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被我唬住了。</p>

    我咬着笔头听课，老师一整节课没有cue到我们，他也没说话。</p>

    直到快要下课，隔壁桌子传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p>

    祁寂。</p>

    少年的声音很轻，偏偏又重重地砸在旁观者的心上。</p>

    [这是我的名字，你的呢？]</p>

    我盯着本子上的字三秒，在草稿本的空白角落写下我的名字。</p>

    梁微。</p>

    与他的名字在凌乱的草稿本分列两端，遥遥相隔。</p>

    他忽然欠揍道：「梁微那你喊我一声哥哥听听。]</p>

    我一把抽过草稿本，扔到他头上，对他微笑：「做，梦。]</p>

    校园生活有惊无险了两天。</p>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我的同桌消失了。</p>

    我转了转手中的笔，扫过他课桌旁的书包，盘算剧情进行到哪一步。</p>

    等我踩着下课铃走出校门，路过一条小巷，又看见了鼻青脸肿的他。</p>

    祁寂靠着墙，两眼死寂。</p>

    见到我，他像只小兽般嘶哑低吼：「滚。</p>

    我叼着棒棒糖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p>

    [滚什么滚，不是挺能耐？打架输了？」</p>

    我弯腰，掐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小废物。</p>

    他红着眼睛，额头青筋分明，置于一侧的手握成拳。</p>

    「呦，小废物生气啦？J我食指按在他青紫色的嘴角。</p>

    祁寂拂开我：我不需要你同情。」</p>

    我轻笑，食指用力按下，心满意足看见他因疼痛皱起的眉头。</p>

    [我可没闲工夫同情您。J我拿出纸巾，一寸寸擦干净他触碰过的地方。</p>

    [起来，别死在这。我可是目击证人，你死了我得被叫去谈话，别耽误我的时间。」</p>

    祁寂挣扎着站起身。</p>

    我上下打量他，受伤还挺严重。</p>

    我拿出手机打了个120。</p>

    他按住我的手腕。</p>

    [你干什么！]</p>

    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对电话那头的医生详细描述了地点。</p>

    「打120啊，你死在这里怎么办？」</p>

    祁寂闻言往外跑。</p>

    我一把扯住他：「不是你跑什么？」</p>

    他咬牙吐出：「我没钱。」</p>

    我：「我有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