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法官听的一愣。妈妈咬了咬牙，而爸爸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淡定的脱掉了新的外套，露出里面破旧还小一号的衣服。
众人都沉默了。
我心疼的看着妈妈道：“妈妈，我知道你生活过得不好，我现在没有能力帮你分担，我选择爸爸，这样你就能轻松一点。法官我跟着妈妈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因为我的妈妈没有钱，还有，这件新衣服是妈妈从别人店铺里借来的，吊牌都没有摘，因为妈妈说过了今天，这件衣服还要还给别人，绝对不能弄脏。妈妈。我里面衣服是脏的，你还是把这件衣服收起来，否则别人肯定不会给你退，那你就没有生活费，我做手工的钱也不够咱们生活。”
我为难，心疼，还愧疚。
法官没料到还有反转，看向妈妈的眼神透着审视。
而爸爸则问妈妈；“为什么会没有钱？孩子怎么穿这么破旧？我给你的……”
“你闭嘴！”
妈妈打断爸爸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
她转向我，温柔道：“晓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说谎话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的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再次对法官道：“妈妈说的对，我应该说实话。我每天放学后妈妈都会让我做手工，我做到一两点一天才只能挣十几块钱，还不够我和妈妈一天的生活费。妈妈说她的工作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我们才会很辛苦，而爸爸并没有给生活费，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和妈妈？你难道不爱我吗？”
我冲着爸爸质问。
而我妈妈则心虚的想让我闭嘴，可看到法官严肃的神情，顿时自己闭嘴了。
“我，我给钱了！我每个月最少给一万块家用！家里怎么可能没钱还要你做手工呢？怪不得你眼底都是乌青，你妈妈说你是学习学的，没想到是做手工熬夜熬的，法官！您看到了吗？我女儿跟着她妈妈受的是什么罪？把孩子判给我吧！我来养活晓晓！”
爸爸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的样子让我的心缩了缩。
爸爸是爱我的。
爱不爱从行为中真的可以看出来。
“法官，不是这样的！这孩子！你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谎呢？你问问在场的人！看看我有没有虐待过孩子！”
现在旁听席坐着我们小区的几户人家。
“法官我可以作证，是晓晓说谎了，她妈妈平时对她特别温柔，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做。前几天晓晓妈妈还跟我抱怨，说晓晓最近好像早恋了，非要做手工挣钱，想给什么人买礼物。她还说想要给晓晓钱，可晓晓非要不要，说自己挣的钱花着才有底气！我当时还想着三观也太正直了，现在一看，晓晓，你对你妈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邻居的话让法庭上旁观席的人议论纷纷。
“看到没有，绝对不能养女孩！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就是啊，都说女孩和爸爸亲，就算她爸没怎么管过她，她照样选择和她爸爸过！”
“晓晓妈算是白付出了……”
“不过话说，那一万块家用是怎么回事？之前晓晓妈不是说晓晓爸从来不给家用？”
议论声让现场很乱，法官用力锤了锤锤子：“肃静，肃静！不要吵了！”
大家都收声，眼中带着好奇的看着我们一家三口。
法官看着爸爸问：“你确定给了家用？”
显然法官也不相信爸爸的话。
爸爸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出银行卡的流水递给了法官助理。法官看完了记录后，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的看向妈妈道：“晓晓妈妈，你怎么说？转账记录不会作假，晓晓爸爸确实付钱给你了。”
妈妈淡定道：“我从来没说他没有给钱啊，这些钱都是给晓晓上学补课什么的用的。法官您自己应该有孩子，您应该明白，一个孩子想要养的优秀，就必须付出金钱和时间。他爸爸给的钱我可以说没有用一分在我身上。”
我爸爸红着眼问妈妈：“那你怎么解释晓晓身上的衣服！”
妈妈神情隐忍，好似受了很多委屈道：“这，你刚才也听到邻居说的了，晓晓早恋了，她已经到了叛逆期，不好管教。她现在就是厌烦我管她，所以才做出这些。晓晓，妈妈这些年对你如何，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大家！你刚才那些话会让大家误会妈妈，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她又开始威胁我了。
她一直都是用别人的看法来约束我。
只要别人说我不好，哪怕别人说错了。
她也要教训我。
当初我退学后在厂子里打工，好不容易有了说得来的一个朋友。
朋友知道我没有钱，所以出去玩我们都是AA的，我和朋友都觉得没什么。
可妈妈知道后打了我一顿，说我太小气了。
还当着朋友的面说我说朋友坏话。
我看着朋友，无措的摇头否认，可妈妈太正直了，她们都知道妈妈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当天我就失去了我唯一的朋友。
我想找朋友解释，妈妈却威胁道：“你为什么要交朋友！这对你的人品没有任何好处！这个女孩家里有点臭钱就把你当跟班了吧！晓晓，你要相信妈妈的眼光，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她就是想要利用你，什么AA，如果真有钱就应该请你才对！你要是有钱也不应该花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上，把钱给我，我会帮你放着！”
我妈不顾我挣扎，翻遍我全身的口袋。
找到了我爷爷奶奶偷偷塞给我的钱。
“竟然敢藏这么多钱？周晓晓你胆子是大了！一点都不诚实！”
她说完拿出戒尺，对着我就是一顿抽。
失去朋友的痛和身体的痛，同时袭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