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桑若一愣，随即尴尬的红了脸。她同原主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一岁的年纪，却对着十九岁的姑娘姐姐长姐姐短，着实有装嫩的嫌疑。
但这真不怪她，实在是穆青青长相美艳夺目，身材更是叫人眼热，举手投足都带着风韵，才叫她忽略了她才十九岁的年纪。
“我，这……青青姐，啊不，青青……”
“不用这么拘谨，你还是唤我青青姐就行。”穆青青分明是冲她说话，眼神却看着无名，极其挑衅：“某些人哪里懂这些，姐姐又不是只有年纪大的人才是，只要你喜欢，叫萧子衿师弟都成。”
“这不成，于理不合。”
没等墨玄说话，那边还在翻衣服的萧子衿蹙眉抬头：“桑师妹自弟子中行十六，可唤师弟的只有四人。”
“……你有病吧！”穆青青气的踹他一脚：“一天天的听不懂人话呢，滚一边去。”
那边萧子衿还在一本正经阐述自己听得懂人话且滚这个要求也颇为无理，这边桑若终于忍不住看了眼无名。
他侧头‘看’着穆青青同萧子衿打闹，似是觉得好笑，唇边勾着抹浅浅的弧度，抿了口茶水。
他肤色冷白，倒是同梧桐寨这些常年不见阳光的人肤色相近。
桑若盯着他抿茶的薄唇微微出神，却见他侧着的脑袋不经意间转了过来。
明明隔着白纱，她却有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
眼见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似是要说些什么，桑若下意识攥紧衣袖，咽下酸涩后将冷淡进行到底：“茶喝完了，该拿上衣服走了吧。”
“你赶我走？”墨玄唇角微僵，但很快又笑了起来，笑声止不住般带进声音里：“怎么办，我现在觉得你好像没那么有意思了。”
没意思还会让他不高兴的，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没留下去的必要。
“你本就觉得我无趣。”桑若脊背挺直，颤抖的手拭去滚落的泪珠，尽力稳着声线道：“但你总是说，我还是觉得难过，所以你不许再说。”
“啧。”那边穆青青轻啧了一声，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教了一晚上，若是对方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更要冷着，要爱答不理，若是气不过，大不了怼回去，也可以哭啼啼的装个可怜，或者直白点顺着他的话勾引，一句“那你来试试我到底有没有意思”也教过她。
但她却选了第五条路。
可怜不够，疏离不够，更别提勾引和怼骂，穆青青摇头叹息，实在是带不动。
那边白衣小倌轻叹一声：“你这样说，更没意思了。”
果然。本文.档取.自39.4.9.4６.3.铱
穆青青按着萧子衿脑袋转过脸，其他姑娘也默契的看向旁边，不去瞧已经哭的满脸是泪的桑若。
“师兄，带无名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稍等。”墨玄站起身，冲她伸手：“先带我去拿件衣服，好吗？”
他没有储物袋，衣服都放在桑若这里，但昨日桑若将袋子里的衣服都翻出来，将他的衣服暂时放在了房间另一侧的拐角木柜里。
那里三面都摆着橱柜，是这简单的房间里唯一被遮挡的视线盲区，他看不见，一个人去确实不方便。
桑若盯着那只白似寒玉的手看了须臾，吸了吸鼻涕道：“师……”
“我要你带我去。”墨玄打断了她的话，唇边笑意温润，语气缱绻像在哄她：“我不想让旁人看到……”
他顿了顿，没说完的话化为春风般的笑：“来吧，我有点等不及了。”
他必须得在她让他更不愉快之前，让她的血来降下心头乱腾腾的心绪。
再乱动就在这里肏你
再乱动就在这里肏你
桑若觉得自己不该和他同去。
但他笑的实在好看，似乎也软了身段来哄她，想到穆青青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再联想他的话，桑若猜测他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伤人的话，却碍于人多，想去角落里同她道歉。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迈步走上前，温软的手牵住了他：“走吧。”
墨玄反手将那只比他要小许多的手握住，只将食指伸直，蹭着她的掌心向上，抵在细白手腕那一根跳动的脉管上，指腹缓缓摩挲着，像是暧昧的挑逗。
桑若耳根红了大半，将手往后缩了缩，却被抓的更紧。
她听到无名语带笑意，声音极轻柔：“乖一点，你躲不掉的。”
她心口狂跳，生怕他说出什么十八禁的话来，连忙拽着他往角落去。
