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漓泉漓洛：……漓泉甚至顾不上浅希不同以往的心智，脸色瞬间惨白：“完了……”
几乎在浅希才说完的下一秒，墨玄便来到她面前，眸底煞气弥漫：“你说什么？”
浅希丝毫不惧，绿色眼眸甚至带了些怨恨：“姐姐已经离开了，你太坏了，她不要你了！”
雪白命剑出现在墨玄手中，即将挥下时，他看到浅希身上的红色外衫，那是他亲手给桑若换上的。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漓洛紧张的不敢呼吸，灵魂死死压着漓泉，不让她跑出去救人。
几秒后，墨玄收回命剑，水色灵力将他包裹，他盯着浅希的眸子，冷笑一声：“下次我定然挖了你的眼，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他不再浪费时间，离开鲛人宫上岸去寻桑若。
他不信桑若是觉得他坏才不要他，定然是那鲛人在胡扯。
攻略墨玄？！
攻略墨玄？！
烈阳高照，桑若手中拎着路边捡来的树枝做拐杖，翻山越岭，累的气喘吁吁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机械声。
【叮——检测到宿主已到达东海鲛人宫，触发支线任务，帮助双生鲛人安全度过择性礼，双生阵法已送到，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此次任务奖励一千积分。】
【叮——任务完成，一千积分已入账。】
两条播报之间连一秒钟间隔都没有，待系统说完，桑若将手中树枝狠狠戳进土里，气笑了：“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我都要出东海了，你跟我说什么支线任务，得亏莫名其妙完成了，要没完成呢？是不是还要我倒贴积分啊？”
系统的机械音带了些委屈：“我也不想啊，我好不容易写完报告，来的时候又碰到线路出错，在一间小黑屋里卡了好久，刚出来就马不停蹄跟你汇合了……”
桑若爬了半天山，本就累的慌，天气的燥热更是让她没什么耐心，她摆摆手：“别解释了，省的一会你又出bug，赶紧说重点，我是要攻略什么东西？也是支线任务吗？”
“不是的。”系统格外乖巧：“这是宿主的主线任务，攻略本文的反派大佬，妖界帝君墨玄。”
桑若闻言，拔树枝的手蓦地用力过猛，惯性下，她脚步踉跄着踩到一块突起的石头，整个人从坡上摔了下去。
虽然摔的不算深，但衣服被刮破了，胳膊也蹭破点皮肉，整体看上去有些狼狈，桑若却顾不上这些，一双杏眸因惊恐而瞪大：“你再说一遍，要我攻略谁？！”
系统这次省略了多余的前缀，直接道：“墨玄。”
桑若沉默几秒，陡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合时宜的笑配上她破烂的衣衫，乱成一团还顶着杂草的头发，即使是系统，也被吓的哆嗦：“宿、宿主，你还好吧？”
不是疯了吧？
“谁在说话吗？”桑若爬起身掏了掏耳朵，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看来是我幻听了。”
系统小心翼翼的开口：“宿主……”
“你闭嘴！”桑若彻底怒了：“你不靠谱我都能忍，穿来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能忍，我把你当金手指，你呢？你居然想让我死！”
她虽然没那么讨厌墨玄了，可也只是不讨厌而已！她没忘了墨玄对她，对原主，对梧桐寨众人的恶劣行为，就他成年后的疯批性子，要她去攻略他？这破系统是嫌她命太长了吗！
桑若怒气冲冲，一副拒不配合的姿态，系统苦口婆心道：“宿主，我们也是没办法，墨玄的毁灭值太高了，这个小世界已经被他弄崩过很多次了，如果这次再崩塌，北渊就会彻底消失在三千世界，即使是主神也没办法重建……”
“随你怎么说，就是说出朵花来，这任务我也绝对不会做的。”桑若没好气的打断它：“本来穿来这里你们也没问过我意见，现在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至于北渊，要崩就崩，我管不了那么多。”
半年后他便会死
半年后他便会死
“宿主，不是我们不送你回去，你在现代的身体已经猝死了，是主神空间捕捉到你临死前和这个小世界有过牵连，因此我们才保下了你的魂魄，将你送来了北渊。”系统道：“换句话说，你只有在北渊才能活下去，如果这个小世界崩塌，北渊覆灭，你也会跟着一起魂飞魄散。”
