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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可真是连眼也不用眨。”

    身下的手指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蟒,寻着人的短处,

    几下便让林凝素气息虚浮。

    林凝素制止住锦被下的手,却被反掣在软枕上。她颤抖着观察林砚的神色,仍旧不愿承认:“如今,就连担心你,也成了错吗?”

    一颗泪珠滑落在藻发之间。

    她这可怜楚楚的姿态并不能惹人垂怜,身底的动作愈加热烈,侵犯着她藏在深处的灵魂。

    “还记得十岁时,

    罚你抄写经文吗?你不愿写,便支使同窗模仿字迹交与我。”林砚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二人只是在闲聊。

    林凝素额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紧绷着弦还不致于丧失理智。

    “我并未戳破,之后数次,你如法炮制。”

    她当然记得,当时林砚一开始就知道,却擎等着最后一次罚她个大的。原本只是抄个十几页经文,

    最后生生被罚了一本。

    “….你想说什么?”林凝素向后躲着。

    “所以,素素,别想着骗我。”林砚话音轻柔,

    宛若情人耳语,

    “事不过三。”

    “有时间盘算着怎么离开,

    还不如想想怎么重新爱上我。这会让你剩下的日子,好过许多。”

    林凝jsg素蜷缩着脚趾,

    被这人的手指折磨得神志不清,只能恍惚地听见耳边声音。

    到最后,她整个人如同自水中捞出来般,周身湿腻腻,半伏在宽阔的肩头上。

    看着林砚这个始作俑者衣襟不乱,盯着她这狼狈的姿态,林凝素便止不住自己上涌的怒火。

    可她又不敢顶撞这人,若是真将人惹恼….

    虽然成为宫妃有诸多束缚,但若一直被关在明镜殿里,林砚哪天起了疯病,以她病故之名藏起,那她就再无逃脱之日了。

    林凝素眼眶中的泪水打转,她违背本心,抱着林砚的腰腹,娇声埋怨:“对,我是骗了你。我想知道阮清的近况,她是我在上都最要好的闺中之友。”,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我不想你出事,也是真的。”

    她一口咬死这个由头,不肯承认想离去的念头。

    林砚纵然再了解她,还能钻进她心里查她到底想了什么吗。

    第二日,在林砚去上朝之后,银岫便来报说,阮家姑娘一个时辰后会进宫来。

    “什么?”林凝素面露错愕。

    吃了这么多次暗亏,她变得谨慎许多,不敢立刻欣喜,总想着这是否为试探之举。

    但总也得见到人再论。

    就这样,带着疑惑,林凝素总算等到了阮清。,尽在晋江文学城

    近一月没见着面,阮清瘦弱许多,她双眉轻蹙,走路时如弱柳扶风,更加招人怜惜。

    林凝素在明镜殿前望着这人的身影,想跑上前去,却被身侧的银岫拉住。

    “大姑娘,您不能离开明镜殿范围之内…姑娘….”

    林凝素闻言停住脚步,注视着阮清的身影,看着她逐渐靠近。

    二人一见面,都怔忡许久。

    “凝素….”阮清看着林凝素身后的宫娥,并不敢说太多。如今阮家依旧在浪尖里,她虽被家族当作棋子,但也终究割舍不下,不愿再惹恼新君,给阮家添乱。

    “我们进去说。”林凝素拉着人进去殿内,银岫全程寸步不离,盯着二人谈话。

    有银岫在,她们二人只是说了些表面官话,十分不自在,倒像是刚认识那般尴尬。

    “银岫,你去做两碗酥酪来,让阮姑娘尝尝你的手艺。”林凝素吩咐着,其实心里没报太大希望。

    银岫的视线在阮清身上转了一圈,面色为难,最后却还是福身离去。

    如今殿内就只剩下她和阮清两人。

    阮清见殿门掩了个严实,立刻握住林凝素的手,问道:“凝素,你如今在宫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真的病了….”

    说着,她立刻搭上林凝素的脉搏,静静地探着。

    气脉舒展,滑实有力。并未有任何不妥….