身后穆青青看着他们两的小动作，忍不住感叹，桑若这第五条路倒是歪打正着戳中了这小倌的心，瞧这模样……他们要不要出去，给他两滕个地方啊？
同穆青青的轻松戏谑不同，桑若越走愈发觉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气，但她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心口本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只当是坐久了猛站起来导致的身体反应。
她连做几次深呼吸，牵着无名进了被橱柜遮挡的角落，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了，现在没人看的到了。”她转过身，仰着脖颈看向无名，声音压的很低：“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墨玄杀人前最不喜多言，但念在她还是有趣过的份上，他决定满足她这小小的临终心愿。
只是要说些什么呢？
他食指亲昵的在她手腕上转圈厮磨，感受着她过快的脉搏，仔细思考着让她死前听到什么，才能让他从她脸上看到更有趣的表情。
这么想着，他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作为魅妖，就没有长的丑的，桑若的脸也称得上一句绝色，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分布的极为和谐，尤其是那双瞳仁黝黑，干净清澈的杏眼最为出彩，将整张脸都衬的灵动许多。
墨玄在她那双暗含期待的眼瞳上多停留了几秒，才移至她眼下那团乌青上，她今日用了很重的粉，却还是遮不住乌黑的眼圈。
这般在意容貌……有了。
墨玄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在她眼下轻蹭，唇边笑意愈发温柔：“你……”
“咦，桑姑娘不在吗？”
灵姑的声音陡然传来，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恶语。
桑若正想喊一声自己在，唇才张开，就被无名紧紧捂住。
“唔？！”
她下意识挣扎，墨玄将她换了个方向从背后将她固定在怀中，这个姿势让他捂唇的手更方便用力，她连挣扎的呜咽声也发不出来了。
“嘘。”墨玄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收紧，手指依旧攥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再乱动，我就在这里肏你。”
他当然是吓唬桑若的，但桑若当了真，瞳孔震动后，耳朵红的几欲滴血，到底不敢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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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柜后的细微动静以及桑若那几声呜咽声屋子里其他人听不到，但有修为的穆青青和萧子衿听的一清二楚。
“桑师妹在……”
“对！桑姑娘去我屋里取个东西，暂时不在！”穆青青不着痕迹的截断萧子衿的话，笑盈盈的冲灵姑道：“您来的正好，快看看语蓉这个打扮怎么样？”
“我来看看你……哎呀，青青这也是你弄的吗？你的手也太巧了，我都要认不出来自己的亲闺女了。”
灵姑笑的眯起眼来，坐在语蓉面前欣慰的看着自己马上要嫁人的闺女。
穆青青这才低着声音叮嘱萧子衿：“不许乱说话，把嘴给我闭紧点。”
虽然觉得他们两人不至于在那就弄上了，但那动静很难不让人多想，为了不让桑若难堪，她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
其他姑娘虽然没听到那些声音，但二人离去时的小动作都瞧的清楚，也就没有多嘴。
房间角落，桑若口鼻被捂，呼吸难免重了些，呼出的热气很快在墨玄的手掌覆上一层水汽，掌心濡湿，陷进脸颊的手指下却是截然不同的软滑触感。
她今日穿的也同以往不同，估摸是昨日跟语蓉他们互换了衣物，一身明显经过改造的浅白色襦裙很是飘逸灵动。
但飘逸往往也意味着布料轻薄，穿在身上时还看不出来，但这会二人身体相贴，她挺翘的臀部隔着层薄衣紧紧抵在他的跨间，软绵的肉感以及滚烫的温度都叫他呼吸逐渐粗重。
再一低头，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将她胸口那条延伸进深处的莹白乳沟看的清清楚楚，他喉头上下动了动，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
