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二连走带跑到正北端的正殿前。正殿悬有斗匾“昊天玉皇上帝”，看建筑风格，明代道观风，但建筑比较新，竹木等材料都是新的。单单看檐下斗拱，都像是刚做没几年光景，新色得很。殿内神台上设竹木神龛，龛内正中就是玉帝金身了。左右有侍女分别一个，天官个别。有部分天官，浑身黑得很，一看就是还在塑造之中。墙上壁画也没有加工完成，只有部分配图跟榜题。香案上的香炉内有刚点的圣香在燃。门外面传来一阵狗铁链拖地的声音。二一以为是哪家被拴着的狗跑到这来了，打扰神明。

 “这王老头动作倒挺快的，这圣香什么时候点上，我都没有察觉？！”小二心生大疑。

 此刻，天已将暮，又偶尔传来两声铁链拖地的“哗哗”声，小二内心大惊，觉得有点恐怖。不过，会儿他心想：“老子一双光脚走天下，天不怕，地不怕。又没做过亏心事，不怕他鬼敲门。”他随即转身往殿外走去，准备去东配殿看看。

 东配殿的风格也是明代建筑风，殿内供奉的是后土娘娘。除了有娘娘出游神态各异，立体生动的悬塑外。其它算中规中矩，跟平常旅游道观没什么区别。小二拿起手机拍了两张活灵活现悬塑，转身出门。

 突然，小二停下脚步，看香案上的香炉内也点着刚燃不久的圣香。小二又有点后怕起来，只好假装镇定。哼着小曲快步往对面的西配殿走去，想着看清里面供奉哪路神仙后就赶紧离开，越离西配殿近，殿内铁链的声音越急促，小二在西配殿门店顿了顿，内心惊到：“这他娘的太邪乎了”。

 他停了，铁链声音也停了。满怀好奇的他在进与不进之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他要把这条狗狗给它拽出来，拴在殿外秃松枝上。让它进去亵渎神灵，最主要还吓了他这个小爷。

 小二忐忑，举步进了五岳大帝殿，里面的东岳大帝5个神像栩栩如生。表情十分庄严，令人尊重。小二对着五岳大帝分别鞠躬行跪拜。然后就到神像后，准备去找找这该死的狗子。抓出来毒打一顿，让它吓人。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我爸是我妈表哥……”天渐黑，殿内光线昏暗。小二在这个5开间的神殿内上下张望。找啊找的。

 寻到中岳大帝神像左衣襟漏出一点暗黑泛着光泽的一段链子。小二内心窃喜，用力一拉。

 “哎呦……”随一女声一个身体扎进小二怀里。

 虽天已黑，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出少女一身道袍打扮，可能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亦或是道袍太过于宽松，更显得她娇小玲珑。

 小二的视角勉强能看到贴在自己怀里的一侧脸蛋白皙如雪。

 少女缓慢抬头跟小二四目相对，“啊……”的一声，此声能裂帛，就跟两根针刺进小二双耳一般。小二本能放开两手，捂着自己双耳。女生“哗”的一下，跌在地上。

 “你你你……”少女扑了扑自己身上的灰，指着小二，结巴半天，气到直跺脚。发出“晃啷啷”的铁链声。

 小二定睛一看，大惊。少女右脚跟左手都栓着两米左右的铁链。不是捆绑，只是拴着。

 “你怎么被拴上链子。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老头是变态，把你囚禁在此。你别怕，今天我就把你救出去。”话罢，拉着姑娘的手，往殿外走。一心想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里，免得让那变态老头发现。

 出殿门，少女停住了脚步。拽开小二箍得如绳索一般的手指，呵声道：“你，你谁呀！怎么天都黑了，还来我们道观朝拜。”

 “我是你小二大爷！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趁现在，我救你出去。你还叽叽歪歪个啥！”小二低声厉呵道。生怕被老头听到，又怕唬不住这小娘们。

 “你救我去哪里。我从小住在这，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吃饭了。”话闭，少女往玄微阁方向走去。

 小二想着，估计是这个女的从小被囚禁虐待，现在都习惯了。就跟新闻里经常看到的，妇女被变态拉去密闭空间囚禁，然后妇女会对那个变态产生爱慕跟依赖。估计这个姑娘也是这情况，心生怜悯于是赶紧上去，又一把拉住她往大门疾走。

 少女狠命挣脱，手痛无法，趁着小二开门关头，少女一口咬住小二手臂。小二“哎呦”一声，甩开少女。少女又跌在地上，害怕得抽泣起来。

 小二心怜，伸出另外只手，抚了抚少女脸颊上的泪水。不会儿少女心情平复，站起来怒道：“你到底谁呀！太平盛世，你还准备强抢民女不成？你个混球！”

 小二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在做好事，她还不接受，还骂自己混球。“我看你才是混球，不对，是大傻球。”小二还是低压着声音，怕被第三者听到。接着说：“人家都捆铁链囚禁了，你还要去他家吃饭？你就说说你是心大？还是真傻？！”

 少女抬头见小二那棱角分明的脸，还算将就，可五官搭配就比较一般了。嘴大了点，眼神实在是猥琐到令人发指。心想：“你这眯眯眼，实在令人讨厌。难不成，他误会了什么，以为我带个铁链，被人囚禁了。”

 想着，少女呵呵窃笑，好气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被困在这。那老头是我爷爷，他叫王微，我叫王靖昭。这个铁链呀是千年玄铁，是上古时候，天上一次陨落。先祖在南诏国铁柱寺主持那边要了一块玄铁回来打造的。我爷爷说，我出生由于病毒感染，常年发烧。到现在都比正常体温高半度，所以他就用这千年寒玄铁捆我手脚上连地降温用的。”

 小二恍然：“哦……”的一声，将信将疑问道：“那我问你，你要一辈子都捆着铁链？”

 “那也不用，爷爷说他问过一个医生，那医生告诉他等我身体发育完成，免疫系统完善后，就可以不用物理降温了。”

 “那还好，不然这漂亮的美人胚子就可惜喽。”小二心里偷偷乐出声。

 “你谁啊？我跟你个混球解释个毛呀！懒得理你！”说着打开大门把小二往外一推，准备让小二滚蛋。

 小二一下用手抵着大木门，腰一闪，俏皮转身道：“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们家客人。我是你爷爷恩人，你爷爷要请我吃饭喝酒！”小二边说边往玄微阁方向跑。没几步就溜进王老爷子家。王靖昭在屁股后面追，但是铁链耽误，追不上。只好放慢脚步，跟着小二脚步也回家。

 回到屋，小二早就坐在餐桌上。靖昭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个人油嘴滑舌的让她莫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