“你威胁我？”桑若自问自己脾气还算不错，也称得上一句善良，但听完系统的这些话，她人生第一次说出了反派言论：“威胁我也没用，回不去拉倒，世界崩塌也无所谓，大家一起死就是。”
说完，她似乎真的没那么气了，将树枝扛在肩膀上慢悠悠的往前走，甚至还哼起歌来。
系统却急了：“可这样的话，你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也会死于世界崩塌啊，且这次以后，他们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桑若：“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系统：“其实宿主不用这么消极的，只要你能在半年内攻略墨玄，降低他的毁灭值，避免他再次覆灭北渊，大家就都可以活下来了。”
桑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系统沉默几秒，将声音放大数倍：“宿主！！！”
“嘶……”桑若差点被这一声吼到耳鸣，见它这么锲而不舍，也不装听不见了，诚恳道：“对对对，大家都可以活下来，但我是不是要留在墨玄身边？就他那样，谁知道我哪天会惹他不痛快，到时候我就死翘翘了，你这活我不接，你们另请高明吧。”
系统安抚道：“宿主不用担心，根据主神空间的资料来看，半年后墨玄会迎来飞升雷劫，以他的半心之体受不住紫雷淬炼，所以宿主只需要坚持半年，待墨玄一死，宿主和整个北渊就都安全了。”
“等等，墨玄半年后就要飞升了？他只有半颗心？他还会死？？？”系统的话一句比一句炸裂，桑若怕自己又摔下山，倚着一棵树坐下，将这些消息逐字逐句消化完，却仍旧觉得不可置信：“你确定？”⑤806*4150⑤日更婆*海废[
“当然确定，这可是我们主神亲自搜寻来之前北渊崩塌过的世界碎片，得到的消息，绝对保真。”系统道：“而且完成任务可以得到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各种道具，就算到时候你要是想换个身份，甚至换个时间线都没问题。”
桑若将系统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虽然还是有点怕，但知道墨玄活不长后，到底没那么抗拒了，忽略心底微妙的复杂，她态度软了些：“我……我考虑考虑。”
系统察觉到桑若的动摇，连忙道：“宿主，不是我不给你时间考虑，我只是想提醒你，墨玄的毁灭值不仅仅针对北渊，更针对他厌恶不喜的人，他对谁的好感度越低，毁灭值到达临界点时，便会先拿谁下刀，而宿主目前的身份，可是曾侮辱凌虐过他的恶毒女配，墨玄如今对你的好感度定然是极低的，宿主若不主动攻略，怕是半年也活不过去了。”
好感度……百分之九十
好感度……百分之九十
说到最后，机械音竟带了些阴森，桑若想到原主本来的结局，一阵寒气吹过后脊，地面树影晃动，似张牙舞爪的恶鬼向她扑来，大热天的，她竟冷的瑟瑟发抖。
为了恐吓也为了震慑，系统添了最后一把火：“根据检测，墨玄目前对你的好感度仅仅只有——百分之九十！”
桑若紧张的神情蓦地一顿，被这个数字震惊的有些懵：“……多少？”
系统比她还懵：“百分之九十……”
“……”
一人一统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大脑呆滞，一个数据宕机，久久无言。
桑若更是要把脑袋都抓破了，也想不通这百分之九十是从哪里来的，她和墨玄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每次见面都格外不欢愉，若说他对她的好感为负，她都不觉得惊讶，可这高达九十的好感度，就算无名对她都没这么高的好感吧？！
想到无名，桑若大脑仿佛有根神经蓦地跳了跳，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否认自己的猜测。
不，她试探过好几次，无名不可能会是墨玄。
桑若有些紧张，背后仿佛又有冷风吹过，她站起身，想走到前面有阳光的地方去，似乎这样，心里的恐慌便能被驱散一些。
可才迈出一步，浑身经脉陡然疼痛难忍，她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短短几息面色便苍白无比，额头冷汗泌出，呼吸也觉得困难，最要紧的是，灵脉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似的，在身体深处突突跳动。
