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摒弃黑暗又沉溺于黑暗之中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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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面对情人,父与子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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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雀以为陈璋会派司机来接他,没想到他自己也过来了。
“老爷好。”
“老爷。”
“老爷好。”
陈璋一路走过来,所有的仆人都恭恭敬敬地问好,但声容里捉襟见肘地露出了要看好戏的激动。
和阮雀南北对坐在客厅的陈时瑾站起身来,叫了声爸。
他爸懒得看他,走到阮雀面前蹲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已经回暖了,但陈璋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外面的寒气,阮雀努力吸了吸鼻子,从中闻出来那冷缩的木香才安了心,摇了摇头。
陈璋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阮雀的迟钝,微凝眉头仔细在他脸上打量,然后撩起他的衣袖看了看,两只手腕上都有点发红。
“给我十分钟,我们马上就走,好不好。”陈璋放轻了声音和阮雀商量。
阮雀抱膝嗯了一声,像是过了一小会,又点了点头。
陈时瑾在对面看着阮雀,眉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陈璋站起身,他又是平日里的样子了,甚至更沉肃几分,他对陈时瑾说:“上楼我们谈一谈。”
走上楼梯,进书房,门关上。
陈时瑾心绪复杂地面对陈璋。
二十多年来陈璋在他心中父亲的形象已经符号化了,他一直站在自己背后,像一座山,而现在在感情的棋局上,他走到自己对面来了,陈时瑾第一次以男人的立场看陈璋,陌生而微妙。
陈时瑾有话要问他,可一声爸此时卡在嘴里。
于是陈璋先开了口,“当时你说要和林昭毓订婚的时候,我们认真谈过,我跟你说既然选择这条路,就不要后悔。你当时怎么回答我的,还记得吗?”
陈时瑾记得,他的答复很笃定,甚至觉得父亲没必要这么严肃的和他谈,毕竟商业联姻是他自小就决定的路,而引路灯正是他的父母。
“你现在都做了什么?”陈璋接着问道。
陈时瑾沉默地低下头,他想要伸手摸摸鼻子,而忘了弯起的那只正是受伤的手臂,嘶的一声皱起眉。
“告诉我。”陈璋此时又是一个父亲了。
“在媒体前犯蠢害得婚约取消,和王凯仁打架......”陈时瑾深吸一口气,“严重损害了集团利益。”
“荒唐吗?”陈璋问他,“还记得你的初衷吗?”
——为了集团利益。
陈时瑾无力,为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成了彻头彻尾的傻逼而无力。
陈璋早想到有这一天,他知道陈时瑾谈订婚时的笃定只是纸上谈兵。但感情这事他没办法教,他自己做得就不好,十多年的婚姻给了陈时瑾错误的示范。
陈时瑾没见过爱情,所以只把握利益,除了致力成为陈氏集团合格继承人以外心无旁骛,他把感情关系当作消遣,认为自己在感情上足够冷血,但陈璋知道,那其实只是无知。
太无知了,无知到陈璋觉得索性分开也好,不然阮雀会被他伤第二次第三次不知多少次。
“我自己清醒清醒。”陈时瑾心烦意乱,裹着绷带的手搓着脸。
“烂摊子我都可以帮你摆平,以后不要再骚扰阮雀了——下一段感情吸取教训。”陈璋站起身,他知道陈时瑾在感情上的幼稚只有通过感情才能成长,但对象不要再是阮雀了。磨刀不能用豆腐,陈时瑾只磨了一下,阮雀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陈璋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时瑾在身后叫了一声爸。
陈璋回头看他。
“阮雀......没什么事吧?”陈时瑾从进门就想问的话还是开口了,他分不清刚才沙发上阮雀的迟缓是哪里不对劲还是单纯的,对陈璋的撒娇。
“他有没有事都与你无关了。”阮雀的精神状态陈璋一直在保密,连下人都知之甚少,这当然是一种保护,此外,他和阮雀也都不想陈时瑾知道,在陈璋的角度,是认为陈时瑾离现在的阮雀越远越好。
陈璋推门而去,陈时瑾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随着一路目送到楼下,目送着他带阮雀离去。
陈时瑾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脑子里面乱转,一会是想阮雀原来不爱他,一会是想当年自己被陈璋打得下不来床的时候,阮雀明明哭得那么伤心,一会是想到陈璋和阮雀之间的亲昵,一会是想自己和陈璋今晚这陌生的隔阂,然后又想到阮雀......
