之中，合上眼的瞬间，系统的力量将桑若的灵魂拉入了系统空间中，可因为桑若和浅希已在阵法中合为一体，浅希的灵魂也被拉入了空间中。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尖叫：“宿主！！！你做了什么！！！”
桑若拉着浅希，比它还惊讶：“对啊，什么情况，她怎么也进来了？！”
“不是你让她自刎的吗！”系统跟着桑若的灵魂，自然听到了她在浅希身体里时说的话，气的破口大骂：“你不要装傻！我都听到了！”
“我有说让她自刎吗？我只是让她别害怕，毕竟突然之间跟别人一个身体，我都被吓了一跳，更何况是她，我安慰安慰她，有错吗？”
桑若反问的理直气壮，系统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当时的情况，它也被吓的不轻。
“那、那现在怎么办？这条世界线她的肉体已经死亡了，没法将她送回去，总不能以后都带着她刷野吧。”系统问道。
“确实不能，我想想，你别着急。”桑若面露纠结，绕着低头仿佛在哭泣的浅希走了好几圈，才已拍手，道：“我想到办法了，我们把她送到第二十一条世界线去，这样后续的世界线，也不会被她影响。”
系统似乎有些犹豫，但看了看杵在空间内的浅希，好像除了将她送回之前的世界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在她智力有缺，即使去了那方世界，说的话也没人信她，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也只能这样了。”
轮状镜投射出莹白的光，镜面中画面跳转，最终定格，桑若拉着浅希走到镜子面前，拍了拍她的手：“去吧。”
浅希抬起自来了空间后就一直低着的头，眼神清澈，语气却坚定：“嗯！”
这哪里像个心智不全的人？系统发觉不对，连忙道：“等等！！！”
可已经晚了，浅希毫不犹豫跳入轮转境中，没了踪影。
而再看桑若，她丝毫不意外浅希最后的转变，系统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宿主，你到底想做什么？！”系统的声音听上去气的不轻。
桑若施施然坐了下来：“我也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系统明显心虚了几分：“你……你什么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装吗？”桑若叹了口气，似乎是拿它没办法似的，耐心解释起来，可语气却冷的骇人：“从双生阵法出现的那一刻，你就一直在和我强调，这阵法无法重塑我的灵脉，且极其配合的将双生阵法的一切相关调出来给我看，劝我别让墨玄白费功夫。”
“我没骗你，这阵法本来就对你没用啊！”
“是，这件事你确实没骗我，你让我看阵法，也是知道我能看出来，你没骗我。”桑若冷冷抬眼：“但你不想墨玄使用双生阵法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阵法对我的灵脉无用，你怕的，是我会同他一体。”
桑若在阵法上极有天赋，她直到系统说不能修补她灵脉一事是真的，但她不信任它，它不想让墨玄成功启动双生阵法的原因，绝不是出于好心。
在深入研究后，桑若看出了系统想要隐瞒的是什么。
双生阵法若是能成功启动，除了补全缺少的心脉外，还有一个最为明显的弊端，那便是阵法中的两人，灵魂会合二为一，共存一体之中。
“其实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毕竟这阵法确实不能重塑我的灵脉，即使同存一体，我也会死在墨玄体内。”桑若道：“但你的态度让我和墨玄决定赌一把，你既然这么不想我们用上双生阵法，那我们偏要试一试，这阵法用了，是否会出现能逆转困境的转机。”
系统还在垂死挣扎：“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就是不想你们浪费时间而已。”
“是吗？”桑若勾起唇角，笑容娇俏甜美：“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选择浅希和我一体同身，而不是墨玄吗？”
系统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才出口，它便知道不好，这不等于默认了桑若先前的推测！
但桑若好像根本不在乎它承不承认，它问了，她就答：“原本我是想同墨玄用这阵法合为一体的，但漓泉那日问及轮转境的事，突然提醒了我，使用轮转境倒转时空的人，都会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
系统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它彻底放弃否认自己在阻止桑若和墨玄使用双生阵法同体，只想搞清楚桑若到底在做什么：“这和你选择浅希有什么关系？”
桑若笑容浅浅：“我已经回答了你一次，现在是否该轮到你回答我一次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阻止你和墨玄同体？”
桑若摇头：“不，这件事我大概猜到几分，无非是担心我死在墨玄体内后，会对他现世的记忆产生什么影响，或者怕同体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你。”
