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涂山冥将手中的储物袋递给墨玄:“你要的和魂灵有关的法器,瞧瞧,够不够。”墨玄接过储物袋,神识探进去,只见内里满满当当,件件都是保命法器榜上赫赫有名的法宝,其中最珍贵的莫属于神器宗的宗门至宝,保命法器榜上排名第一的护魂灯。
他知晓涂山冥的本事,若是旁的也还算了,但神器宗绝不会轻易交出护魂灯,更别说这么多的法器,都是涂山冥一夜之间寻来的。
他微微蹙眉:“你从何得来的?”
“不是你让堂溪氏送来的吗?”见墨玄的反应,涂山冥满脸疑惑:“昨日你才让我去寻和魂灵有关的法宝,夜间堂溪城便来了人,说是替族长给你送法器,难不成不是你联系的堂溪族长?那他从何得知你需要这些的?”
墨玄眉头蹙的更深,他当然没有联系堂溪族长,面对满袋子的护魂法宝,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同于涂山冥的疑惑,墨玄知晓,堂溪一族的族长极其擅算,他大抵是通过卦象知晓了什么,才合全族之力送来了这些法器。
所以他对这些法器并不觉得太奇怪,让他不安的是,这袋子里只有护魂的法器。
“堂溪氏来的人可有说别的?”
涂山冥点点头:“他说堂溪氏还在继续找护魂法器,隔两日便再来送。”
这不对。
堂溪族长既然算出桑若需要护魂法器,那应该也知晓她被抽空的灵脉更是一等一的要紧,却为何只叫人送来护魂法宝,关于灵脉的却是一件没有。
是堂溪一族没有办法修补灵脉,还是……整个北渊都没有修复灵脉的办法。
墨玄摩挲着储物袋,决定去堂溪城找堂溪族长问个清楚。
只是去之前,他还得去见见桑若。
涂山冥还在身后追问他要这些做什么,墨玄冷冷丢下一句:“救人。”
“救人?救谁啊,你昨日不是去五行宗寻乐子了吗,怎么又要救人了,哎,你别走啊,墨玄!话别说一半啊!”
涂山冥气急败坏的跺脚,可墨玄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虽能跟上去,可昨日下了一夜暴雨又叫他有些发憷,纠结半晌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一夜的暴雨让清晨的阳光都带了些雾气,树木花草上的雨珠正缓缓沿着草叶坠落,像在无声哭诉着什么,涂山冥接住一滴晶莹的水珠,叹了一声:“除了种下梧桐树那日,你还未曾这般伤心过,你要救的人,该是多重要……”
带着雾气的阳光洒在梧桐树上,不过一夜,树上的叶子已所剩无几,满地的枯黄叶子沾染着水液,似是同天一起,哭了一夜。
墨玄收回视线,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可手中的储物袋已被他紧紧攥在掌心,他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合起的门。
“进来吧。”
桑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听上去鼻音浓重,墨玄心脏紧缩,虽不记得同她恩爱过的前世,可在得知一切后,对她的哭泣他无法克制的觉得心疼。
他推开门,只见桑若正坐在那团灵力光下,一身浅白色衣衫衬的她身躯更加单薄,抬眸看过来时,一双杏眼红肿的厉害,连眼底都是一片红血丝。
像只兔子。
“你来了啊。”桑若吸了吸鼻涕,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哭腔浓重:“快把这光灭了,照的人眼睛疼,根本睡不着!”
墨玄看了眼虽亮却并不刺目的灵力光团,心疼之余,又隐隐觉得好笑。
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想,还是只爱逞强的兔子。
他们上一世玩的这么花吗?
他们上一世玩的这么花吗?
