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云烟踉跄着走回正厅。</p>谢臻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眉头一拧。</p>
他向着她走来:“回家吧。”</p>
陆云烟一怔。</p>
家?她何曾有过家?</p>
……</p>
当晚,陆云烟便发起高热。</p>
“娘子,再忍忍。”</p>
采惢哭得不能自己:“府医被喊去了大娘子那儿……”</p>
陆云烟意识恍惚:“罢了。”</p>
采惢只能不停用凉手帕给她擦身子。</p>
天边泛起鱼白,陆云烟才退了热睡去。</p>
不久,院门外传来敲门声。</p>
“烟娘子,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p>
采惢忙打开门:“我家娘子才退了热歇着,今日能否……”</p>
她话还未完,就被陆蕙儿的婢女一巴掌抽在脸上。</p>
“什么东西,也敢来坏府里的规矩?!”</p>
陆云烟咬牙爬起来:“采惢,过来扶我。”</p>
蕙院。</p>
见陆云烟来了,陆蕙儿佯装关心:“妹妹的脸色很难看呢。”</p>
陆云烟干笑一声,并不接话。</p>
谢臻整着腰带走出里屋:“什么时辰了,怎么才来请安。”</p>
陆蕙儿走上前,娴熟地替谢臻抚平衣领:“相公,都是自家姐妹,这点小事没什么好苛责的。”</p>
闻言,谢臻不满地扫了眼陆云烟。</p>
一瞬,陆云烟脚下险些站立不稳。</p>
采惢忍不住开口:“大人,我家娘子高热不退,今早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的。”</p>
谢臻一怔:“那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p>
凝着陆蕙儿阴冷的目光,陆云烟心头一惊:“妾身告退。”</p>
又听得身后谢臻开口:“叫个府医看看。”</p>
陆云烟鼻头一酸。</p>
谢臻……心里到底还是在意她的吧。</p>
回到烟院。</p>
采惢高兴地去请府医,却迟迟未归。</p>
陆云烟心头笼罩着不祥的预感,连忙出去寻人。</p>
隐约在后花园听见陆蕙儿阴冷的嗓音:“拖到这里来吧,散散血腥味。”</p>
下一刻,就听得采惢的惨叫声响起。</p>
陆云烟心头一跳,踉跄着朝后花园跑去。</p>
只见采惢背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脸色白得像是纸扎人。</p>
“住手!”</p>
陆云烟扑到采惢身上,一鞭子落在她手臂上。</p>
仿佛被剜了一层皮肉,火辣辣的疼。</p>
“娘子……快让开……”</p>
意识迷离之际,采惢还一心护着她。</p>
陆云烟眼睛一酸,泪水奔涌而出。</p>
罚也罚够了,见陆云烟跟着挨了一鞭子,陆蕙儿倒也没再为难:“你这婢女没规矩,姐姐好心才帮你调教一二。”</p>
主仆二人狼狈地回到烟院。</p>
陆云烟忍着手抖,小心翼翼将采惢背后粘住皮肉的衣物剪下。</p>
府医也来了:“奉大人之命来给烟娘子把脉。”</p>
“不,我不急,你先看看她的伤。”陆云烟心疼不已。</p>
谢臻沉冷的嗓音响起:“按规矩,婢女没资格请府医。”</p>
陆云烟呼吸一窒:“臻郎,我身边只有采惢了。”</p>
谢臻眉头紧皱,低声道:“下不为例。”</p>
她才松了口气,他又道:“今晚我来你谢里。”</p>
本该是夫妻恩爱之事,从谢臻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恩赐。</p>
陆云烟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采惢,艰涩开口:“好。”</p>
夜凉如水。</p>
谢臻在床边坐下,伸手扣住陆云烟的后脑就要吻下。</p>
她却下意识偏过了头。</p>
察觉到陆云烟的抗拒,谢臻眼眸一沉:“你在闹什么?”</p>
陆云烟涩声回:“我……只是不习惯。”</p>
想到自己欠她的新婚之夜,谢臻脸色缓和许多。</p>
指尖挑开她腰间的结,随即欺身而上。</p>
当他的手指移到尾脊处,酥麻感令陆云烟眼眸晃动。</p>
谢臻呼吸扑在耳边,语气勾人:“烟儿……”</p>
陆云烟口中也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