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日早晨，我去给余母请安，一进门，就听到苏婉娘娇笑着和老夫人说话。</p>

    老夫人显然对苏婉娘非常满意，她是刺史的女儿，比我这个和娘家断亲的媳妇更有价值。</p>

    余景然站在一旁，用丝帕时不时擦着苏婉娘额上的细汗，见我来了，他不自然地收回手：“阿玉，你来了。”</p>

    我点点头，坦然坐下。老夫人和余景然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宋冷玉，你占了正妻之位这么多年，我儿景然是侍郎，若你懂事，就趁早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婉娘！”</p>

    我反问道：“五年前是我带着嫁妆入余家，供养婆母，操持家事，余家才有今日。老夫人当时绝口不提我不配，如今发达了，便要将儿媳赶出家门，莫非想过河拆桥？”</p>

    苏婉娘闻言，啜泣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景然做了官，是他自己聪颖刻苦；婆母辛劳掌家，起早贪黑，我知道你担心自己被景然嫌弃，可是你不能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呀！”</p>

    看着旁边的余景然一副赞许的样子，我知道他认可苏婉娘的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p>

    “宋冷玉！你骄横善妒，不配做正妻！我决意娶婉娘过门，你别想拦我！”</p>

    余景然厌恶地盯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要把他娇弱的白月光生吞了。</p>

    “既如此，余景然，把嫁妆还给我，我们和离。”我一字一顿道，“给你的婉娘腾出位置，岂不是更好？”</p>

    余景然上下打量我一番，“阿玉，你别赌气，你是二嫁之身，又断了亲。除了我，谁会要你？”</p>

    “宋冷玉，不可放肆。”老夫人喝了口茶，“景儿心善，没打算把你赶走。你的身份家世本就配不上景儿，做妾，我看顶顶合适！”</p>

    我冷笑一声，指指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她，月钱一两银子。”</p>

    又指指余景然身上的衣服：“这件，一百两雪花银。”</p>

    我最后看了看自己，“我，十抬嫁妆，如今分文不剩，倒贴六年光阴！”</p>

    余景然愣住了，他面色不由得软下来，苏婉娘见状，连忙道：“都是婉儿的错，姐姐莫与景郎生了嫌隙！”</p>

    说罢又哭起来，“婉儿自小体弱多病，又被嫡姐磋磨，幸而得景郎相救。姐姐，婉儿只求一个安身之所，求姐姐发发善心，救救婉儿吧！”</p>

    闻言，余景然看着我，满脸厌恶，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你别求她！她过惯了好日子，飞扬跋扈，也该吃点教训！”</p>

    苏婉娘长长地抽泣一声，竟是哭得狠了，猛然晕了过去。</p>

    “大夫，传大夫！”余景然嘶吼道，抱着苏婉娘就冲了出去，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宋氏即日起在偏院禁足，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踏出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