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流嫣(二)
流嫣这样噼里啪啦的一番话,说得舞惜简直是云里雾里的。合着当年她的好心好意,人家非但没有领情,还这样曲解!舞惜向来不是受了气只晓得忍的人,她冷笑着看着流嫣,说:“当年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何必在我面前颠倒黑白?父皇几乎下旨要将你嫁去乌桓,是你自己又哭又闹又绝食,吵着非要嫁给温然的!我为了成全你,方才远嫁乌桓的!”
流嫣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只是怒视着舞惜。
舞惜上前一步,不屑地说:“何况,日子是自己过得,你自己蛮横跋扈,怪得了谁?所谓笑话,也是你自己假想出来的。我回来看你笑话?那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今日若非你自主动找上门来,我想我压根不会同你见面!”
流嫣刚想要说话,树后走出另一个人,却是温然。宴会散了之后,他本该和流嫣一同回府。然而转了个身却没有瞧见流嫣,放心不下,便出来寻,不想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你说什么?父皇原本是想将六公主嫁与我?”温然直到今日才知道,当日原本皇帝属意的是将六公主下嫁给自己,阴差阳错间,变成了五公主!
流嫣不意他竟会听到这些,看一眼舞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司徒流嫣还配不上你吗?”
温然眼底有着浓浓的失望:“哪里是高贵的五公主配不上臣,分明是臣太过穷酸,配不上您!”这么多年来,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其实当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五公主的驸马,他是欣喜异常的。并非是他一味地贪图富贵,而是有一次合宫夜宴上,他看见翩然起舞的五公主,便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如流嫣所说,他的确是寒门学子,因此自小苦读的他,心中从未生出旁的心思,一心一意只想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所以他并没有注意过别的女子,可以说流嫣是第一个引起他注意的女子。因此他几乎是一见倾心的,但他深知两人是云泥之别,并不敢抱有任何的幻想。
直到皇帝赐婚的消息传来,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待公主。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父母间却是举案齐眉的一辈子。温然以为夫妻之间,理当如此。抱着这样想法的他欢天喜地地将流嫣娶进府,却发现理想和现实相差甚远。
流嫣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他的父母亲人,也总是端着她公主的架子。温然看见年迈的双亲每每见了流嫣都要三跪九叩,而流嫣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的心便难受异常。相处得越久,他发现流嫣身上的毛病越多。渐渐地在府里,他便不爱说话了,直到后来遇到了卉儿,他本已沉寂的心再度活泛起来。之后卉儿被他纳入府,只有和卉儿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家的温暖。相比于流嫣,卉儿实在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但是,他对流嫣,绝非没有感情。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罢了。可是,今日,他听见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在她心中都是个穷酸的小子!
流嫣听着他充满浓浓讽刺意味的话,忍不左退一步,她焦急地想要解释,其实她只是为了气舞惜,这绝不是她的心里话。但是,一直端着公主架子的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这种情况下,流嫣若是能软下来,说几句好听的,其实这事兴许也就过了。然而跋扈霸道惯了的流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软弱些,看着温然眼中的失望与埋怨,她再度用伶牙俐齿将自己武装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喜欢她?”她愤愤地用手指着舞惜。
温然看着面前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子,虽说单就容貌来说,六公主的确是在流嫣之上的,但他从不是过分看重容貌的肤浅之人。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温婉,一个跋扈;一个淡然,一个霸道;一个似月色般柔和,一个似利剑般尖锐……
两厢对比之下,任谁也不会喜欢流嫣这样的女子。温然大方地点头:“没错!你随便找个人来看,必定都是会选择六公主,而非你的!”
这样直白的话深深地刺激到流嫣,她上前两步,抬手便一记耳光甩在温然的脸上。那响亮的声音在深夜中听来格外刺耳,那响亮的声音也令舞惜和温然错愕不已。
温然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汉,被自己的女人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打,实在是让他没有面子。他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捏住流嫣的手,低声喝道:“司徒流嫣,你欺人太甚!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随意践踏其他人的尊严吗?你别忘了,你现在不仅仅是公主,还是我温家的儿媳妇!”
流嫣想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她的力度不够,挣脱不开的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故技重施。这一次,迅速被温然将手隔开,再次捏在手里,流嫣吼道:“温然,你才别忘了,你是我司徒流嫣的驸马!你是我的人!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父皇,让他责罚于你!”
“你的人?”温然冷哼一声,“你大可将今夜之事告诉父皇,若是父皇当真护着你,我便舍了这条命去!总之,你这样的人让人难以忍受!我受够了!”
流嫣没有想到他竟连生死也可以这样看淡,顿时没有了主意。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再说什么,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去震慑他。流嫣一回头看见一旁默默的舞惜,就像是看见了出气筒一样,说:“舞惜,都是你的错!父皇已经将你送得那么远,你居然还回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要跟我抢?难道那个乌桓大汗一个人还不够吗?”
舞惜错愕地看着抓狂的流嫣,她们夫妻之间的事何故要拉扯她这一个外人?她用同情的目光扫一眼温然,流嫣已然是被静妃宠坏了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正常地与人交往沟通。真是难为了温然,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忍过来的?
舞惜在这边暗自腹议着,流嫣更不得了了,她朝着舞惜叫嚣着:“你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吗?在我眼皮底下,你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我的男人!我必定要将此事告诉父皇和乌桓大汗,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流嫣已然失去了理智,脱口而出的话有些难以入耳,舞惜原本并不打算同她一般计较的,但是眼见她越来越不像话,舞惜斥责道:“流嫣,你好歹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听听你方才说的什么话?那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该说的吗?你自己不要脸面,也要顾忌父皇的!你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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