桑若当然不是因为灵光哭了一夜,她是在墨玄走后,系统时不时播报着往上增长的好感度的声音中,落下的泪。
一夜之间,好感度便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系统惊讶之余,忍不住夸赞桑若的撩拨确实有效,桑若表面应和,心中却知晓,不是她的撩拨多有效果,而是墨玄听懂了她的暗示,推测出了一切。
说来多亏系统之前和她八卦过,墨玄当初同萧子衿在传音符中只用了几句看似正常实则暗藏玄机的话,便下了一步大棋,让她知道了墨玄那堪称恐怖的洞察力,加上她对墨玄的了解,才能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将她不是第一次重生的消息传递给墨玄。
而这一刻,他们和系统之间的棋局,也正式开始。
床顶的灵力光团被散去,桑若揉了揉酸痛的眼,对着来到床边的墨玄,态度一如昨日,看似无辜又满是挑逗:“眼睛好痛,你帮我吹吹?”
她哭了一夜,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卷翘的长睫被泪水浸湿,脸色也更显苍白,如今这般泪盈盈的看过来,脆弱的仿佛随时会碎裂的瓷器,饶是世间最心硬之人,也想对她多加呵护几分。
墨玄低头,银发在身后轻荡,清晨的日光在他眼中洒下一层碎金般的微光,衬的他本就耀眼的异眸美的妖冶。
桑若心跳都漏了一拍,咽了咽口水,见他愈发近了,忍不住仰起头向前迎。
此情此景,若是只吹个眼睛,未免太过浪费,要知道她这一次可只有四十七……啊不,现在是只剩四十六天了,每一天都极其珍贵,可得抓紧每分每秒同心爱之人亲密接触。
她微微阖眼,长睫遮住红透的眼,脸上却攀上一抹薄红,少女略微带羞的主动,叫墨玄靠近的动作顿了几息,他眼中卷起晦暗不明的深色,喉头上下滚动,却没吻上她凑近的红唇,而是伸出手,轻轻抚过她闭上的眼。
温和的水灵力渗入眼中,舒服的令桑若蕴叹一声,她没睁眼,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语气微带抱怨:“这种时候你应该亲下来。”
“这种时候你应该乖一点,别乱动。”墨玄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几不可查的沙哑。
温热的手指沿着她的眼睛向下抚摸,经过她唇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
唉,虽然他猜到了他们之间有前世,但到底没有记忆,若想亲密些,只能靠她主动了。
桑若忙调整姿势,又往前凑了几分,软着声音,虽是问句,却更像邀请:“真的不亲吗?”
这一凑近,唇边的手再无丝毫犹豫,直直略过她的唇瓣,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别动。”
他手中握着什么,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触感轻薄似水,有些熟悉。
桑若睁开眼,墨玄已经同她拉开距离,她在他璀璨如阳的眼中,看见了她脖子上多出了一条白色纱带。
他是无名小馆时,常系在眼上的纱带。
思念之情如洪水滔滔,但再深的想念,这一日下来桑若也已经习惯,她压下汹涌的回忆和心跳,怔愣半晌后,脑海只剩下在东海之时,墨玄用这条纱带蒙着她的眼,将她翻来覆去肏弄的画面。
记忆中的湿热和刺激让她才压下的心跳又如鼓般跳动起来,她略显紧张的移开视线,不再提这种时候是不是该亲吻。
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墨玄望了眼她脖子上的白纱,略一思索后,眉梢微挑,有些讶异。
他们上一世……玩的这么花吗?
他本是见她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痂,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有几分狰狞,在昨日之后,又不好再用灵力疗愈,以免引得她身上那不知名的东西怀疑,便想着用白纱遮挡一二,谁曾想会引得她羞慌。
望着桑若如桃花般羞红的脸,墨玄忍不住去想,上一世,他是如何使用这条纱带的?
是将她的双手绑起,迫使她挣扎无能,还是蒙上她的眼,让不可视物的不安放大她的感官……
脑海中勾勒出二人交缠的赤裸身躯,墨玄呼吸逐渐粗重,低眸瞥了眼胯间后,他理了理玄色衣袍,表情正经地开口:“我要去堂溪城走一趟,若无意外,最多今日便回。”
他看向桑若,犹豫几息,道:“但我担心事有突然,你身子虚弱,需得灵力日夜滋养才能好些,为求稳妥,你还是同我一道去吧。”
他大抵知道,前世他为何动心了
他大抵知道,前世他为何动心了
桑若当然没有异议,她迅速收拾好自己,往墨玄的储物袋里塞了许多水袋,只是思索片刻后,又红着脸让他将水袋全都拿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掸了掸衣袖,一想到路上可以用缺水的法子同墨玄亲密接触,忍不住眼眸弯弯,甜笑着道:“出发吧!”
