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桑若呆愣了几秒钟，陡然激动起来：【什么情况？！！！】因为自私，所以愧疚
因为自私，所以愧疚
见桑若情绪激动了，系统故作高深，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道：【宿主，你冷静一点。】
但装了不到三秒钟，它又忍不住激动起来，将树灵和穆雪的对话绘声绘色的说给桑若听，还附赠自己的添油加醋：【宿主你可能不明白穆雪这个想法对阿无有多危险，这么说吧，如果是成年后的妖君墨玄，那燃魂凝血一滴便够让树灵起死回生，焕发生机，但阿无太小了，他的灵魂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如果燃魂，用灵血去滋补树灵，怕是要灵魂破碎！】
【等等，你先别吵……】桑若脑袋嗡嗡作响，那股神智摇摇欲坠的昏沉感又上来了，她努力缓和着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脏，生怕自己下一秒又昏过去。
实在是每次昏迷后醒来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炸裂，她害怕自己再昏过去，下次醒来的时候，北渊已经被外星人占领了。
但在这个‘惊天大瓜’的消息下，她本就脆弱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即使她不想昏过去，也由不得自己。
她叹了口气，甚至来不及让系统下次等她吃了饭缓过劲来再说话，便已经无力。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身体里陡然涌进一股灵力将她快要昏厥的灵魂托起，强大却又温柔的将她从昏迷的门前拽了出来，带着勃勃生机的灵力在她体内游走一遍后，连四肢百骸都充斥着温暖的感觉。
摇摇欲坠的感觉消失不见，连虚空的灵脉似乎都比之前坚韧了些，桑若茫然的睁开眼，看到了树灵俊朗的脸。
是他用灵力替她疗愈了身体？
桑若更觉奇怪，她不是不知道感恩，也并非贪得无厌，只是不明白若树灵早早便能治疗她的虚弱，为何要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昏迷后才出手相助？
她眨眨眼，目光向下，看见了树灵收回到衣袖中的手。
那上面原本翠绿的叶子，不知何时已经泛黄了。
他如今多用一丝灵力，都是在耗费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
系统唉声叹气：【宿主，这个树灵好善良好无私，自己都快死了，还用灵力帮你。】
【善良？】桑若垂眸，眼睑遮挡住异色曈眸里的神色，但她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嘲讽：【是善良，可他若真的无私，阿无带着灵力空虚昏过去的我来找他时，他为何没出手？方才我昏过去时，他也未出手，偏要等到和穆雪不欢而散后，才出手帮我，这哪里是无私。】
系统不太明白，但它觉得桑若的话有道理：【对啊，那他为什么要这样？】
林子里传来呼喊的声音，桑若和树灵同时看过去，只见身穿白衣的阿无正捧着满怀的蘑菇和果子往他们这跑，离得近了，才满脸忧愁地道：“树灵伯伯，这些东西狮崽可以吃吗？”
桑若看着他额上的汗珠，和白衣上沾染的脏污，心头酸涩难忍，再看树灵，他的眼里也闪过不忍。
【愧疚罢了。】桑若回答了系统刚刚的问题：【因为自私，所以愧疚。】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树灵如果真的善良无私，又怎么会让穆雪知道魅妖可通过吃心脏的方式得到灵脉，又怎会配合穆雪的行动，他明明也想要活命，只是尚存了一丝善意，才在这事被提起时，对她、对阿无，觉得愧疚，想要弥补罢了。
桑若实在有些厌烦：【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墨玄去以命换命才能活，他只是个疯批反派，又不是什么人参果，让他好好活着就那么难吗？！】
系统感觉她现在的火气有点重，不敢触她霉头，小声应和：【宿主说的有道理……】
但它的应和不仅没安慰到桑若，反而让她更烦了：【你闭嘴吧，你们不也一心想让墨玄去死，你跟你们家主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反驳她，但看着后台的某项数值，它咽了咽口水，选择当这个坏东西：【宿主说的有道理……】
【但他快死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我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别人。】桑若咬牙切齿，无差别攻击：【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宿主说的有……额。】下意识附和的系统听清她的话后，急忙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好在桑若本就是想要发泄，也不在乎它说不说话，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后，她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总算出了半截。
