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撑着一口气，看见母亲扶着祖母从门外进来，“母亲，祖母。”我跌入了母亲怀里。</p>母亲紧紧把我搂在怀里：“霜儿，我的好女儿。”</p>
祖母老泪纵横：“我的好孙女，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p>
大哥一扔鞭子，不满地看着我：“霜儿顽劣，一回家便把满府弄得鸡犬不宁，抢婉儿的东西，把婉儿的及笄礼弄得乱七八糟。”</p>
母亲站起来，“啪”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脸上：“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p>
“我的宝贝女儿，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却如此狠心，鞭打妹妹。”</p>
祖母用拐杖顿地：“霜儿吃了这么多苦，都是为了我，没想到，我回来晚了，让霜儿受了大罪啊。”</p>
婉儿怯生生地走上前来：“母亲，祖母。”</p>
母亲冷哼一声：“不敢当，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的女儿居然在自己家被一个义女欺负。“</p>
满室的宾客都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林霜才是英国公嫡女？林婉是义女？”</p>
“她穿得那么素，林婉穿得那么华贵，大家都以为婉儿才是嫡女。”</p>
“怎么会有把自己妹妹说成义女，把义女捧在掌心的大哥，脑子有问题吧。”</p>
“听说林霜是为了祖母自愿去庙里祈福的，回来便遭了罪，好可怜。”</p>
“林婉一个义女，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假冒嫡女？还摆及笄宴，脸皮可真厚。”</p>
林婉听得众人议论，脸色发白。</p>
我扯了扯祖母的袖子：“祖母，母亲，罢了，哥哥只是喜欢婉儿，不喜欢霜儿，怪不得他，他说我抢嫡姐的东西，可是那明明是祖母给我的金钗，还有母亲给我亲手缝的衣裙。”</p>
“母亲，是不是我真的是哥哥说的，我才是母亲救回来的那个小乞儿，林婉才是英国公嫡女。”</p>
比绿茶，比可怜，我也会，这一次我等到了母亲回来，见到了可以为我做主的人，我要狠狠地告状，比她们还可怜。</p>
“放屁，谁敢说我的宝贝女儿霜儿是小乞儿？老子砍了他！”是父亲回来了。</p>
父亲知道我今天会从庙里回府，特地提早赶了回来，见我一身是血躺在地上，马上炸开来：“谁干的。”</p>
母亲冷笑着看着他：“是你的好儿子干的，用家法侍侯霜儿，若不是我和母亲回来得早，霜儿怕是小命不保。”</p>
“啪”父亲一个耳光把大哥打翻在地，他的脸马上肿了起来，父亲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力道。</p>
“父亲，妹妹顽劣……”大哥刚爬起来，还未说完，父亲一脚踢了他一脚，让他跪在地上：“林风安，林霜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再顽劣，也无人可以动她，你做大哥的不护着她，你还敢打她？”</p>
父亲捡起地上的鞭子“啪”一下两下三下地抽在大哥背上，“亲疏不分，鬼迷心窃，对自己妹妹下如此狠手，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你还不知错。”</p>
我背上的血不停地沁出来，母亲流着眼泪：“快叫大夫来。”</p>
我被扶到了凳子上坐着，婉儿看着大哥被打，忙跪下：“父亲息怒，都是女儿的错，大哥也是为了我。”</p>
母亲看着她开了口：“自然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纷争便不会有。”</p>
“来人，把她身上的衣裙和金钗给我取下来，那是霜儿的东西，你们都是死的吗？我不在府上，府里的老人呢，不知道谁才是大小姐吗？”</p>
几个嬷嬷忙上去把林婉刚抢过去穿上的衣裙又扒了下来，头上的金钗也摘了下来，头发散落，狼狈至极。</p>
下人们跪了一地：“夫人恕罪，都是世子吩咐的，我们不敢不从。”</p>
“平日里，世子说，不叫婉儿姑娘做大小姐的人，就要扣月银，要把婉儿姑娘照顾得和嫡女一样尊贵，如果有不从的，要不打，要不罚，奴婢们实在不敢不听啊。”</p>
大哥梗着脖子：“婉儿命苦，自从进府，乖巧听话，温柔有礼，府里的下人都喜欢她，我叫人把她当嫡女侍侯有什么错？母亲不是认她做义女了吗？那不是和亲生女儿一样吗？”</p>
母亲气笑了：“好，好，认为义女，只不是是庙里的大师说我需认一个义女行一个善缘，没想到她野心如此之大，居然做起了千金小姐来，比霜儿还尊贵嚣张。”</p>
“林风安，你觉得义女和嫡女一样，那改日我再认一个义子，你要不把世子之位让出来给他做吧，反正义子也是当嫡子来养嘛。”</p>
大哥马上跳起来：“那怎么能一样，英国公世子的位置是我的。”</p>
母亲讽刺地笑了：“原来你也会在乎啊，怎么，义子不好吗？和义女有何区别？”</p>
大哥的脸红了起来，一句话答不出来。</p>
林婉跪在地上只哭着抹泪：“母亲，都是婉儿的错。”</p>
母亲铁青着脸：“你别叫我母亲，我好心捡你回来，给你富贵的日子，却养大了你的野心，连我女儿你都敢欺，我们英国公府留不得你了，反正你只是我捡回来的乞儿，你从哪来，便回哪去吧。”</p>
林婉哭着摇头：“母亲，母亲，婉儿知道错了，你别不要婉儿，我只是听大哥的话，我没有想抢霜儿，不，我没有想抢大小姐的东西，衣裙是大哥拿给我的，金钗也是他送的。”</p>
”我以后会乖巧听话，我一定不会霜儿妹妹争东西，求母亲饶了婉儿一次。“</p>
“还有嫡女的身份，都是宾客自己觉得我是嫡女，我原从未说过。”</p>
贵女们不乐意了：“什么，胡说，明明是你天天话里话外说你是嫡女，让我们误会，如今却说我们的不是。”</p>
“就是，自己刚才明明说是嫡女，如今怎么不敢认。”</p>
“平时趾高气昂地说自己是英国公嫡女，要我们百般讨好，现在居然倒打一耙，你可真不要脸。”</p>
“你一个小乞儿，也敢来骗我们？”</p>
“英公国世子是疯了吗？自己妹妹不疼惜，却喜欢一个小叫花子，脑子有毛病吧。”</p>
林婉只哭着求母亲，求祖母：“祖母，求你别赶婉儿出去，以前你生病，婉儿也想去为你祈福的。”</p>
祖母一把踢开她扯着她的手：“闭嘴，不提还罢，一提我就生气，我病重，一说要人去庙里，你便说病倒了，我的霜儿身子不好，却还说要去庙里祈福三年，天天吃素，虔诚为我祈福。”</p>
“你只贪图富贵，毫无亲情仁爱之心，这件事，是亲还是不亲，一眼便已明了。”</p>
林婉拼命摇着头：”不是的，祖母，我不是假装生病，我是真的生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