这一收，桑若臀部同他胯间贴的更紧，饱满的乳肉也从胸口被挤出半团，颤巍巍的晃了晃。
那股奇妙的悸动又来了，墨玄冷静的在心中分析，是否要为了这点悸动忍受她令人烦躁的言行。
他面上没有波动，但腿间性器却一点点昂扬，直到坚硬如铁的肉棒以无法忽略的存在感顶在桑若臀上，她身体骤然僵住。
不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就硬了？难道真要在这肏她吗？！
慌乱和羞耻让桑若想躲，她身体向前，臀部离那铁棍似的肉棒远了一些。
也就半指距离，随后便被腰上的手重重按了回去。
硬起的阳物狠戳在臀间叫她疼的身子瑟缩，耳边传来男人的闷声喘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热意却仿佛蔓延至全身，叫她胸口剧烈起伏的莹白乳肉都染上绯红。
下一瞬，顶在身后的性器似乎又胀大一圈，无名在她耳边用低哑的气声低喃：“因为太想插进去……所以就算玩弄你依旧让人开心，也得弄死你了。”
桑若呼吸急促，伸手去拽他的手。
什么弄死？是在说荤话吗？要在这里肏死她的意思？！不！外面都是人，不可以这样！
“别动。”墨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我不太想让别人也看到你有趣的模样。”
他的话桑若听不太懂，但襦裙被他扯下挂在腰间，紧接着抹胸小衣也被扒下，浑圆雪乳跳出，桑若浑身僵硬，瞳孔无意识的放大。
她不再挣扎，但眼底迅速蓄满泪珠，在他的手掌覆在左侧乳房时，眼泪扑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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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彻底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道歉，更没觉得他有何处做错了。
不，或许他确实没错，他本就是在南风馆长大的小倌，他不懂尴尬是什么，自然也不懂喜欢和羞耻是什么。
所以他不懂，不懂那晚夜间做的事情和现在是有分别的，在他眼里这两件事也许都意味着刺激。
他没有羞辱她的意思。
桑若闭上眼，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觉得刺激。
但屋子那头传来的喧闹人声让她颤抖的身子和延绵不断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泪水很快打湿墨玄捂着她口鼻的手掌，他动作顿了须臾，随后手指安抚的在她乳尖上轻蹭，温柔低语：“不怕，我轻一点。”
神识无声无息包裹住这处角落，泄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只想一个人欣赏她死前的表情。六捌肆捌；捌伍‘壹伍六里打眼望去全是一片白灰，再往后的林子里却并无人影。
难不成是看错了？
眼见人都要冲进屋子里了，灵姑连忙笑着去拽人，和大家说着场面话，但不知怎的，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林子深处有棵万年梧桐，活的年岁太久，生了树灵，是他们寨子里最要紧的东西，若树灵被毁，梧桐寨也会危在旦夕。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个中厉害，而穆青青正在她身后的房间内，萧子衿站在门口，那位桑姑娘发了高热，早上去请她时她连床榻都下不了。
整个寨子只有无名一位嫌疑人。
但灵姑转而又想到，就算方才真是无名，他一个凡人，也奈何不了活了万年，灵力深厚的树灵。
今日的地下河水流格外湍急，自高处往下的水流溅起水花，拍打出一阵阵带着水汽的风，飘扬的彩带簌簌作响，声音沿着枝蔓藤萝一路传进林中深处。
巨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足有十人环抱粗的树干被万年间的风霜刻出数道沟渠，上面也被人挂了各色布条。
满含嫌弃的声音在树下响起：“真丑。”
“阿无……你回来了。”
树里有声音随着风动响起，浑厚的气息中却带着藏不住的沧桑，像是垂暮老者强撑着一口不知道何时便会断了的气，在这里坚守。
“嗯。”墨玄漫不经心应了句，上前几步，将手覆在树干上，闭上眼，神识丝丝缕缕探进去。
少倾后，他睁开眼，饶有兴趣的道：“你要死了。”