“……”对他们两人堪称恐怖的敏锐，系统已经放弃抵抗：“那你想问什么？”
桑若抬起手，素白的手指指向轮转境，唇边带笑，语气温柔：“此时此刻，这镜子之中，当真有二十一条世界线吗？”
真正的反派BOSS——墨玄？！
真正的反派BOSS——墨玄？！
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的空间中只有轮转镜亮着悠悠荧光，诡异的渗人，桑若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她放下手，笑眯眯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来替你说吧。”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北渊从来没有过二十一次的世界重塑，也没有像你说的，已经崩塌过二十次，所谓的世界碎片，其实依旧是一条完整的世界线，或者说，是完整的……平行时空，我猜，这样的平行时空有二十一个，且会在一定程度上融合。“桑若压根没指望系统回答，她接着道：“而每一个平行时空都需要一个契机才会开始运转，而我的穿越便是这个契机，你需要的，是我快速激活这些平行世界，将它们全部融合在一起，对吗？”
系统沉默许久，机械的声音成了一道雌雄莫辨的怪异嗓音：“你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就因为我阻止你和墨玄同体？”
“你是问关于世界线的问题，还是关于你的异常？”
“都有。”
“那我便先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对劲的。”桑若道：“其实你前面伪装的很好，我只觉得你不靠谱，但并未怀疑过你什么，直到第二次穿越后，我作为狮崽死去，你才露出了马脚。”
系统道：“我可以问问是什么马脚吗？”
“几次穿越，我也死了几次，每次你都在第一时间将我的灵魂拉进系统空间，唯独那一次，你没有，你让我的灵魂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阿无被那群人挖心分食，直到我的愤怒点燃理智，才假模假样的带着我回溯时空，为什么？”桑若自问自答：“因为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我，会不管不顾的在时空中穿梭，报仇，带着满腔愤怒，更快的将世界线融合，达到你的目的。”
“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系统有些懊恼，叹了口气后，又问：“那世界线呢？你是怎么知道已经崩塌过二十一次是谎言，又是怎么推断这些平行时空会融合的？”
桑若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你还记得在这一世，墨玄试探我是否是狮崽时问了我三个问题吗？”群1;6⑧⒉1看后续^
系统显然记得，但它不明白：“那些问题有何古怪？”
“问题没有古怪，他只是想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狮崽罢了，有古怪的是我在回答他之后，他的反应。”桑若将她当时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才道：“这些是我在梧桐寨陪伴阿无时发生过的事，你说这是之前崩塌过的世界碎片，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重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世界线并未崩塌，而是融合了一部分上一世轨迹的平行时空，而你要我做的，就是让这些时空融合的更多。”
“你对我说过的话里，只有不在乎墨玄生死这一条是真。”桑若似乎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眉心浮出些倦意：“但有一点我想不通，世界重合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系统沉默很久，才笑了一声：“你这么聪明，难不成猜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桑若眨眨眼：“反派BOSS？”
“……我是渡劫紫雷！顶头上司可是天道！怎么会是反派！！！”系统……紫雷没好气地道：“我是骗了你，但你也没必要把我当成反派，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这件事的幕后BOSS，是天道……”
它顿了几息，才幽幽道：“和墨玄。”
桑若没反应过来：“和谁？！”
“真正的反派BOSS，墨玄。”紫雷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其实关于世界线的事情，你只猜对了一半，这些并不只是简单的平行时空，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叫主世界和镜世界。”
