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是呢，老李是个千古明君不错，但是他也是个凡人，所以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过错！”</p>

    李白高深莫测的补了一句。</p>

    老李顺势就问了一声，“过错？何过错？”</p>

    李宁儿心里咯噔一声，夫君，要完了！平常夫君最喜欢说的就是玄武门，今日可别提啊，那可是父皇的伤疤。</p>

    李白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一家人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便宜岳父还能把话传给老李不成。</p>

    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的老孙，李白顺势抽了一张凳子出来，“老孙，来坐下啊，站着多没意思。”</p>

    “岳父，你稍等下，我给你泡点茶。”</p>

    长孙无忌嘴角抽搐，李白这自来熟太狠了，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刚想出言拒绝，说自己站着就好。一抬头看到老李的眼神，长孙无忌心头一紧。</p>

    “谢谢！”</p>

    “老孙，来坐着，坐我身边。宁儿你和你娘坐，贤胥你快点！”</p>

    老李完全当成自己家了，一挥手让长孙无忌坐下。</p>

    长孙无忌只能无奈坐下。</p>

    李白泡了四杯茶，没小媳妇的，孙思邈那老头说了，小媳妇刚怀孕不能喝茶。</p>

    一屁股挤在小媳妇身边，李白得意的冲着李宁儿挤眼，看，我搞定了岳父和岳母，夫君我厉害吗？</p>

    李宁儿羞怯的低下头，这个坏夫君，也不看这什么时候，竟干这些羞人的事情。</p>

    老李一伸手拦住李白，“贤胥，贤胥，快继续说说，这圣上在你眼中如何！”</p>

    “圣上有错，错就错在玄武门，当年玄武门圣上不果断，有错！”</p>

    嘭——！</p>

    长孙无忌没坐稳，直接嘭的一声跌倒到地上。</p>

    “夫君，慎言！”</p>

    李宁儿眉头紧锁，右手握拳贴在胸口上，双眼全是担忧。</p>

    李白没察觉有丝毫的不对，慎言什么，不过是家里闲聊而已。再说了，老李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废除株连九族制度，同时大赦天下。今年正月还大赦了一批，让天下百姓欢呼不已。</p>

    “宁儿不用担心，都是家里人，不会传出去的。”</p>

    “岳父，对吧！”</p>

    “对！一家人，无妨！”老李脸色一沉，准备听李白继续说下去。</p>

    李白叹了口气，“要我说啊，玄武门这事情，圣上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不果断。他不应该将隐太子的嫔妃收入后宫，应当直接除之后快。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狠辣当中带着仁慈。”</p>

    “玄武门做得对，但是也不对，就是这点！”</p>

    老李没想到是因为这点过错，不过几个女人，这不正常的事情么？</p>

    老李身上还有淡淡的鲜卑人血统，并不是纯正的汉人，所以对这件事情界限很不清楚。</p>

    缓缓吐出心头一口浊气，老李看向桌子上的茶水。</p>

    亮白色的茶杯，清澈碧绿的茶水，茶杯当中一叶嫩芽随波飘荡。</p>

    “玄武门之争给圣上带来了无尽的骂名，可惜世人看不透，他们只是一群被愚弄的可怜虫。”</p>

    “圣上也不想如此兄弟手足相残，可惜造化弄人，若不是圣上心慈手软，当初也不会陷入险境，这大唐也差点少了一位明君。”</p>

    “圣上在位四年，驱蝗神，斩妖星，逐瘟疫，百姓逐渐从食不饱腹衣不蔽体，到现在吃饱穿暖，也多了亏了圣上。”</p>

    “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当年突厥南下，指不定就国破山河在。”</p>

    李白摇摇头，举起茶杯，冲着老李示意。</p>

    老李好奇这茶杯之中的茶到底有何不同，学着李白的样子小酌一口，入口苦涩，含在嘴中过了须臾，苦涩逐渐消失。舌尖渐渐起了一种淡淡的甘甜，仔细回味，这种甘甜更盛。</p>

    “这是茶？”</p>

    老李对着这茶赞不绝口，眼神灼灼看着李白，心中期待他继续下去。</p>

    李白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现在世人看不穿圣上，辱他，骂他，那又有何妨，待看千百年后，世人会怎么看？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价，而现在的百姓不过是愚昧而已。百姓在乎的是什么，吃的，穿的，谁给就是谁好而已。他们才不会在乎那么多，有人起头一边吃好的，一边骂，大有人在。”</p>

    “历史会在圣上的履历上添上隆重的一笔，天可汗，平突厥，驱鞑虏，定四方。轻徭役，免赋税，文有四库，武有安宁。所有后人都会记得，历史长河当中出了一位千古一帝，天可汗！”</p>

    “所以圣上完全无需挂怀玄武门这个污点，凭借他的功绩，单单一声天可汗，已经不足以道也！”</p>

    “我曾在长安开酒馆，就是想仰慕一下圣上的风采，可惜无缘一见，可惜，可惜啊！”</p>

    李白咕嘟一口将茶杯中的茶喝完，似乎有些意犹未尽。</p>

    在长安中开酒馆，就是想见见这个千古一帝，可惜等了那么久都无缘一见，实在可惜。</p>

    李宁儿起身拧起茶壶，给李白添满茶水，心头全是甜蜜，这下父皇肯定不会责备夫君了。</p>

    “贤胥，我问你，照你这么说，想当明君，那不就是让百姓吃好穿好住好这么简单？”</p>

    听到李白的话，老李眼前似乎拨开迷雾见到阳光一样，脑子一下子就开了窍。</p>

    “不然岳父你以为呢？就说秦皇他来的位置正吗？啧啧，说杀兄弟的，秦皇可是杀了不少，比圣上杀得多多了。可惜世人怎么看？光光是一条长城，足够蒙阴我们后世。”</p>

    懂了！</p>

    老李是真的悟了，对，就要这样，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百姓是瞎子，不用管他们！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给这些人好吃好喝的安排上，他们就不会闹，就这么简单。</p>

    老李现在看向李白越看越满意，真的是朕好女婿，太好了！</p>

    话糙理不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p>

    老李能当明君不是靠天赋，完全是自己努力，你说得对，我听，我去学。</p>

    对比之下，这个女婿越看越有用，再想想朝堂上那些王公大臣，真是废物！</p>

    世人辱我，骂我，笑我，我一笑而之，待看多年后如何！</p>

    贤胥懂我！</p>

    大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