阿无正巧在此时看向它，短暂的怔愣后，眼眸弯起，虽然只一瞬就换成了虚伪的假笑，可那一瞬间的真切欢喜，还是让桑若剩下的半分怒气也消散了。
“你倒是醒的及时。”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在问过树灵后，将一个红艳艳的果子送到她唇边，语气温柔：“尝尝吗？很甜的。”
虽然经过树灵的灵力疗愈后，桑若已经不饿了，但一来这颗果子闻着确实香甜，二来，这是阿无替她摘来的，她肯定要尝一尝的。
吃完果子，萤石几乎完全暗了下去，阿无抱着她同树灵告别，回去的路上，他再次用熟练的句式分享日常。
“今日的果子你可还喜欢？若喜欢的话，日后我常摘来喂你。”
“其实我不喜甜食，更爱吃些酸的。”
“树灵伯伯很和善的，你日后若有什么问题同我说不清，可以去找他。”
提到树灵，阿无顿了顿，抚摸着她的脑袋，一点点低下了声音：“小狮崽，我同你说个秘密，好吗？”
桑若歪了歪脑袋，爪子戳戳他的手背：“啊呜？”什么秘密？
萤石彻底黯淡，阿无站在桥上，四面都能听到潺潺水声，他望着漆黑的水面，小声道：“树灵伯伯喜欢我娘亲。”
桑若：……
她就说吧，就树灵那态度，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不对劲，哪怕是个孩子。
只是阿无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难过，桑若拍了拍他的手，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想要安慰他。
阿无揉了揉她的脑袋，当她是没听懂。
也是，不过半个月大的幼崽，如何能懂感情的复杂。
但也正是因为它听不懂，他才想将自己压在心里的，真正的秘密，同它倾诉。
娘亲说，她舍不得⑤806!41!50;⑤un1，10三起9溜吧2，1看后续
她的质疑表达的很明显，阿无抿唇笑笑，并不解释：“你若不去的话，我便自己去了。”
说完，他利落的撑着桥沿翻身，从桥上一跃而下。
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一切发生的太快，桑若眨了个眼的功夫，就只能看到河面溅起的水花，那抹白衣瞬间没了踪影。
起初她觉得阿无跳的这般利落，水性应当很好，除了震惊，倒也没过多担心，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水里只剩下轻微的涟漪，阿无仍旧没有动静。
桑若这才担心，试图求助村里人，可语言不通，他们不懂她的意思，更让她着急。
这一着急，她便忘了害怕，忘了自己现在只是头小狮子，从桥上跳了下去。
水流带动的风吹过她身上的毛发，伴随着哗啦一声，一抹白衣突的从水里钻出来，浑身湿透的阿无将她稳稳接进了怀里。
桑若惊魂未定，也知晓自己被他骗了，气冲冲的抬眸看他，预备狠狠咬他一口，却又呆愣在他怀里。
幼童黑发濡湿，脸上的水滴正沿着下巴往下滴落，明明该是狼狈的，可他的眼睛，又亮的惊人，真正水洗过的明亮清澈。
他弯着唇角，清脆的笑声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脏都在欢喜的跳动：“我会保护你的，莫怕。”
桑若眼眶陡然发酸，有些气他又用苦肉计，却又因在他身上看到了墨玄的影子而心生思念。
是以阿无说要教她凫水，她不再拒绝，说要带她看星星，她也和他一同躺在水底，仰头看着被水面模糊了的荧光。
确实有几分像朦胧的星河。
桑若侧眸，看像躺在身边的阿无，他眼里倒映着模糊的荧光，唇边带着抹浅浅的笑意，几缕乌发飘扬在水中。
像那日躺在水底的，还是无名的他。
她当时还以为他是溺水昏迷了，现在想来，以他的修为又怎会溺水。
所以当时他也是在看星星吗？
想到墨玄，桑若又想到在那日之后，没几天，梧桐寨便在他手中血流成河的凄惨，眉头忍不住蹙起。
墨玄到底为何报复梧桐寨？
如果是从前，她会觉得是他恶趣味的报复，没有人性的反派杀人又哪里需要理由。
可现在她觉得这件事一定有个理由，联想到原来的桑若被报复的原因，她猜测，或许是寨子里的人也对墨玄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是谁呢？
桑若怀揣着心事，观察了好几日，终于发现了端倪。
寨子里的大人对阿无关怀有加，长辈们慈爱，只有以翠儿为首的那群孩子，虽然因为上次被教训过后，没敢再对阿无动手，可他们集体孤立了阿无，还总是对他冷嘲热讽，按照这个趋势，未来他们极有可能会做出比孤立更严重的事情。