“神器轮转境一旦认主，可随主人心意逆转时空，也会在主人死前自动启动，将时空倒转，若以你熟悉的数字顺序来解释，神器认主的那一世便为第一条世界线，而逆转之后，第一条世界线便会成为主世界，你第一次穿越，便是去的主世界，除主世界之外，轮转境会根据主世界衍生出数条平行世界线，而这些平行世界便是镜世界，这些镜世界也需要天道支撑，但北渊天道只有一个，被分割后，天道的力量便会减弱，而作为天道附属的渡劫紫雷，也就是我，力量也会跟着减弱。”
桑若费了些功夫才消化掉这巨大的信息量，却还是满脸疑惑：“……所以这些和你的目的有什么关联？”
“我不正要说吗！”紫雷道：“问题就在于，逆转前，墨玄正在渡劫！”
大概是说的太累，它将轮转境往桑若面前一放，镜中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只见一片尸山血海中，一位银发异眸的男人，捡起了血迹斑驳的轮转境，而在他捡起镜子的那一瞬间，满天的阴云中，闪烁着的渡劫紫雷，蓦地黯淡许多。
墨玄的要求
墨玄的要求
有件事紫雷并未欺骗桑若，如果没有意外，墨玄的半心之体根本无法抵抗渡劫紫雷，他会死在雷劫之下，而北渊虽在他手中生灵涂炭，可只要天道未亡，这片土地总会再现生机。
可偏偏在墨玄迎来飞升雷劫的那一刻，神器轮转境认了主，它检测到主人将要身死，自动启动，无数衍生而出的镜中世界出现，而等墨玄身陨的那一刻，它也会回溯时空，救下主人。
问题在于，墨玄不想活。
他一身看不出颜色的血衣，身后的银发染了污渍，瞧着有些狼狈，可异眸却依旧璀璨，此刻他拎着轮转境，丝毫不像看一件逆天神器，倒像在看什么麻烦：“我不需要逆转时空，也不需要重生，你将这些关了。”
可轮转境没有器灵，它开不了口，更不会在主人面临生死危机时，将重生的通道关闭。
墨玄有些头疼，但比他更头疼的是天道，如果轮转境只是让墨玄重生也还罢了，可它衍生出的镜中世界分割了天道的力量，和天道同属一脉的渡劫紫雷也跟着削弱，这样一来，墨玄即使是半心之体，也能安全度过雷劫，压根用不到轮转境的重生之力。
而天地万物，强弱交替，墨玄若渡劫成神，他的力量会超过被削弱的天道，成为这方小世界新的天道。
而在下一个可以取代墨玄成为天道的神出现之前，墨玄会长久的存活于世界，不死不灭。
一瞬间，天道和墨玄都觉得眼前一抹黑。
“必须想办法改变！”
一个不想死，一个不想活，双方一拍即合，墨玄一手按住轮转境，一手持剑，道：“只要在我渡劫之前扭转时空，我便不会成神，待我重生后，你便找人去往轮转境中，激活那些镜中世界，让它们快速融合，恢复你的力量，届时我们再想办法封印轮转境，如此，我便能死于雷劫之下。”
天道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筹谋，只为自己能死的，它压住渡劫紫雷，顾不上感叹他的另类：“使用轮转境者会带着前世记忆，我会让紫雷附身于你身上，你同它一道去往镜中，也能更快融合那些世界。”
“谁说我要自己用了？”尸山血海中，墨玄唇边勾起一抹温润的笑：“你去找旁人做这件事，我不需要此世记忆，以免影响我重新毁了这世间的乐趣。”
如果有了这一世的记忆，那对杀什么人做什么事会得到什么反应便都没了意外之喜，过分无趣。
天道明白他的恶趣味，一言难尽的提醒他：“我还能找谁？你自己看看，这整个北渊除了你，还有一个能喘气的吗？！难不成叫我去拉个异世之魂来！？”
“那就找个异世之魂。”墨玄眉梢微挑，眼眸映着天边隐隐雷电，亮的惊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找个异世之魂，随意找个理由让她穿梭于镜中世界就好。”
“什么意思？”天道有些不好的预感：“不应该告诉她，她的任务是帮我们融合这些镜中世界吗？”
“那未免太无趣了。”墨玄勾着唇角，笑意温润：“我想让她去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
墨玄没有直接回答天道，他像是回忆起什么，唇边的笑更温柔了：“活了这么久，杀了这么多人，但最叫我怀念的，还是儿时的一只白狮幼崽。”
身为天道，对北渊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听到墨玄这满是眷恋的语气，它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在你使苦肉计演了一出要从你母亲手中救它出去的戏，对你动了真心后，被你活生生挖去心脏而死的白狮幼崽？”
墨玄低笑出声：“没错，我到现在还记得它动心时的眼神，实在太美了，美到令我竟有些后悔就那么挖了它的心，后来我虽有了和它同样的眼，却一直都没学会那样的眼神。”
天道默默吐槽，一个疯批，能有那样的眼神才怪了。
墨玄并不在意它如何想，他道：“我很想再见见那样的眼睛，便让那异世之魂在时空逆转后，想办法让我露出那样的眼神吧。”
“什么眼神？动心的眼神？”天道几乎要压不住紫雷，让它劈了墨玄：“你的意思是让她去攻略你，得到你的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不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就说她带着目的去接近你，你能察觉不到？你若察觉到，她第一时间就会死在你手中，你这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你只需找个理由让她融合世界，保住你北渊天道的位置就成。”墨玄语气淡然，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也不怎么在意这任务能不能成：“只是让她试着攻略我，让我动心罢了，就算不可能也无碍。”
