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我带着老师到达现场，把他们分开。</p>

    班级里已经流传开两个男生为我打架的事情了。</p>

    我，祁寂，那个男生，三个人在班主任办公室排排站。</p>

    「梁微，这是什么情况？]老师看了看我们，最后决定让我复述。</p>

    那个男生抢答：「老师，我就是和粱微同学说话，祁寂突然打我。</p>

    老师皱眉：[闭嘴，我让梁微说话，你插什么嘴?」</p>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被老师叫走。</p>

    老师对学生天生的压制让我有些心虚。</p>

    但这事儿不是我的问题：「他昨天向我表白，被我拒绝后对我纠缠不休，今天还想强吻我。</p>

    「老师，我们都是高中生，早恋耽误学习，你们一定要好好抓抓早恋现象！]</p>

    老师皱着眉头。</p>

    中年女老师大部分有自己意识不到的重男轻女，就算我成绩一直很好，从来没有闹过事，最后的处</p>

    理结果还是各打一棒。</p>

    男生向我道歉，祁寂向男生道歉。</p>

    男生心不甘情不愿，从嘴里吐出：「对不起。」</p>

    我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p>

    轮到祁寂，他却不说话了。</p>

    他因为成绩原因本来就是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逮到这个机会，班主任严厉道：「祁寂，道</p>

    歉！]</p>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p>

    老师又说了一次：「道歉，别让我说第三次！」</p>

    祁寂忽然抬头，他转头，盯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微弱的绝望。</p>

    他对老师吼道：「我没错！]</p>

    说完，他直接摔门离开。</p>

    我意识到不好，跟上他。</p>

    其他班级上着语文课，郎朗读书声穿过大开的教室门，在走廊上回荡。</p>

    我踩着读书声朝外奔去。</p>

    连老师都没反应过来。</p>

    他一直绕到学校角落才停下。</p>

    我好不容易跟上，气喘吁吁扶着墙：「你跑什么啊？]</p>

    [跑就跑，跑这么远干吗？」</p>

    「你知不知道为了追你，耗光了我一学期的运动量。」</p>

    他朝我低声道：「谁让你跟上来了？」</p>

    「学校这么大我去哪里轮得到你管吗？J我毫不客气怼回去。</p>

    我坐在石头上，看着面前的男生红了眼眶。</p>

    他沉默不语，也不看我，只是安静望着虚空。</p>

    我揉揉太阳穴。</p>

    「祁寂你很难过？]</p>

    我绕到他面前。</p>

    他蹲在角落里，像个蘑菇。</p>

    他没有回我。</p>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只有十六岁。</p>

    我认知里的祁寂，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是出没在财经杂志上的新贵。</p>

    是和我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阶层的人。</p>

    和眼前的少年无法重叠。</p>

    我放轻声音：「你在难过什么？」</p>

    「因为老师让你道歉？]</p>

    他终于回答我：「咽。]</p>

    「你就因为这事儿？这是你第一次遭到不公平的对待吗？」</p>

    他还没说话，我主动回答：「不是。」</p>

    「你打架，考试倒数，那个男生成绩全校前十，你凭什么认为老师会偏向你？」</p>

    祁寂抬起头，那双黑的眼睛倒映出我的脸。</p>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你应该去改变别人对你的认知，而不是在这里躲。</p>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起身。</p>

    [走吧，回教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