    阮清又探了片刻,眉头越皱越深。

    林凝素在吃进补的药,而且这药并不是闺阁女儿会吃的。

    她看向目露不解的林凝素,缓缓收回手。

    ,尽在晋江文学城

    果真,当今陛下在林沈两家大喜之日带走林凝素是为一己之私,并非谣言。

    “凝素,你受苦了。”

    “你呢,回去之后,郡主可有再为难你?”

    阮清摇摇头,笑道:“沧州的三房叔叔听闻了此事,特意写信来替我求情,母亲如今已经不大为难我了。”

    “….那就好。”林凝素松了口气。

    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林凝素悄声问道:“如今,宫外是什么状况?”

    阮清担心银岫回来,也知道林凝素真正关心的,便捡着重要的说:

    “在你被带走的第二日,镇远侯便上书陛下,字字句句都与呵斥无异。也有许多臣子觉得不妥,也跟着上书。”

    “但陛下一概发了回来,没有回应。”

    镇远侯的脾气,林凝素知道,是个直性子。

    “沈世子….则被侯爷关在府中。我曾差人去瞧过一次,世子精神颓靡,一蹶不振。”

    “侯爷上书讨说法,陛下能够容忍。但若是见着沈世子,却未必。侯爷也算是明白人,不能怪他关着沈世子。”

    林凝素听闻这些,心底宛如打翻了苦水坛子。敬安本该无忧无虑,在这几年中韬光养晦,日后行万里,做个无拘无束的使臣,在遥远的西塞大展所长。

    现在她不过才同敬安在一起一年,就让他受了这么多磋磨。

    是不是害了他…

    上辈子,她从没给过敬安希望,敬安自然也不盼着。如今反而牵累了沈敬安。

    林凝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想找纸墨来写些什么。又怕被发现。

    “清清,替我给敬安带几句话吧。”

    “你说吧,我一定带到。”

    “就说….我在宫里过得很好,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是林砚,让他别念着我了。早些过他该过的生活。”说完这几句,林凝素仿若用完了全部气力,心脏如同被揪起,闷钝着疼。

    阮清垂眸,之前为了同沈敬安成亲,林凝素不惜冒着性命危险服毒。

    沈世子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这时,殿门外传来脚步声。银岫端着两碗酥酪入内,林凝素连忙转移话题,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清清,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着陛下身上的寒毒。”

    阮清自上回进宫,就已经知晓了此事,她答道:“陛下身上的毒没解,是想再拿一些药吗?”

    林凝素点头:“嗯。”

    “沙鬣鲜血难得,怕糟践了好东西,我当时制了许多解药,等下次带过来。”

    银岫放下两盏酥酪,依旧站在一旁,守着二人。

    说起沙鬣,林凝素便不由得想起许融来。

    “许融可有被柱国责难?”此事虽秘辛,但阮清必定知晓。

    阮清摇摇头,说道:“融弟许久没寄信回来,父亲该是恼他自作主张….”多余的,她没多说,二人间都知晓。

    许融不是个善茬,林砚如今还留着这人,便是因阮柱国身子不好,边关抗敌的差事,得有人接替,才迟迟未发作。

    若许融识时务,近些年都该安生着,日后还有一丝活路。

    林凝素本还想问问林家近况,但不好再支使银岫,怕惹怀疑,只得同阮清闲话着,等林砚下朝回来,给他请个脉也就罢了。

    其实,对于林砚这次突然松口,她心里依旧是没底。

    总觉得这人会有什么谋算般。

    临近午时,林砚一身朝服归来,殿内立刻染上一层冷气来。

    “臣女拜见陛下。”阮清低着头,不敢直视林砚。

    “让清清替你诊脉,她说府中还有解药,改日便送进宫来。”林凝素见气氛不对,立刻找补。

    林砚从善如流,伸出手腕。

    片刻之后,阮清说道:“陛下的心疾本就为难症,寒毒残留体内,只会加重症状。”

    “陛下需尽早解毒,待方便之时,臣女将解药送来。”阮清说完之后,便立在一旁。

    林砚的目光掠过二人,随后说道:“给她瞧瞧。”