天道沉默须臾，才道：“我答应你。”
她的目标
她的目标
“当时天道检测到的，那一刻和北渊产生关联的异世之魂只有你，所以这个任务就交到你手上了。”
轮转境将前因后果放了一遍，紫雷有些委屈地道：“所以你没必要这样防着我，我不说出真相是因为天道和墨玄有过约定，所以我不会主动将真相告诉你，但你若猜出来了，我也不会瞒着你。”
“……”看完一切，知晓前因后果的桑若，此刻只想说一句：“你们脑子都有病。”
但脑子最有病的还是墨玄，她为了他的半心之体费劲心力，不愿让他死于雷劫之下，每日战战兢兢的活在紫雷的‘监视’下，同他想办法挣脱困境，结果到头来他们以为的反派BOSS朝她一摊手说，这事不能怪我，从一开始就是墨玄给自己也给她设下的一个套，它充其量是个执行者而已。
桑若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一拳将轮转境砸碎了，再也不管这些破事，既然他不想活，那她还巴巴的救他做什么，让他死去！
紫雷看出来她的怒气，讨好地哄道：“所以我们都是一伙的，墨玄主动放弃成神的机会，帮我们稳固天道，相对的，他想要的我们也努力满足他了，不存在谁是反派谁是正道，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你收拾一下心情，我们快些把剩下的世界激活融合了，我就送你回到墨玄身边，如何？”
“不如何。”桑若虽然气的要命，可语气却很冷静，她这个人一向如此，越是生气的时候，脑子越是清醒，她冷冰冰道：“你和天道想要世界融合，恢复力量，好继续做你们高高在上的神，墨玄不想活，我能理解，他毕竟是个疯子，有这样的想法不算离奇，但这不是我的目标，不是……”
她说不出话来，眼眸通红一片，却强忍着没落下泪，一字一句道：“不是他的目标，至少现在不是，现在他不想死，我也不想死，若他亲口同我说他觉得活着无趣，想一死了之，我绝不阻拦，但我认识的墨玄不是镜中那个一心求死的人，所以我不会再继续穿梭于镜中世界，我要回去，和他一起活着。”
生气当然生气，气这些事情始于墨玄的恶趣味，气自己这些时日的付出，气她被抽灵脉时的痛苦，但这些不会成为她可以看着墨玄去死的理由。
她始终记得，她要救的是扮作无名小倌对她动心的墨玄，是为了她一句话，便赌上性命的墨玄，是明明痛苦，却为了她能平安，亲手送她离去的墨玄。
紫雷脑子都快短路了，也想不出该怎么劝桑若继续按照他们的方案将世界融合，抓耳挠腮之际，却听桑若又开口道：“不过我们依然可以合作。”
紫雷还当自己听错了，但看着桑若认真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想到她和墨玄那加在一起能有八百个的心眼，它有些怀疑她的动机：“合作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帮助墨玄渡劫成神，取代现在的天道吧！？”
桑若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得问问墨玄的意见，我只能确定他现在不想死，不确定他想不想做天道，要不你送我回去，我问问看？”
“不不不，不用问他了，很明显他对当天道不感兴趣，他现在就只想和你长相厮守，我们要尊重他的意愿。”紫雷说完，又有些束手无策地道：“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让他死，我和天道只是不想被取代，从而陨落而已，是他自己不想活的，即使他现在想活，可他想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你，所以这件事还是无解啊。”
“按照第一世的时间推算，这一世他离渡劫之日也不远了，你不愿意帮我们将世界融合，天道的力量无法恢复，他渡劫之时，要么飞升成神，无法下界，要么在生死之际再次使用轮转境倒转时间，但你是外界之魂，除了你自己使用轮转境可以让灵魂穿梭时空外，他人用轮转境，是没有办法影响你的。”紫雷颇为哀怨地说：“你想救他，他想活着和你在一起，我和天道不想陨落，但这三件事本就是矛盾的，无论去做哪一件，另外两件都会落空，还谈何继续合作。”
“当然可以合作。”桑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和浅希一体同生，又送她去往第二十一……去往主世界？”
回到万年之前
回到万年之前
紫雷感觉自己又成了傻子：“为什么？”
“浅希自幼受过惊吓，有一部分魂灵离体，这事你该知道吧？”桑若道：“她魂灵缺失，我虽然没有灵脉，但灵魂是完整的，在双生阵法中我们一体同生，她缺失的那部分魂灵会回到她身体中，而她立刻自刎而死，那一瞬间她完整的灵魂和我的灵魂一起被你拉入了系统空间，这个时候她去往主世界，虽是她的灵魂，但因为一体同生过的缘故，她这一去，也代表着和她一体的，因抽空灵脉导致日后无论去往哪一世都会体虚而亡的，拥有木灵之魂的“我”，也去往了主世界。”
桑若在轮转境上画了两个小人，又伸手抹去一个，道：“所以下一次穿越，不再是二选一，我只剩下作为白狮的水灵之魂可以时空穿梭，水灵之魂虽然虚弱，但比起注定死亡的木灵魂，要好上太多。”
连怎么解决灵脉空虚都想到了，她和墨玄到底瞒着它布了多大的局？
紫雷忍不住咂舌：“所以你本来是想以水灵之魂去往下一个世界，好更长久的陪伴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