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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爷爷,今天咱家来客人了呀!”靖昭走到灶间,晃着正在烧菜的爷爷手臂撒娇道。</p>

    “对对对,今天来了个朋友。等一下我跟他喝两盅,你乖乖啊,不要闹。”老爷子晓得自己孙女,就跟个男娃似的。经常无法无天,爱戏弄人。他得先嘱咐好,不然厅内的那个小子别被捉弄得吓跑了。</p>

    “爷爷,您说什么呀。他刚才欺负我来着,我别被他欺负死,我就谢天老爷保护了。”</p>

    “好喽。”老爷子铲完最后一道菜,刮了下靖昭的鼻梁,道:“大小姐,李兄弟,吃饭喽。”说罢,端着菜往大厅走去。靖昭也带着碗筷,往桌上一甩。着实把静坐的小二吓一跳。</p>

    “来吧,李兄弟。咱两来一杯。”老头倒满两杯白酒,一杯给小二。没等小二举杯,他的杯子跟小二桌子上的杯子一碰。“咕咚”一声,他的酒整杯下肚了。</p>

    “这可是二两杯,这老头跟喝水一样。这是假酒吗?”小二嘀咕,看一筷又一筷夹菜吃菜的靖昭停下筷子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好像在藐视自己没胆一样。小二深吸口气,咕咚,整杯白酒也下肚了。</p>

    小二被烈酒呛得咳了一声,问题不大。</p>

    小二夹点菜入口间隙,老头又把酒倒满。举杯道:“来来来,李兄弟,咱们好事成双,再干一杯。”杯子轻“哐”一声,老头咕咚又整杯白酒下肚。杯子一放,举筷吃菜。</p>

    小二看了一眼老头,又瞄了眼靖昭,只好尴尬地举杯道:“好事成双,成双”话闭,自己也一狠,张嘴把酒倒进去。下肚,这次感觉就有点烧肚子,小二喝口白菜豆腐汤下肚。问题不大。</p>

    正在起筷夹菜之间,这老头又来了。</p>

    “哐”两个酒杯一声清磕声,然后说:“来,李兄弟。咱们交朋友,三杯酒。第三杯干了,就是朋友了。”</p>

    “爷爷,你怎么跟他交朋友。他才屁大点年纪,你们都差连三轮的辈分。还称兄道弟地。我不干,你跟他称兄道弟了。我岂不是要叫他……”说完“哼……”地一声,可爱装哭。</p>

    “哎,你一向都清楚,你爷爷交朋友交颗心。那我跟村里吕蛮称兄道弟你怎么不闹,吕蛮年龄也才20出头呀!”</p>

    “哼……”靖昭没法,脚一跺,举筷把碗里饭菜扒拉完,丢下碗筷就走人了,留下一句:“不理你了。”</p>

    老头摇摇脑袋,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哈。李兄弟,我孙女从小就失去爹娘,没人管教。脾气是比较怪,你多见谅,别跟她一般见识。”</p>

    小二感觉跟眼前老头特别亲切,又特别陌生。亲切是因为相处下来感觉跟老头认识好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陌生,是因为他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呀!小二顿觉世事奇妙,说不定真的能跟老头成忘年交。</p>

    想罢,举起酒杯主动敬老爷子一杯道:“王老爷子,晚辈敬您一杯,谢谢您款待,今天白天有冲撞之处,您多担待。”小二先干为敬,又二两下肚。喝酒这东西就是越喝越勇,小二觉得浑身是胆,想跟老爷子再碰一杯。被老爷子一手拦住,装着不胜酒力道:“李兄弟,别着急。咱们吃点菜,吃点菜。”</p>

    小二只好放下酒杯,夹起一块烘素肉入口。</p>

    “老爷子,听您刚才话的意思,您就跟您孙女相依为命呀!王靖昭她爹妈呢?”小二矛盾是否该提,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问道。</p>

    空气凝固一会儿,老爷子“哎”地一声叹息,伤感地说:“靖靖她爹妈都去世了。在靖靖3岁的时候,也就是15年前,她爹妈跟他叔叔因为车祸,三人都去了。”</p>

    小二看到老爷子眼内泛着泪光,顿时感觉自己不妥,提人伤心事。老头也是可怜之人,他是白发送黑发。马上就联系到自己,自己21年来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清楚。小时候住在孤儿院,好不容易有养父母把自己抚养长大了。可天不开眼,养父母5年前也双双因病走了。都是可怜之人,小二心想此刻可以举杯。</p>

    “来,敬过去的一切不幸”小二举杯示意王微豪爽道:“老爷子,咱们把过去的一切不幸都化成这杯酒水。把它喝下肚,把它消化了,好好迎接明天的太阳。”</p>

    “好”十分干脆,二人音停,又一杯酒下肚。</p>

    这下这两人就跟打开任督二脉一般,话匣子一下就打开。聊天之间,小二才对这老头有所了解。</p>

    原来这老头是山西人,祖宗在河北,后来定居四川。失去双儿后,到道观做道士,兼职算命占卜。道观就是住的地方,叫“尚符观”,但两年前由于香烛管理不当,导致道观失火,所以主殿跟东配殿里面才会有神像跟观内墙壁修葺之中。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房顶木梁,斗拱等都是新的。</p>

    两个苦命人心胸一开,酒一杯一杯,不可控制。</p>

    “三界大太监!”老头指着小二,突然来着这么一句。话音刚落,老爷子一头扎到饭桌,打起呼噜。</p>

    小二傻眼,什么三界大太监,什么意思。</p>

    “老头,老头……”小二晃着老头,想问个究竟。想着估计是这个老头喝多了,最后放弃追究。</p>

    霎然之间,老头刺棱一下又抬起头指着小二又胡话道:“你是三界大太监。”马上又趴下,打起呼噜。</p>

    小二又用力晃了晃老头身体,想把老头摇醒。但这次老头好像真的睡着了。无奈,只好摇摇晃晃站起来,对天吼道:“王靖昭快出来,王靖昭快出来……”</p>

    闺房内王靖昭甚怒,但她估计是爷爷喝多了。只好很不情愿来到大厅,跟小二扶着老爷子。往床上一丢,小二简单帮他脱衣,盖好被子,床上老爷子还不安分呢喃着:“三界大太监,三界大太监”。没等说完,鼾声起,完全睡去。</p>

    王靖昭领着摇摇欲坠的小二,往大门外走。想着早点把这货丢出去。</p>

    刚出门,小二着实喝高,白酒酒精一下上头,身体摇晃一下倒在靖昭身上。头靠在靖昭肩上,手拉着靖昭的胳膊,要靖昭搀扶。靖昭肩膀用力顶了一下小二的头,以示不爽,但没法,二人只好继续走着。</p>

    小二身体不听使唤,他用力微微睁开眼睛,视角刚刚好看到那个连厚厚道服都遮不住的隆起的双峰。</p>

    小二伸起右手往她右边的那一座捏下去。</p>

    “啊……”靖昭触电一般,抖闪了一下。然后举起左手恶狠狠一拳砸在小二左眼上,咬牙切齿道:“臭流氓。”打算举起手,再砸一拳。小二夺命一挣,直接癫步撞到大门,昏了过去。</p>

    “臭流氓,摸你姑奶奶。死色鬼,我踹死你。”靖昭边砸拳,边用秀脚踢小二身体几下。小二死人一般,昏睡着。</p>

    靖昭累了,打开大门一侧,把小二直接丢出去。</p>

    一晚上,小二趴在门外台阶上时而挥手时而胡话道:“我不做太监,我不做太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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