墨玄嗯了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传送卷轴,阵法的亮光暗去后,二人已头顶烈阳,站在了沙漠之中。
桑若低眸,脚下那棵小到几乎能忽略不计的绿草在风中摇了摇,仿佛在冲她招手示好。
“……”
忘了他现在不是凡人无名,堂堂妖界帝君,去堂溪城哪里用得着步行几日。
可惜的情绪很快就淡去,想到前世她顶着烈日走了几日,还被哄着饮下精液的事,就忍不住咬牙:“这么远的堂溪城眨眼便到了,若是旁人,可得忍着烈日多行好几日,帝君灵力如此高深,真是叫人羡慕啊。”
墨玄微微蹙眉,不懂她为何前一秒还冲他笑容娇俏,下一秒又阴阳怪气起来,但他向来善于从情绪中捕捉真相,须臾后,他轻咳一声,温声道:“卷轴年久,用起来其实很是伤身,若非事急,我倒是宁愿徒步而来。”
他猜到大抵是上一世二人来过堂溪城,只是不知为何,他没用卷轴,叫她白白走了几日,这样解释,倒也没什么不对。
但偏偏,他没料到前世的他是因为假扮凡人,才未拿出传送卷轴,是以他这番话在桑若听来,毫无可信度。
不过两人之间已经历太多,这点小事,桑若只是有些无语,并未生气,呛了他一句便也罢了。
她没拆穿他的苦肉计,准备进城时,他伸手来护她,她还顺势搂住他的腰。
墨玄身体僵了一瞬,薄唇微张,想说点什么,但因着前面她那点不悦,到底是没让她松手。96,9铑阿咦裙
桑若唇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双手将墨玄抱的更紧。
阵法的波动之后,两人进入了堂溪城,还是熟悉的街道,还是同样的安静,周遭的人依旧对凭空出现的他们视若无睹。
“无事了,放手吧。”
桑若在墨玄怀里摇了摇头,双手收紧,耍赖道:“这传送阵许是太久未用,我觉得有些伤身,累的紧呢,得多抱一会,我才有力气行动。”
她用墨玄方才的理由来堵他的口,墨玄无奈,却也没再让她松手。
她脸色比之晨起,确实要更虚弱些,若是这样抱着能叫她舒适点,倒也无妨。
只是头顶烈阳过重,墨玄抬手,玄色衣袖遮挡在桑若头顶,替她挡去烈日炎热,灵力丝丝缕缕浸入她的身体,替她滋养五脏。
桑若觉得舒服,在他胸口蹭了蹭,更不愿松手了。
只是没一会,街道那边传来马蹄声,桑若将衣袖掀开一条缝,抬眸看去,看见了堂溪元朗,只是他那张俊朗的脸,比之前世,多了几分慌乱无助。
但他的手依旧探了出来,马儿带着他跑的飞快,快到身边时,桑若眼疾手快,带着墨玄往后退了两步。
堂溪元朗捞了个空,急忙下马,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墨玄身边,伸手便去拽他:“你可算来了,快同我走,出大事了!”
桑若方才还死活不放开墨玄,这会却主动松了手,护在他身前:“有话好好说,别拉拉扯扯。”
她要比墨玄矮上许多,挡在他身前,小小一个,不说她已无灵脉,即使她身子无碍,也不是堂溪元朗的对手。
可她还是站在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她的保护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墨玄望着她乌黑的发顶,唇边的笑意终于止不住上扬。
他想,他大抵知道,前世他为何动心了。
消散
消散
堂溪元朗却没心思去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见桑若护着墨玄,他没再伸手,语气却更急切:“墨玄,真的出大事了,你赶紧跟我去见我父亲!”
