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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凝霜又是一脚踹过去:“我管他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旁的,我只要我的回天树!”

    堂溪元朗两只膝盖都惨遭重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本就青红交加的脸扭曲的没法看,疼得他嘟囔道:“你跟墨玄学点好的吧,动不动就揍人,什么坏毛病……”

    “你说什么?!”沈凝霜圆眼一瞪,伸手就去拎他的耳朵。

    堂溪元朗连忙赔笑道:“我说你别着急,等一会找个机会支开桑姑娘,你再同墨玄问问回天树的事。”

    沈凝霜哼了一声,收回手时还存着几分气:“你赶紧搬药材,我去把孙大哥的伤口缝完。”

    她回了天幕下,桑若却还没等到墨玄开口。

    天上的阴云更重了,遮天蔽日般的黑压下来,整个院落仿佛都笼罩着一层压抑,桑若却没在意这些外界的氛围,她看到无名的眉眼间,也笼着一层阴翳。

    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灰蒙蒙的眼眸透着些哀伤,唇边还下意识带着抹机械的笑意,可眉头却不知道在何时紧蹙起来。

    只管他上半张脸,已然是泫然欲泣的脆弱。

    她不了解无名,只知道他无父无母,因在南风馆长大,所以为人处事要奇怪了些,但也只是奇怪,这么多天,纵使对她表露喜爱遭拒,他也没露出过这种……这种仿佛被巨大的哀伤包裹,想要哭出来的悲,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哭出来的茫然。

    桑若心头莫名有些酸涩,她伸出手,细白的指尖探向他的眉。㈦09463㈦30裙

    墨玄看到了,他想躲开,现在的他不想被触碰,更厌恶被触碰。

    身子刚动,却又想起,他如今是个‘盲人’,不该看见她伸过来的手,自然也不该躲开。

    他眉头皱的更深,他不是担心再引起桑若怀疑。

    他只担心,因为这份怀疑,让他失去桑若。

    他不能再失去谁了。

    闪电撕开昏暗的云层,桑若伸出的手,在雷声轰鸣中,触到了他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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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若一点点用柔软的指腹揉开他紧蹙的眉头,语调轻松,似是在说些平常:“如果不知道怎么说,或是不想说,那就不说,我虽然喜欢将事情弄清楚,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弄清楚的,我问你眼睛的事,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想知道它们有没有见过和它们一样漂亮的世界,如果让你想到难过的事情了,那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紧蹙的眉一点点舒展,桑若收回手,盯着男人那对灰蒙的眼眸,即使他看不到,她也没有移开视线,认真又重复了一遍:“别难过了,你的眼睛已经够漂亮了,再流泪的话,就要抢走墨玄北渊最美眼眸的称号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之间还是不要竞争这种事比较好。”

    她絮絮叨叨,明明是在说着安慰的话,语气却很是轻松,让人不自觉便听进了心里,驱散了那层叠的阴云。

    墨玄带笑的唇角也一点点收了回来,他抿了抿唇,将那段回忆压回心底,却又不解的问:“我和墨玄何时成了好朋友?”

    “啊,你们不是吗?”桑若惊讶似的捂住嘴,声线略微夸张:“我瞧你前些日子一直在替他说好话,差点以为你们趁我昏迷时对着梧桐树拜了兄弟,结果居然连朋友都不是吗?”

    墨玄这下彻底顾不上过往回忆了,他紧盯着桑若的表情,摸不准自己要怎么回答。

    若是桑若没那么讨厌‘墨玄’,那回答是,自然没问题,且日后他能更方便的替自己刷好感度。

    但问题就在于,桑若前几日哭着跟他说,讨厌他替墨玄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对‘墨玄’简直厌恶到极点,连说了几句好话,都差点叫他也被讨厌上,若是真应她,是朋友,他合理猜测桑若会在他点头的那瞬间,将他也划分到‘仇人’的行列上。

    综上分析,墨玄得出答案,桑若这话分明只是为了哄他才说的,他万万不能当真。

    “不是朋友。”他道:“只是因为要来拿信,他同我说了些妖界秘事,我才觉得他也有不易,并未到朋友的程度,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从桑若的表情中,他知道自己说出了标准答案,紧攥的手缓缓松开,掌心一片指甲留下的月牙浅印。

    桑若暗戳戳的试探得到答案,心神更轻松,笑眯眯地道:“我知道的,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墨玄抿了抿唇,几息后低声问:“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安慰我?”