桑若叹了口气，不忍心见翠儿几个疯狂作死，也不忍心看小阿无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待着，为此，她豁出老脸，在翠儿几人冷冷让阿无滚远点的时候，从他身后钻出来，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满眼无辜的眨巴着漂亮的异眸。
她这般的撒娇卖萌，饶是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一群孩子。
“……看在狮崽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桑若又用爪子戳了戳阿无，叫声可怜又期待：“啊呜？”
阿无其实无所谓，他本就不喜热闹，但小狮崽这般卖萌，他也不会拒绝。
谁对着那双异眸，都拒绝不了它的请求。
谈判
谈判
在桑若的调和下，翠儿几人和阿无之间的关系渐渐好转，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桑若的苦心修炼也有了效果，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虽然只能一两个字的往外蹦，但相比于之前的“啊呜”，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只是新的问题也出现的很快。
她长牙了。
两个半月的狮子疯狂往外冒着乳牙，又痒又疼，即使阿无每天都替她煮很多坚硬的木头让她磨牙，可去桥边修炼的时候，她还是难受的厉害，为了不耽误修炼，她便去咬桥上的树藤。
水流潺潺，她的灵脉被水灵滋养的很是舒服，正是饭点，空气中隐隐飘荡着鱼虾的鲜香，萤石明亮，阿无站在她身边，等待着她修炼完后一起去河底看星星，翠儿和几个孩子在桥下玩闹，偶尔喊她和阿无看一眼她新研究出的游戏玩法，大人们经过桥边，脸上都挂着笑意，善意的调侃着：“小狮崽又在磨牙啊，这树藤都要被它咬断了，阿无可小心着些，别掉下去了。”
阿无知道他们是在玩笑，但每次都会认真回答：“好，我会小心的。”
欢笑声飘散，桑若望着他愈发温柔的眉眼，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阿无的好感度已经到了百分之六十，寨子里欢声笑语，连孤立都不存在了，而她的灵力也快速提升着，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但桑若知道，在这份宁静下，还有份潜在的危险并未解决，她默默等着，又过了一月，她的灵力更高了些，才去找穆雪谈判。
梧桐寨里从无雨雪天气，白日里都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平和，木屋里也同样如此。
萤灯下，雪白的狮子比之前大了好几圈，颇为正经的端坐在阿无特地为它造出的高椅上，穆雪坐在对面，有些好笑的问：“何事让你这小狮崽这般正经，还特地将阿无支开？先说好，我不会给你拿甜饼的。”
桑若惯爱吃甜食，尤其穆雪做的甜饼，每次都连吃好几块还不肯停，阿无怕她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便定时定量，每日只许吃两块，再多便不给，是以她总是朝旁人撒娇卖萌，想要多吃些。
但今日她不为吃的。
桑若伸出毛茸茸的爪子，点了点桌子，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救，树，你，放过，阿无。”
穆雪唇边的笑蓦地顿住，眼眸里的笑意也收敛干净，将桑若上下打量一遍后，轻了声音：“我没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桑若干脆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我有，灵脉，我也能，救，树灵，你，别让，阿无，痛苦。”
雪白的狮子看上去并没多大，眼眸干净，看的见里面的认真和紧张，穆雪盯着那双漂亮的异眸看了须臾，陡然轻笑：“阿无居然连这些都告诉你了，你们关系倒是比我想的还要亲近。”
她从未隐瞒过要阿无得到灵脉后去救树灵的事，但她没想过，阿无会将这些告诉一个实验品。
更没想到，这个实验品在知道他们的目的后，居然主动找到她，同她说。
它愿意为了阿无去死。
我要保护阿无
我要保护阿无
穆雪看着面前格外认真的白狮，唇边噙着抹笑意，不知是笑它有这份勇气，还是笑……它居然有这份勇气。
“现在我懂了你的意思。”穆雪倒了一碗水，放到桑若面前，笑意不达眼底：“但你既是妖，便也懂我要做的事代表了什么，我该如何信你愿意舍命？”
桑若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将树灵的命运交到旁人手里，所以她才在修炼三个月，等到体内灵力足够证明自己时，才来找她谈判。
她直直望着穆雪，放在桌子上的爪垫动了动，碗里的水陡然升到空中，在她和穆雪之间形成了一道水幕，她道：“不用，舍命，给我一，年，我，修炼，很快，我和阿无，都能，活，可以？”
穆雪既然要用灵血救人，自然也做过功课，意念控物虽不需要多深厚的灵力，但常人也要修炼一两年才可做到。