他如此着急,墨玄心中一沉,也不再废话:“走。”
风卷起黄沙,城主府中一片肃静,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气味,堂溪城主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墨玄坐在床边替他探脉,眉头越蹙越紧:“神识受损,灵力混乱……到底发生何事了?”
堂溪元朗满脸焦急担忧:“昨日午时,回天枝突有异动,父亲查看过后,便用卦象镜占了一卦,不知在卦中见到了什么,呕血不止,昏迷前,他下了族长令,让堂溪氏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搜罗护魂法器送到你手中,随后便倒地不醒……”
果然如他所想,堂溪族长是通过卦象得知了什么。
墨玄神色凝重:“他昏迷前,可有说什么和灵脉相关的话语?”
堂溪元朗摇摇头:“事出突然,连搜罗护魂法器的族长令都是父亲耗损神识硬撑着发出的,除此之外,他再来不及说旁的了。”
他看了眼床上昏迷的父亲,一夜未睡的面容有些憔悴:“或许父亲在卦象中看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但除了他,无人知晓那答案到底是什么,堂溪城所有大夫皆来看过,都说父亲神识受损严重,少则半年才能醒,长则……”
说着,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墨玄探过堂溪城主的脉,那不仅仅是要昏迷许久才能苏醒的脉,而是稍有不慎,便再也醒不过来的脉搏,作为儿子,堂溪元朗难忍哀伤,实属正常。
不止是堂溪元朗,就连墨玄自己,也为堂溪城主这一昏多了些急切,不说城主能不能醒来这件事,即使他半年后能醒,桑若的身体也熬不了那么久。
若等不到堂溪城主解惑,关于桑若灵脉一事,还需他自己先想办法。
“你方才说是回天枝有异常,城主才卜卦的,你可知是何异常?”
堂溪元朗面色更加凝重,似浮了一层愁云:“回天枝……在消散。”
“消散?”墨玄想到妖界那棵正在急速衰败的梧桐树,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定了定神,示意堂溪元朗继续说。
“对,且不止一根……”堂溪元朗看了眼墨玄,才继续道:“我本以为在你走后,父亲手中只剩下一根回天枝,可不曾想,你当初用过的千根回天枝,都被父亲收于暗房之内,并未销毁,昨日午时开始,唯一一根未被使用过的回天枝开始消散,父亲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将那些回天枝的存在告知于我,我去看过,那些回天枝也在消散,像是要从世上消失一般。”
堂溪元朗所说,回天枝的消散同梧桐树的衰败极其相似,连时间都是相同的,昨日午时,正是桑若夺舍重生的时间,而自她出现后,梧桐树内的灵力便开始消散。
可梧桐树毕竟是桑若在他幼时拿出的神灵果所化,是她的东西,那在她失去灵脉付出代价后,这些东西要被收回,也说的过去,但这万年之前的回天枝,又和桑若有什么关联?
再一想,堂溪城主便是因为回天枝异动才卜的卦,卜卦之后,便立刻叫人送上护魂法器,这回天枝定然和桑若有什么相连。
墨玄当机立断站起身来:“带我去看看那些回天枝。”
堂溪元朗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闻言便带着墨玄出了门,可院外,本该陪着桑若的沈凝霜旁边,却空无一人。
墨玄心中猛地一坠,脸上罕见的显出几分慌乱:“桑若呢?”
“我有事同你说,所以将她支走了。”沈凝霜撑着伞,向前一步,眉头紧蹙,语气纠结:“墨玄哥哥,我在那女子身上,瞧见了回天树和卦象镜,除了这些,在她的魂灵之中,还有一个不似常人的,妖邪之物。”
墨玄寻人的步伐蓦地顿住,他回头,沈凝霜手中的伞已经落地,她的眼睛在阳光下落了一层因痛意而起的水雾。
她的这双眼,畏惧强光,烈日之下更是如同半瞎眼盲之人,可却能透过一切幻象,看到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包括她的灵魂,和附着在灵魂之上的,一切。
她体内的妖邪之物,像是渡劫紫雷
她体内的妖邪之物,像是渡劫紫雷
烈日遮顶,夏日的骄阳几乎要将空气中的水分全都灼烧,可沈凝霜的话说完,一片阴云便覆盖住天幕,金光暗去,雷声隐隐,似要落下一场暴雨。
有风起,吹起玄色衣袍,墨玄面色如常,语调却冷冽许多:“你可看清那东西是何模样?”