    桑若伸了个懒腰,随口答:“我说的不喜欢只是男女间的不喜欢,但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朋友难过的时候,自然要安慰的,这也是正常的为人处事,知道嘛?”

    墨玄露出浅笑:“你说什么?”

    “这是正常的为人处事啊。”

    “上一句。”

    “我说的不喜欢只是男女间的不喜欢,但我喜欢你这个朋友……”

    墨玄打断她:“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这……”

    天上遮天蔽日的阴郁云层消失,一抹金光率先刺入天幕之中,落在男人纤密的眼睫上,仿佛投下一抹碎金,叫他灰沉的眼眸都亮了许多。

    “再说一次。”

    桑若沉默了。

    她再听不出他想听的是什么,她就白活这么大了。

    她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在他方才难过的份上不同他计较,转头看了一圈,只见堂溪元朗正搬着药材,时不时的往她这里看,和她视线相对时,又格外不自然的吹着口哨,移开视线。

    而院子里另一位伤者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了,只有沈凝霜坐在椅子上,满脸复杂的看着她。

    眼神对视,沈凝霜也不多,反而露出些许同情。

    同情?

    桑若摸不着头脑,思考几息,恍然大悟:“沈大夫,劳烦你帮我朋友接一下胳膊,再处理下脸上的伤口。”

    看来沈凝霜和原著里还是有些相似的,医者仁心,她定然是在同情无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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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想加更,想要珠珠!

    好软的硬茬

    好软的硬茬

    沈凝霜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我就没时间将这些湿了的药材搬回药房了,那得麻烦你搬一下。”

    桑若抬头望天幕,阳光已经洒下大片暖光,她又看着沈凝霜,脸上大写的懵圈:“刚刚……雨好像没下下来吧?”

    沈凝霜噎了一瞬,跺脚道:“那空气湿度也不一样了!我是大夫我说了算,必须得搬回药房!你要是不搬,我就不帮你‘朋友’治病!”

    她特地咬重朋友二字的发音,双手抱胸,昂着脑袋,气势很足。

    桑若看了她一眼,随即回身去扶墨玄:“走,我们换一家医馆。”

    沈凝霜傻眼了,哎呀跺了跺脚,冲上去一把抱住桑若大腿,坐在地上喊道:“求你了行吗,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搬一下吧,我不收你们诊金还不行吗。”

    “诊金我们还是付得起的。”桑若甩了甩腿,没将狗皮膏药似的沈凝霜甩开,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道:“帮你搬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说!”

    桑若琢磨了一下直接让她写信的可能,但想想,搬个药材,应该还没这么大用处,还是要慢慢来。

    “我和我朋友来堂溪城办事,事情办完之前,先在霜医馆借宿,可以吗?”

    “没问题!”

    沈凝霜答应的格外痛快,痛快到桑若隐隐觉得她甚至有些兴奋,她不禁开始思考,似乎从系统出现过以后,她看人看事,疑心就愈发重了。

    但现在没空去想那些,堂溪元朗听说她要搬药材后,已经停了手,满院子的药都在那,就算是马不停蹄的搬,也要搬上一会。

    桑若让沈凝霜先把她放开,又低头小声冲无名道:“我们可以住在这了。”

    墨玄嗯了一声,又好奇道:“你方才那样,就不怕惹怒沈凝霜吗?”