最后陈时瑾跳出这个怪圈,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不值得,他告诉他自己,这些天已经发够疯了,要回到正轨了。
他自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时瑾把关了一晚上的手机打开,他冷静下来,着手为这几天的不冷静买单。
【作家想说的话:】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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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陈璋,我们回去就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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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璋,我好像不喜欢陈时瑾了。”
陈璋的车里光线暧暧,阮雀和他并坐后排。
陈璋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阮雀情感淡漠的症状加重的结果,他变得不会爱别人,也会变得封闭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这不奇怪吗?”阮雀摇摇陈璋的手寻求互动,语气里仍然带着惊讶和不解,就那么感叹了一句,“前些天我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呢。”
“这是好事,”陈璋违心地附和了他一句,转头端详着他的脸色,他出来以后似乎倒比刚才精神了一些,“困不困?”
就那么短短几秒时间,阮雀的表情已经更迭了,他遥遥看着玻璃外的前路,双眼有些空寂,让人怀疑他刚才的活跃只是一种对活跃的模仿。
阮雀摇摇头,他在屋子里的时候很累很困,但是出来被冷风一吹,困劲好像过去了,现在的他身体疲乏,意识清醒。
“那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去逛逛。”阮雀的神情陈璋看在眼里,那空寂并不是犯病后的滞重,反而很轻,轻到随时可以从世界上飘走似的。陈璋心一紧,要把他拉回来。
“陈董事长最近这么清闲吗?才休了假,今天又可以逛街。”阮雀转过眼波看去。
阮雀的心理障碍病征之一就是自我贬抑,不认为世界上有人重视他,所以他不会想到这两次是陈璋特地抽出时间来陪他。
陈璋不动声色地默认了。
于是阮雀凑近了他,把那尖尖的下巴颏搭在他的宽肩上,笑嘻嘻的,气声拂过他脖子,“那你把司机赶下去,你来开车,我要坐在你旁边看前面路景。”
阮雀的越矩从来不是有恃无恐,而是漫无边际不管不顾的,所以陈璋一旦答应,他就跟捞到了便宜一样。
他就带着那样的笑坐到副驾驶上来,陈璋正在主驾驶系安全带。
“哎陈璋,你有多久没开过车了。”阮雀突然想到,大佬如陈璋应该平时是没有亲自开车的机会的吧......
陈璋倾身把他的安全带揽过来帮他系好,嘴里说道:“放心,只要你不捣乱就绝对安全。”
“捣乱”两个字就像提醒了阮雀,阮雀又不住地笑起来。
陈璋一抬头就看到他两弯尖尖的嘴角,再往上看,他的眼里是孩子样的光亮,没有了往常的疏离。陈璋纵许自己在那笑上多停了一会,才起身去开车。
其实,前几年何止阮雀避着他,他也在避着阮雀。如果不是阮雀出了这样的事,他一辈子只会站在陈宅老爷的位置上,保持着和他疏远的距离。
陈璋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穿梭,没有问阮雀目的地去哪,他怕打断阮雀这难得的好心情,像怕打破一个清水激出来的脆弱泡沫。
“璋成董事长给我当了司机,我的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阮雀望着前面一泻无垠的街灯,调侃道。
“有,董事长还没和我上过床,”阮雀突然想到这里,有些兴奋起来,侧过身对陈璋提议道,“我们回去就上床吧。”
【作家想说的话:】
几天没熬夜我就变菜了QAQ小更一下明天多加字数
姐妹们的评论我都认真看啦,评论区真的是我这个懒癌的码字巨大动力QAQ
大家的提议我都会好好考虑的哦,你们关于剧情的讨论有时会帮我理清很多行文思路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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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爸爸谈恋爱超甜的!
章节编号:
而陈璋看着前路,只是说“别胡闹”。
阮雀在陈璋面前何止是胡闹,简直是令止禁行,仿佛想要看看自己的无理和陈璋的底线哪一个先来似的。他坏着心发问:“都拒绝我几次了,是不是——你不行啊?”
那语气里带着故意的小心翼翼,逗得陈璋心里发笑,面上却不置可否,把着方向盘一个转弯,车驶入近居民区的一条支路。
陈璋开车的姿态是潇洒的,不禁让人替他追忆起他二十郎当岁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个开着爱车恣意驰骋的公子哥?
“没事的,四十多岁不行也是正常的。”阮雀的眼流连他,嘴里又浇一把火。
陈璋依旧从容,车子在颇具烟火气的街路上徐行,“阮阮,我希望你过了眼下这个坎以后,去找和你相配的人。我和你不适合,我陪不了你多少年。”
“哪有那么严肃,想要就做嘛。”阮雀心想,等你老死的时候,我说不定都投了几回胎了。
“糖葫芦吃不吃?”陈璋目光往路边看去,车靠着街沿一停,“走吧,再过几天就买不到了。”
陈璋的转移话题对阮雀向来有效。
阮雀站在糖葫芦摊前排队,看着那挂着红亮晶莹的一个墩子,“你吃过糖葫芦吗?”