堂溪元朗一边将沈凝霜掉落在地上的伞捡起,一边讶异的问:“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桑姑娘身体里为什么会有回天树?哪里来的回天树?是墨玄当初从你这带走的回天树吗?墨玄你给她了?可卦象镜又是什么情况,卦象镜是我堂溪族至宝,且已经碎裂,桑姑娘又从何来的?还有那妖邪之物又是什么?桑姑娘被恶鬼附身了?还有……”
他喋喋不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沈凝霜忍无可忍:“闭嘴!”
似是怕堂溪元朗又问上一堆,她忙回答墨玄的问题:“那东西附在桑姑娘魂灵之上,模样怪异,我从未在北渊见过,硬要形容的话,有些像……”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阴暗的天,一抹雷电似要撕破阴云,狰狞可怖的在天幕上蔓延。
“像是揉成一团的雷电。”沈凝霜看向墨玄,眉头如他一般紧蹙着,语气复杂地补充:“紫色的雷电。”
别说墨玄,连满肚子疑问的堂溪元朗听了这话,都瞪大了眼睛,那一刻回天树和卦象镜都不再重要,他看着墨玄,不可置信的出声:“渡劫紫雷……”
北渊修士众多,境界提升时便伴随着雷劫,并不稀奇,但众多雷劫之中,唯有飞升成神时的九重雷劫,才是紫雷。
桑若不过四重境界,灵魂又怎会附着渡劫紫雷?
“墨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玄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昨日探过桑若的神识,除了她的魂灵之外,并无什么古怪的东西,是以后来知晓她体内有外物存在时,他推测这东西或许来自异世,才能躲过神识灵力的寻探,可沈凝霜说,她看到的,是北渊之人渡劫飞升的紫雷。
还有回天树和卦象镜,这两样分明是万年之前便已存在的物件,即使桑若在众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夺了他储物戒中的回天树,又在万里之外抢了堂溪氏的卦象镜,这些也该是在储物袋中,或在旁的地方,又怎会附在她灵魂上?
更别说,他的神识丝毫未损,说明在他用精血造就的芥子空间中做阵眼的回天树依旧好好生长着。
但墨玄到底存了疑虑,冷白修长的手指上,浮现一圈红线般的戒圈,他沉入神识,看见了被赤鸢花海环绕着的回天树。
当初的树苗在神识灵力的滋养下,早已成了通天巨树,乍一看,连同躯干都是深绿色的怪异大树十分郁郁葱葱,树冠仿若生了茂密的叶子。
但回天树其实没有叶子,只有绿色的枝条,光秃秃的向外延展。
它本就不该长叶。
可墨玄陡然发现,在一片深绿的枝条中,一片嫩绿色的叶芽,正颤颤巍巍的探出头。
回天树生叶,意味着根死。
“噗——”
墨玄闷哼一声,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被风扬起的银发沾了点点血红。
“墨玄哥哥!”
沈凝霜急切冲到墨玄身边,灵力运转在掌心,要替他疗愈,却被他摆摆手拒绝。
“我没事。”
墨玄随手擦去嘴角的血痕,回天树才刚生叶,距离根部彻底坏死还有一段时间,他需要趁着神识未损,修为尚全时,将能做的事都做了。
传音符燃起,那边传来涂山冥的声音,墨玄抿了抿唇,几息后才道:“涂山冥,我需要涂山芊芊的半神之血,替我救一个人。”
“你疯了吧?芊芊如今的身体哪里还能再凝血?你要救谁,那么多护魂法器还不够吗,若是不够,我来燃魂凝血替你救人行吗?”
“哥哥,你莫要激动……”
涂山冥怒气冲冲的声音被一道温和的女声打断,传音符被单方面中断,但很快又再次燃起。㈢㈢01;㈢949㈢群日更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