    “不怕。”桑若偷笑:“你没看到,她让我搬东西,但从头到尾眼神都在偷偷瞄着你,明显是想借着搬药材把我支走,若直接顺了她的意岂不是亏了,当然得趁机提点要求。”

    墨玄低垂着眉,语调淡了些,似是有些不悦:“所以你把我当筹码?你就不怕她是看上我了?”

    “别说把你当筹码了,只要能完成任务,就是把我自己当筹码,我也不带犹豫的。”桑若说完,又咳了两声,才道:“至于看上你……你是有点姿色,但也没必要这么自信,沈凝霜的眼神看上去确实是想把你生吞活剥了没错,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至于是哪种……”

    桑若想了想,给了个中肯的比喻:“我觉得你可能跟她某个仇人比较像,让她格外不爽,想暴揍你一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真的揍你的。”

    “……哦。”

    桑若开始撸袖子搬药材,沈凝霜装模作样围着墨玄转了一圈,冲桑若喊:“现在光线有点强,我的眼睛有些隐疾,这里看不太清楚,我带他去屋里处理伤口。”

    “可以。”桑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无名,道:“但门得开着,以防你对我同伴不利。”

    沈凝霜又是一噎,随即怒冲冲道:“我不会!!!”

    “谁知道呢?”桑若扯了扯嘴角,语调温软:“你旁边的堂溪公子可是一来就将我的同伴掳到马背上带走了,无名身上的伤也是因为他,对你们,我是不信任的,要进去可以,但门必须开着。”

    “掳……掳走?”沈凝霜茫然的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堂溪元朗。

    堂溪元朗尴尬的赔笑:“桑姑娘,我都说了那是误会……”

    桑若笑眯眯的:“门开着,否则免谈。”

    堂溪元朗:……好软的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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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霜答应开着门,桑若才扶着无名进堂屋坐下,尤不放心的叮嘱:“若有什么不对劲就立马大喊,我就在屋外,不用怕他们。”

    墨玄唇边笑意温润,语气宠溺:“好。”

    桑若出去搬药材,却走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确保无名是安全的。群10三起,久留,⑧⒉1看﹤后章

    沈凝霜见她这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没好气地道:“你看她这个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真要对你做什么呢!”

    墨玄格外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语调淡淡:“你方才不是还想杀了我?”

    沈凝霜一听,立马炸起来了,眉头一竖,咬着牙道:“你还好意思提!我的回天树呢?我那么大一棵回天树呢?!还给我!”

    墨玄嗤笑一声:“拢共手臂长的树苗,说它大,你也不觉得亏心。”

    沈凝霜满脸不可置信,眼泪都要被他这句嘲讽意味十足的话气出来,她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就算是树苗那也是回天树的树苗,全北渊第一棵也是唯一一棵,我说它大它就是大!!!”

    “什么大?!”桑若听到动静,拎着裙摆从药房跑出来,配剑已经握在手里,冲进堂屋便将墨玄护在身后,满脸戒备的看向沈凝霜二人:“你们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骂无名?!”

    沈凝霜自觉委屈,她明明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可桑若却将罪魁祸首护在身后,她气的手都在哆嗦,指着她身后就要说什么。

    堂溪元朗再次伸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又冲桑若赔笑道:“没有骂她,是凝霜说他脸上这伤口不算大,可以不擦药,只是声音大了些,听起来才像在骂人,桑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对无名公子怎样的。”

    桑若狐疑又谨慎的将他和沈凝霜上下打量一遍,见对方确实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又问了无名,听他说是误会,才收了配剑,离开前还在念叨:“再小的伤那也是伤,我们不缺这点药钱,务必要用最好的药材,不要让他脸上留了疤。”

    “是是是,我们晓得呢。”堂溪元朗笑的脸都僵了,等桑若一进药房,便龇牙咧嘴的痛呼起来:“脚,脚,凝霜,快松开,脚要被你踩断了!”