而面前的狮崽，尚未满四个月。
她隔着水幕同雪白的狮子对视，神色更认真了些：“你确定？”
桑若点点头：“我要，保护，阿无。”
她一双异色曈眸里是比穆雪还要认真的光，那抹光比外界的阳光还要亮，直直穿透水幕，刺痛了穆雪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竟有些不敢看这只幼小的白狮。
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远处的溪水里，阿无站在水中，手中正抓着一条鱼往身后的背篓里装。
狮崽挑食，从来都不吃鱼，这鱼是阿无替爱喝鱼汤的她抓的。
穆雪沉默许久，才再次看向白狮：“就一年时间。”
这是答应了。
桑若点头，没有问她，若一年之后，她反悔了，或是灵力不够活命又该如何。
穆雪也没有问。
她们都清楚，桑若既然来找穆雪说这件事，那她对阿无的感情已经足够浓厚，若一年之后她没如约去救树灵，那便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由阿无吃下她的心脏，继承她的灵脉。
系统唉声叹气：【一年时间太短了，即使宿主你修炼的再快，也还是很危险。】一铱03７96⑧⒉１群員求文催更正理
桑若如何不知，她望着穆雪离开的背影，才不再压制桌子上，因耗费灵力过度而颤抖的手。
【这已经是我们能争取来的最长时间了，穆雪不信任我，自然不会让我修炼太久，以免我的灵力和我的感情都不受控制。】她声音有些虚弱：【按照我现在的修炼速度，一年之后我活命的几率能有七成，已经足够了。】
暗处的危险被她拉到了明处，虽然一年之期像一把锋利的剑刃悬在头顶摇摇欲坠，但桑若知道，她不会临阵脱逃，所以这把剑只会在她头上，不会再威胁到阿无。
可没等她心里的石头落地太久，一场意外打破了桑若的计划，让她这些日子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这把利剑，悬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那是谈判后的第四日，桑若同阿无和穆雪正在屋内吃饭，桌子上是灵姑送来的鱼汤，阿无盛了一碗递给穆雪，穆雪伸手接过汤，面上扬起笑，是要夸赞他的模样。
可下一秒，她脸色突然一变，眸中有痛意闪过，声音也变了调：“去……去找……灵姑！”
桑若和阿无都愣住了，短短几秒中的时间，穆雪已经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素白的衣裙有水渍快速蔓延，随后，鲜红的血色也沿着腿间往外蔓。
阿无瞳孔放大数倍，反应过来后，猛地就往外冲。
穆雪趴在桌子上艰难的呼吸，她手上的碗翻落在地，鱼汤淅淅沥沥洒了满地。
所有的一切都像这碗汤一样，在这一刻天翻地覆，再也收不回来了。
早产血崩
早产血崩
穆雪距离足月还有一月之余，此时生产算是早产，绝对不可大意，几乎整个寨子都忙碌了起来，灵姑带着有经验的妇人进了屋，阿无和桑若守在门外，连树灵都过来了。
但他也只能待在门外，屋内门窗紧闭，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成了一盆盆血水被端出，穆雪痛苦的哭喊让门外的三人心中愈发沉重。
天渐渐黑了，可今夜的梧桐寨依旧灯火通明，顶上萤石几乎亮到极限。
桑若看了眼旁边神色紧绷的树灵，并未劝他停下这种燃烧生命的行为，而是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水灵力也倾注到萤灯中。
虽然少了点，但聊胜于无。
树灵感觉到了，低眸看了她一眼，唇动了动，声音格外嘶哑：“她为何……”
他应当是想问穆雪为何会早产，但话说出口后，又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问一个孩子和一只白狮，注定得不到答案。
桑若也确实不知道穆雪为何会早产，只能询问系统：【在原来的世界线里她也早产了吗？】
系统翻遍后台，有些头疼地回答：【是的，在所有的世界线里，她都早产了。】
这其实是桑若想听到的答案，因为按照剧情走向，穆雪并未因为这次的早产出现意外，她应该放心才对。
可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到和墨玄救人的那晚太过相似，连扑簌落下的梧桐叶似乎都重叠在一起，这让桑若心里格外不安。
她看着满脸无助的阿无，却没法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出安抚他的话，她只能一下又一下，用爪子轻拍着他的手背，同他一起望着紧闭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穆雪逐渐低下去的声音，一起紧张着，害怕着。
等待着，期待着。
直到彻底听不到穆雪的声音，直到灵姑慌张的打开门，看向树灵：“夫人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