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没有掩饰罪行，甚至将药物随意地放在桌上。</p>

    警方调查完后，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p>

    听着门外的声音，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恨不能将我就地处决。</p>

    怒声朝我质问：</p>

    “你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p>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你亲爸亲妈！还有你的女儿，出生到今天才满一个月，你怎么能忍心对他们动手？”</p>

    药效过了时间，我忽然浑身剧痛。</p>

    狼狈地跌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头浸出层层冷汗。</p>

    面前的警察立刻警惕起来，试探地踹了我两脚。</p>

    “你装什么？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演戏！证据确凿，劝你老实交代！”</p>

    话落，一旁搜查的人将我的诊断证明翻了出来。</p>

    “这男的是骨癌晚期。”</p>

    一群人闻声面面相觑。</p>

    有人不忿地开口道：</p>

    “骨癌晚期怎么了？自己活不了也不是杀死父母和女儿的理由！”</p>

    “就是啊，他命不长了就在他自然死亡前枪毙！反正坚决不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死！”</p>

    “杀人就该偿命，这种对亲人动手泯灭人性的畜生更不能姑息！”</p>

    我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虚弱地解释：</p>

    “我认罪，我从来没有逃避的想法，我做的我都认，动机也可以告诉你们，但我必须要先看见许雅........”</p>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警察就激动地想冲上来对我动手。</p>

    “妈的你个杀人犯跟我们提要求？交代动机是你该做的！”</p>

    一旁的认急忙将他拉住。</p>

    “按他说的做，看他精神不像是有问题的人，杀人后也没逃逸，估计动机不简单。”</p>

    “能直接灭门，大概率是报复........”</p>

    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p>

    动机确实不简单。</p>

    我用了二十五年才查到这个真相。</p>

    听见他同意我的要求，我松了口气，躺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p>

    梦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p>

    我站在小小的学步车里，手上拿着变形金刚。</p>

    爸妈笑着跟在我身后。</p>

    一家人幸福的像故事结局。</p>

    画面一转，我妈面色漠然地对我说：</p>

    “病了就病了，谁不生病？不用检查，听我的，妈给你找个医生在家看就行了。”</p>

    我声音小心翼翼到了极点：</p>

    “妈，我真的好疼........”</p>

    “妈，为什么结婚后你们好像都变了？”</p>

    .......</p>

    有人往我脸上泼了一盆冰水。</p>

    再次睁开眼时，我被带到了医院走廊里。</p>

    警方指着旁边的重症监护室，声音冷冽：</p>

    “许雅就在里面，你自己看看人被你砍成什么样了！”</p>

    “到现在都没醒，你让她怎么跟你说话？你要见她也见了，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你的动机了吗？”</p>

    我一步一步挪动到病房门口的玻璃边。</p>

    透过玻璃看着她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p>

    轻轻摇了摇头。</p>

    “我只跟许雅说，不然我在家就连她一起杀了。”</p>

    我要她背负着真相，一辈子活在痛苦里。</p>

    “你——”</p>

    警察气得满脸通红，恨不能立刻将我带走。</p>

    我知道，灭门的惨案多年未见，他们答应我的要求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p>

    那些邻居都是案件的目击者，网上的舆论估计已经翻了天。</p>

    可我没时间考虑这么多。</p>

    刚刚情绪激动的警察被为首的队长推了一把。</p>

    “去问问医生，许雅什么时候能醒，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提前醒来。”</p>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在可怜我。</p>

    问话的警察刚走，许雅就睁开了眼。</p>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她闻声转头看了过来。</p>

    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刻，阴狠得几乎能杀人。</p>

    “方晓泽，你杀了爸妈？你疯了？”</p>

    “他们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对得起他们！”</p>

    她激动地恨不能冲到我面前杀了我偿命。</p>

    可失去了双腿，她往前一扑，身体就重重摔在地上。</p>

    看着她的惨状，我心底迅速涌起复仇的快感。</p>

    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我笑得浑身颤抖，笑的面目狰狞。</p>

    “许雅，你是用什么身份给我说出这句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