陈璋摇头。阮雀说他也没有。
“你请我吗?”阮雀踮脚够着陈璋耳边,小小声地问,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请求。
前面的人拿着糖葫芦走了,陈璋推一下他的背。
阮雀蛮得意地走过去,夜已经深了,那墩子上的糖葫芦也所剩不多,“老板,全都要了。”他的声音像那层糖衣一样脆生。
车又在夜里行出去,阮雀捧着那么一大袋的糖葫芦坐在副驾。
他没吃过糖葫芦,也就没吃过糯米纸,从粘连的糖蘸上撕下来,试探地塞进嘴里。
红灯停下的时候,阮雀已经吃光纸皮了,叼着一个山楂直接欺身怼到陈璋的嘴唇上。
那又是恶作剧式的,所以很突然,陈璋怕他磕到下意识环臂护住他,这时那山楂已经隔着嘴唇缠磨住牙齿了。陈璋抵着椅背进退不能,又怕随时变灯,只有张开嘴。
路灯变绿,得了逞的阮雀坐回去继续吃糖葫芦。
陈璋心乱,漫无方向地开着车,注意力只够分到来往的车辆行人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以为一直专注在吃上无暇捣乱的阮雀在旁边开口了,“你生气了吗?”
轻声问话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七分确信了。
陈璋最先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常医生叮嘱他的种种情绪症状涌上心头,警钟一响,刚才阮雀的沉默也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阮阮。”陈璋的声音放得徐缓,可他正在过一个路口,没办法转头看他,听不到他回应就又叫道,“阮阮?”
还是没回应。
陈璋打转方向盘,过路口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路边停了车。
他去看阮雀,阮雀正半低着头抱着纸袋,眼神隐在夜色里。
“阮阮,怎么了?”陈璋解开安全带,上身探过去想要看看他的脸。
而托起他的脸,就露出了他一幅明显不对劲的表情。
陈璋再问,两大颗泪珠就在陈璋毫无防备的瞬间落了下来,“对不起......”阮雀说。
阮雀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陈璋开车时无言而近于严肃的态度,还是自己脑子里的弦突然的一紧,他对这一晚的事情有了清晰的脉络:这么深更半夜的,他要求陈璋来接他,要求他来给自己开车,还笑话他不行,还硬撞上去亲他......他怎么会以为捉弄得陈璋团团转,明明一路被容忍的自己才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阮雀觉得难堪了,闯陈时瑾办公室那天的难堪本以为会永远埋在心底,没想到又鲜活地找上来了。
陈璋把他的安全带也解开,手握住他的手,跟他讲自己没有生气,没有不喜欢被他亲。
阮雀的眼泪砸得陈璋只剩这么两句话,反复地说,而起不到什么作用。言语的荒废下,手里的触感扩大了,阮雀的一只手软腻而潮热,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的汗。
陈璋靠近,木香味的裹挟是比车座更小的空间。陈璋的双唇覆上他。
吻停下的时候,陈璋发现阮雀止住了哭,“我是喜欢的。”陈璋低声开口,用这个吻作解释。
阮雀看着他不说话,湿漉漉的双眼将信将疑。
“再亲一下好不好?”陈璋询问他。在阮雀的眼泪下,那些距离和分寸都靠边站了,阮雀在生病,陈璋后悔着自己刚才长久的沉默和板脸。
阮雀没有动作,但可以看出是在等待。
陈璋再次将嘴唇贴上去。他的吻很简单,四片唇肉的厮磨,暖热的覆压,是比握手和怀抱更亲密的安抚。
【作家想说的话:】
可恶,昨晚登不上海棠,今天两更
啵啵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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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O33594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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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爸爸的首do
章节编号:
爸爸的首do————-
车久久地停在路畔浓密的树影里。
阮雀脸上的泪痕干了,缩在陈璋怀里不发一言,半张着嘴。那半张的嘴让他看上去并不平静。
阮雀感觉自己像是一汪水,为海的力量辖制,刚才是涨潮,好的情绪接连坏的情绪一通涨上去,现在消退了,他心里一阵空虚,像是要被拖着脚一路沉入海底。
“我们做爱好不好,我想要,求求你了。”阮雀急于抓住什么,性爱在他眼里是一只锚。
陈璋在现在的阮雀面前丧失了说不的能力。
他们到后座去。
他们的前戏并不富于普遍意义的情欲,好比一幅名为红日普照的油画,主色调却是深紫的。阮雀当然是陷于歇斯底里的空虚中,而陈璋的眼里也凝聚着他的挣扎。
后来阮雀才明白,陈璋是在为自己不齿,他君子了半辈子,随着阮雀的长大而变质的情感是他一块心病,而终于在曾经坐过他肩头的小孩变成他床头的少年后,嬗变成更严重的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