    沈凝霜气不愤的又在他脚上碾了碾,才掌心朝上对着墨玄,道:“你既然嫌树苗小,那便还给我!”

    墨玄抿了口茶,老神在在地开口:“还不了,长在芥子空间,做了阵眼。”

    北渊修者共有三种储物方式,一是储物袋或各类储物饰物,无需认主,有灵力便能打开,是北渊最常见的储物方式,二是需要灵力认主的储物饰物,要高级些,桑若和萧子衿用的便是这类认主的储物袋,但若修为比他们高,还是可以打开他们的储物袋。

    三是用自身精血练就的芥子空间,样式不定,大小以自身修为而变,墨玄的芥子空间练成了红戒模样,芥子空间内有四季变化,云起雨落,花草树木,不仅可储存死物,还可养殖活物。

    最简单的例子,他们从梧桐寨摘下的赤鸢花目前储存在桑若的储物袋里,但只能保持它不干枯,放进来什么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但若是在芥子空间里,便能生根发芽,重现生机。

    而芥子空间的神奇之处全归功于空间阵法,既是阵法,便有阵眼,阵眼若毁,整个芥子空间便将崩塌,持有者也会遭受反噬。

    空间越大,修为越深,反噬也就越强。

    墨玄把玩茶杯的手,食指上红戒显现,又快速隐匿。

    能随心意显现的芥子空间,若反噬,必是要毁去半数修为。

    沈凝霜盯着那截白净手指,眼里虽没了戒指的红,却染了一层怒意和悲痛,她肩膀直颤,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堂溪元朗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避免将桑若再引来,小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城主府还有一根回天枝,改天我同父亲求来,你再种就是。”

    沈凝霜被捂着嘴,呜咽不清的喊:“唔唔唔唔唔唔!”(哪有那么容易!)

    那一棵回天树都用了她近百根回天枝才培育出来,如今满城就只剩下城主府那么一根回天枝,万一失败了,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越想越气,她张嘴,一口咬在堂溪元朗手背上。

    堂溪元朗疼的抽气,却也不敢将手拿走,只能忍痛,快速对墨玄道:“不谈回天树苗的事,我问你,你当初用过的那些回天枝当真全销毁了?”

    墨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带丝毫情绪,声音却更淡了些:“你怀疑我?”

    “我不想怀疑你。”堂溪元朗蹙着眉,不知是因为被咬的疼,还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严肃道:“外人都疑惑我们堂溪氏为何频出能人,其实不过是因为堂溪一族自出生以来便会使用回天枝抽离心中的负面情绪,没有杂念,修炼时便不会被心魔困扰,自然可一日千里,这个秘密外人不知,但堂溪城内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你是唯一一个知晓这些的……外人。”

    墨玄微一挑眉:“所以?”

    堂溪元朗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也知晓,用过的回天枝已经承载了使用者的负面情绪,若不及时销毁,再遭二次使用,内里的情绪便会反扑……你今日来时,应当看到了大家低迷诡异的状态,事实上自你离开堂溪城后,城内便接二连三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如今堂溪城还正常的人,只余四分之一了。”

    “哦。”墨玄冷淡的应了一声,本不想搭理,可侧眸敲见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在院内来回走动,偶尔视线相交,她明知他看不到,却还是冲他露出一抹笑,眼尾弯弯,额角的汗液都显得那么熠熠生辉。

    她喜欢他坦诚些。

    “这事确实和我无关,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你父亲。”

    “我知道这事和你无关,因为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等等。”堂溪元朗眉头皱的更紧,牵扯到破皮的嘴角,他轻嘶一声,急切地问:“什么叫问我父亲?这事和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她关心的是无名(60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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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内,气氛有些低沉,堂溪元朗望着自己昔日的好友,等着他的解释。

    墨玄开口道:“回天枝是你父亲拿给我的,也是他在我用完要销毁时,让我将那些回天枝交于他,他要亲自带回城主府销毁才放心。”

    堂溪元朗一愣,随后拧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没有将那些回天枝销毁?可他作为堂溪城城主,堂溪族族长,是最知道承载了痛苦的回天枝会带来什么,怎么可能还会留下?”

