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徐父默然，没有回答叶子渊的问题。

    他踉跄的后退两步，面容明显苍老许多。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没法选择！

    半晌，徐父缓缓跪在徐卿颜的床前，低声痛哭：“颜儿，是为父对不起你啊！”

    叶子渊双眼猩红，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从今往后，岳父就不必来叶府了，一来减少暴露珍珍身份的风险，二来卿卿也不想见到你。”

    徐父落寞离开。

    叶子渊一整晚都守在徐卿颜的床边。

    他抓着她的手，只要她醒来有动作，他就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他会迎接她的新生！

    迷迷糊糊间，叶子渊感觉有人在触碰他的手。

    他猛然惊醒，心中欢喜：“卿卿，你醒了！”

    “爹爹，是我。”叶康年站在床边。

    叶子渊的一颗心跌回谷底，声音里带着些许烦躁：“有什么事？”

    “娘亲还没醒吗？”

    “快了。”

    叶康年失落的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带着书童上学堂。

    晌午，叶康年的先生再次造访告状，叶子渊疲倦应付。

    待先生走后，他拿出戒尺冷声质问：“平日里你娘亲告诉我你在学堂很乖，今日是怎么回事，还让先生来家里告状？”

    叶康年没说话，但他瞬间就意识到从前他闯祸都是娘亲护着他。

    叶康年被叶子渊打了十戒尺，掌心红肿破皮，小厮给他上药，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狠狠踹了小厮一脚就往外跑：“我不用你上药，我去找娘亲！”

    娘亲给他涂药就一点不痛！

    然而当他看到依旧没醒的徐卿颜时，红着眼质问叶子渊：“爹爹，你不是说娘亲早上就会醒吗？这都已经晚上了，为什么娘亲还没醒？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叶子渊的心中充满忐忑与恐慌。

    但他不住的安慰自己。

    他没有记错，徐卿颜就是会在死亡的第二天早上准时醒来。

    这一次，或许是她太生气了，所以才跟他赌气，不醒来。

    目的就是要他关心她，担心她。

    “卿卿，我承认你赢了，你让我忧心忐忑，我真的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所以我求求你，醒来吧，好吗？别跟我赌气，赶紧醒过来吧。”

    说着，他伸手抚摸徐卿颜的脸颊。

    指尖的冰冷触感让他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多。

    他如疯子似的摸遍徐卿颜全身。

    不对！

    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么凉！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府医，快叫府医来！”叶子渊抱着徐卿颜的尸身疯狂大喊。

    府医还没到，徐若珍倒是先来了。

    她看着徐卿颜身上的血迹，伸手探了探鼻息，害怕的惊呼一声：“子渊哥哥，姐姐......死了？”

    “你闭嘴！”叶子渊愤恨的瞪着徐若珍，双眼猩红的喊。

    徐若珍吓了一跳。

    从小到大，子渊哥哥第一次吼她，还是因为徐卿颜。

    徐若珍委屈极了，抿着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但叶子渊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她了，更遑论安慰。

    府医赶到，叶子渊直接推开徐若珍把府医拉到床前，让他替徐卿颜诊治。

    良久，府医叹气摇头：“大人节哀，夫人已经去了。”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叶子渊下意识反驳。

    徐卿颜有异能，怎么可能会死！

    一定是府医的医术不行！

    于是，叶子渊当晚叫来了全城的大夫，但所有人都告诉他，徐卿颜真的死了。

    叶子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叶康年哭的撕心裂肺：“娘亲死了，娘亲不会醒过来了。”

    “你给我闭嘴！”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

    叶子渊红着眼发了疯似的愤怒狂吼。

    他抱着徐卿颜越发冰冷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忏悔：“我后悔了，我不该逼你送死，你醒来好不好？”

    叶子渊相信，只要徐卿颜听到他的道歉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