    林凝素才想说自己已经瞧过了,阮清便搭上她的手腕。

    这一诊,便是许久。

    久到林凝素的腕子都有些酸,可方才阮清只诊了不到片刻。

    顶着林砚的视线,阮清斟酌半晌才道:“凝素她….有些缠身小疾,却无大碍,修养几月便可。”

    “还有,凝素身子孱弱,不能吃太多进补的药物。”

    林凝素看着林砚,随后便明了。若自己有疾,方才阮清就会说。

    林砚问这一遭,是在勒命阮清不可传出什么有关林凝素的状况出去。

    譬如,她根本没病。

    且,她吃的药物是温性的,不会对身体有损。阮清…这是在帮自己。

    林凝素看着阮清,心下涌动着暖流。

    说完这些之后,林砚便让人送阮清出宫。

    殿内安静下来,林砚摘下冠冕,面上含笑,盯着林凝素瞧。

    “阮姑娘一切安好,你如今可放心了?”

    林凝素点头,乖觉地道了一句:“多谢哥哥。”

    “就只担心阮姑娘一个吗?”

    她偷偷问过沈敬安的事,自然能听出这人意有所指,遂反问道:“那还能有谁呢?”

    “我自是担心父母和弟弟妹妹,可我知道你不会为难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话毕,林凝素便有些懊恼,忘记叮嘱阮清需得悄悄去沈家递消息了….

    没关系,凭阮清的聪慧和谨慎,必能想到这一条。

    林砚站起身,来到林凝素身边,轻抚着她的额角,语气温柔:“再过些日子,便带你回林府。”

    “…..”林凝素心思微转,猜不透这人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应答,“好。”

    -

    -

    两三日后。

    自从阮清回去之后,林凝素便越思量越是心中打鼓。

    若她是林砚,必定得吩咐jsg银岫时刻看着自己,就算有吩咐,也不离开半步。

    可银岫连眼也没眨便离开了殿内,就像是在给她和阮清机会一般。

    林凝素掀开锦被,看向窗外高悬的太阳,起身去了前殿。

    每日的午后,都是林砚处理奏疏的时候,不同她待在一处。

    她先吩咐银岫拿了些糕点和茶水,准备过后便自己带进前殿。

    她的脚步声不大不小,方一入内,林砚便抬眼看过来。这人见她,唇边挂着浅笑,招手让她靠近些。

    “哥哥,我来给你送些茶点。”

    “才用过午膳不久,还不想。”林砚指着自己身侧的砚台,说到,“替我研磨。”

    林凝素皱眉,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磨块。

    她研出来的墨并不均匀,林砚从前从不让自己做这些的。

    这本就是个枯燥的活计,手指来回动作着,也不能做别的。林凝素百无聊赖,就只能看着林砚书写。

    对这些朝政,她向来没兴趣。可纸张的玄黄色太抢眼,她的视线也被抓走,盯在那狼豪笔尖之上。

    赐婚?

    林凝素手上动作一顿,顺着那字迹看下去。

    【兹闻忠勇公谢埥之女谢如然温良娴淑,品貌端庄,少而婉顺。今闻镇远侯沈策之子沈敬安年及弱冠,适逢为婚娶之时。二人良缘天作,特下旨赐婚…..】

    墨迹渐淡,林砚提起豪笔,伸向手边砚台。

    “研磨。”

    林凝素心绪空空,脑中如灌铅水,像是个听命令的泥人般,继续手上的动作。

    是件好事…是件好事….

    她本来也不想让敬安深陷于未知前路的囹圄之中,她本来也是要让他死心的。

    如此,她也不必花心思了。

    不是很好吗?

    眼眶中的酸涩被生生压下去,林凝素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将注意力都放在砚台上。

    “墨…浓了。”

    林砚攥住她的手腕,提醒道。

    回府

    被圈住的腕骨传来阵阵冷意,

    林凝素闻言随后搁下墨条。

    她来到另一处几案前,自顾自打开食盒,将茶点摆放整齐。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任何异样,

    面色亦十分平和,就好似压根儿没看见那圣旨上的内容。

    “沈世子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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