    墨玄自问已经足够坦诚,他瞧见桑若已经不止一次扶着门框大喘气,额头的汗珠也浸湿了一方帕子,心里有些不耐烦,随手接上错位的胳膊,站起身道:“我说了,你若好奇,当去问他,我如何知晓他的想法。”

    “可……”

    堂溪元朗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凝霜用灵力震开。

    “问问问,墨玄哥哥来堂溪城时才八岁,走的时候也不过九岁孩童,如果真是你父亲要做什么,他哪里反抗的了?!有这时间,你还是回去问你爹吧!”

    沈凝霜骂完,扭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墨玄,虽放不下回天树的事,却还是记得那一年时光,噘着嘴哼了一声,带着气道:“你这次来堂溪城是为了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吗?”

    墨玄眼眸紧跟着桑若进进出出的身影,宠溺的笑意在唇边上扬:“她开口的事情,你都答应,我自会替她补偿。”

    说罢,他迈步走出,轻喊了声:“阿若?”

    “来了!”桑若放下手里的药篮,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扶着他下了台阶,喋喋不休的问着话:“胳膊接好了?疼不疼?他们同你说什么了,没借机报复你吧?脸上擦药了吗?我刚刚见厨房有沐浴的地方,等我搬完这些药,替你烧些水,你好好洗个澡……”

    墨玄笑意浅浅,极其耐心的答:“接好了,不疼,没说什么,没报复我,擦了药,不着急,你歇会再搬。”

    天幕遮盖,落下一片阴影,二人并肩而行,像是往天幕外的光亮处去。

    沈凝霜看着那对极其般配的背影,轻声道:“真好,如今也有人关心墨玄哥哥了。”

    堂溪元朗揉着胸口站在她身后,望着墨玄,眸底有些复杂,须臾后才开口:“桑姑娘关心的是无名。”

    他还记得,方才在医馆门口,桑若说她是来替墨玄办事时,言语间那股压不住的厌恶。

    若她知晓无名就是墨玄……怕是那柄木灵剑就要挥向墨玄了。

    沈凝霜没听到他们在医馆门口具体说了什么,闻言很是疑惑:“有什么区别吗?不管是墨玄还是无名,不都是一个人吗?”

    堂溪元朗伸手盖在她发顶上揉了揉,笑道:“当然不一样,就比如你是沈凝霜我才能娶你,你若是入了你外祖父的家谱,成了堂溪凝霜,虽还是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身份了,我便不能再娶你。”

    堂溪氏规中有一条便是不许同姓成婚。

    沈凝霜拍开他的手,一脚踹了过去:“我今早才洗的头,你又给我弄乱了!”

    堂溪元朗熟练的躲开,笑嘻嘻地说:“总之你记得帮你墨玄哥哥保守秘密,我先回去找父亲问问回天枝的事,明日再来看你。”

    “滚!明日你也别来!”沈凝霜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捣药的石杵丢过去,位置正正对着男人腿间。

    堂溪元朗手忙脚乱将那重量不轻的东西接住,哎哟两声:“你可温柔点吧,这要砸坏了你可怎么办?”

    沈凝霜也是无心,心中还提了口气,见他接住了才放松下来,听他这没皮没脸的话,气的又拎起石臼作势要丢:“你滚不滚!”

    “滚,这就滚!”

    堂溪元朗不敢再逗她,连忙跑了出去,路过院子,又冲桑若和墨玄打了个招呼:“桑姑娘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只管拿着令牌去城主府找我,千万别同我客气。”

    他给的令牌还在桑若手中,桑若也没同他客气:“你摔伤了无名,本就该负责到底。”

    堂溪元朗:“……得,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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