这句话同树灵刚刚唤他阿无的语气一样肯定。
“是，我快死了。”树灵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却在顿了几息后，声音染上无尽的哀伤：“阿无，你有灵脉了，你成了妖。”
墨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是啊，还得谢谢你，多亏了你的法子，我才有了灵脉，成了妖。”
唇边笑意扩大，他抬手扯下蒙眼的白纱，异色曈眸看向树灵：“至于是什么妖，你应该认得出吧？”
梧桐树冠猛地震颤起来，落了一地梧桐叶。
“我很抱歉……但你母亲与我有恩，我无法违背她的意愿将它送出去……我……”
树灵的声音苦涩沙哑，似是最后那口气也在此时去了大半。
“说这些废话，不如做点实事。”墨玄随手将白纱绕在手腕上，语气温和：“今日有人成婚，寨子里的人都会来此观礼，届时，你将这能让普通人得灵脉的好法子告诉他们。”
“不……这会引起动乱，阿无，不可……”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墨玄脚尖轻点，飞身跃至于梧桐树顶端的某根枝丫上坐下，随手掰下一根树枝在指尖把玩，笑道：“毕竟我当初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让你来说是因为我今日只想动手杀一人，但你若不愿，我也不介意碎了你的灵魄，捏个傀儡取而代之。”
“我答应你。”树灵似是在哭泣：“但你告诉我，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有。”墨玄背靠树干，缓缓闭上眼：“所有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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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劈啪作响，零星火点撕破黑暗，有风自寨子里穿堂而过，所过之处亮起烛火。
烛火不多，但排布有序，梧桐寨每个角落都亮着昏暗的光，一路延伸至林中。
“干的不错。”穆青青笑着夸了句萧子衿，又压低声音道：“我在厨房给桑若熬了点鲜虾粥，你去帮我看着火，等仪式结束我去找你。”
“好。”只要不违背礼仪规矩的事情，萧子衿都不会反驳她。
伴随着一声“新嫁娘出门成礼——”，他转身去往厨房。
穆青青带的东西很多，存着将兰悦坊搬空的想法，她连乐器库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袋，经过两天的训练，身穿绿衣的姑娘们已经能奏出一曲像样的欢乐。
语蓉身上的嫁衣是穆青青用她和桑若的衣服一起改造的，红绿搭配和谐，大气又端庄，再加上放大优点的妆发，饶是在美人如云的梧桐寨，语蓉今日也是最拔尖的那个。
一行人来到林子入口，男方已等在那里，在众人的起哄中，神情腼腆的俊秀男子牵起了新婚妻子的手，往林子深处走去。
梧桐寨的婚礼习俗是在树灵面前拜父母，拜树灵，溶血祭酒，在赤鸢花开中，夫妻对拜。
掏空三人的储物袋也只凑出五盏的油灯全挂在梧桐树四周，稍显明亮的树下摆了喜桌，灵姑与男方父母端坐桌前，看着自家孩儿一步步靠近。
拜过父母后，他们将二人扶起，笑着站向旁边，将主位留给身后的梧桐树。
“二拜树灵，跪——”
语蓉同心上人对视一眼，虔诚的屈膝下跪，俯首磕头。
梧桐叶雨一般落下，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响在林子中。
“起来吧。”长褪啊移制做本txt
树灵偶尔也会同寨子里的人说几句话，大家都认得它的声音，但今日树灵似乎有些哀伤。
“青青，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人群齐齐看向穆青青，连语蓉都投来鼓励催促的视线，穆青青只好上前一步。
过了片刻，树灵感叹道：“你同你母亲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
树上，墨玄隐在繁茂的梧桐叶中，手中捏着根被掰断的树枝，不轻不重的点了点身下的枝干。
树灵顿了顿，发出一声长叹：“青青，你如今也有灵脉了。”
穆青青的眉头忍不住蹙起。
她不愚笨，从灵姑到树灵，对她有灵脉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
她正要问，树灵却主动开口道：“相必你还不知道你的灵脉从何而来，我来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