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奶也跟着在一旁瞎起哄。

    「肯定能考上大学，我有独门秘籍！」

    我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嘿，我奶果然没让我「失望」。

    当时我笔试结束回来，就偷偷跟奶奶讲。

    「奶，多亏您那张小纸条，我笔试顺风顺水。」

    她琢磨了一会儿，估计给言悦也使了这一招。

    他们已经开始幻想言悦到底是该上清华还是北大，万一两家名校抢着要可咋办。

    我爸越说越兴奋，拿起手机就开始约饭局，打算中午出去好好显摆显摆。

    结果他刚趾高气昂地出门。

    后脚言悦就跟丢了魂似的回来了，整个人汗流浃背，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脸色煞白，眼神直勾勾地扫过我和我妈。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俩，谁动我笔袋了！」

    我翻了个白眼。

    「你别瞎冤枉人，我和妈根本就没进过你的房间！」

    他抹了把脸问：「除了你们，还能有谁？谁这么缺德！」

    「这个家里就你们俩不想我好！」

    「我要报警，让你们去死，你们毁了我一辈子！」

    他在外面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一口咬定是我们害了他，还想冲过来揍我。

    我妈挡在我身前，「啪」的一声，抬手就是一耳光，把他扇懵了。

    他红着眼睛吼：「你凭啥打我？你从小就向着她，她往我笔袋里塞小抄，你还打我！」

    我妈疲惫地摆摆手，这些年解释得够多了。

    「你说我偏心就偏心吧，今天你别想动你姐姐一根汗毛！」

    他更来气了，看到奶奶从屋里走出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妈偏向言逸，好在还有奶奶疼他。

    赶紧迎上去，刚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奶奶，我……」

    「悦悦，你回来啦，考得咋样，笔袋里奶奶给你放的纸条用上没？」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盯着奶奶看了好半天。

    「奶，纸条是您放的？」

    「对啊，咋啦？」

    他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顺着墙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为啥呀？我考语文的时候被发现有小抄，当场就被判定作弊了。」

    「我上不了大学了。」

    他坐在地上捂着脸不肯抬头。

    奶奶还是那句老话。

    「奶奶怕你没复习好，就是想让你考得好点。」

    这次轮到他捶着自己的脑袋冲奶奶吼起来。

    6.

    「我不是跟你讲过别碰我的东西，你耳朵聋啦，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奶奶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懂懂老人家的一番苦心？」

    「你要是复习得够好，奶奶能这么操心吗？」

    我冷冷地说出他上辈子说过的那些话。

    他像摊烂泥似的靠在墙角，奶奶怎么使劲拽都拽不起来。

    最后奶奶跟他一起坐在墙角哭，边哭还边扇自己耳光。

    「悦悦啊，奶奶真不是故意的。」

    针没扎到我身上，那叫一个舒坦。

    我爸推开门回来，看到老的小的哭成一团，

    「这是咋啦？大白天的哭哭啼啼，晦不晦气！」

    我好心给他解释情况。

    「奶奶往言悦的笔袋里塞纸条，害得他高考作弊，没法上大学了。」

    我本以为我爸会暴跳如雷。

    可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点上根烟对言悦说：「哎呀，多大点事儿，你奶又不是成心的。」

    言悦刚要反驳，他又接着说。

    「爸刚谈成一笔大买卖，马上那个老板就要来咱家吃饭，以后你跟着爸接手家业就行。」

    「女儿终归是赔钱货，爸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言悦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又悲又喜，那表情都扭曲了。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我爸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赶忙补充：「爸，我这是替您高兴呢。」

    「您和言悦吃肉，我跟着喝点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