身后有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响，疼痛愈发剧烈，好似她再往前一步，浑身灵脉都要寸寸炸开。
“阿若。”
小倌无名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自身后传来，桑若尚未回头，他便已经走近，白色长袍绣着金色暗纹，阳光被树影挡去大半，桑若抬眸，只见他的脸在碎金暖光中半隐半现，似神明，又像修罗。
他屈膝半蹲，冷白如玉的手指探向她，将她头上沾染的杂草一一捻去，温柔声线像是说着家常：“今日是漓泉她们的择性礼，我瞧你睡的熟，便先去了，想着拿来鲛人鳞哄你开心，可等我回来，你却不见了。”
他的手陡然往下，抓起桑若皓白纤细的手腕，手指紧捏着她的腕骨，眼眸看不出情绪，笑意晏晏：“你是准备丢下我吗？”
桑若脑海中，系统崩溃大叫：【怎么回事，墨玄的毁灭值怎么也飚到九十了】
【闭、嘴！】
桑若浑身灵脉疼的仿佛要炸开，艰难的让系统闭上嘴，看着眼前的白衣小倌，却觉得头更疼了，她闭上眼，恨不得就这么疼晕过去拉倒。
都这个时候，她再看不明白无名就是墨玄，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可想到从前几次试探后坚信无名不是墨玄的自己，桑若又觉得，她还不如傻子呢。
【怎么闭嘴啊！啊啊啊啊毁灭值九十二了！宿主！！！你快想想办法啊！！！】
系统嚎叫的声音越发大了，桑若眉骨都疼的在跳，咬着牙道：【那就死！】
喜欢是真的
喜欢是真的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一想到她这几日因对无名心动而紧张慌乱，甚至打算确认心意后就回东海和他长相守，可到头来他居然从头到尾都在骗她，桑若没当场发飙都算她脾气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桑若甚至怀疑他一直说喜欢她，是否也是在骗她，想要看她的笑话。
她闭着眼，似是疼极了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冷着声问系统：【你方才检测到他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也很紧张，手忙脚乱又确认了一遍数据才回答：【百分之九十。】
桑若捂着疼痛难忍的心脏，又问：【这个数据是准确的吗？】
【当然准确！】系统听不得旁人质疑的话，甚至忘了墨玄已经九十二的毁灭值，格外认真道：【我们数据都是经过严格的计算得出来的，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会有。】
【好。】桑若声音有些颤，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疼的厉害，她顿了顿，又带了些自嘲的笑意重复了一句：【好。】
过往种种一幕幕浮现，南风馆内他将她丢到男人堆里，梧桐寨里的血色一夜，他让她以命换命，月夜下的体液交融……
这么多的欺骗和戏耍，桑若不可能不恨，不可能不厌，可他的喜欢居然是真的，她的恨和厌一瞬间不知道要到何处停下。
有那么一秒钟，她想将一切都扯破，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她。
【宿主，经检测，墨玄的毁灭值已经到九十六了……你再不想想办法，北渊就真的完了啊！！！】
系统的哀嚎拉回桑若的神智，灵脉的疼痛还在加剧，她想起他曾说过，她若离开，他就亲手捏碎她的灵脉。
当时她还当他是没有安全感的胡言，却原来是对她的警告。
桑若长出一口气，卷翘的睫毛颤的厉害，掀起时，一滴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滚落，砸在他如玉般的手指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她扯了抹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我没有想丢下你，只是还有一味药要寻，我怕又碰到……碰到墨玄，所以才将你留在鲛人宫，想着等拿到药，解了血脉诅咒，便回东海找你，届时我们二人就留在东海生活，墨玄就算又想杀我们，但来了东海他也是普通人，我们两个打一个总能打过的。”
她将自己原本的想法说给他听，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将属于无名的这张脸刻在心底，几日前的动心却一点点淡去。
墨玄虽觉得她反应不对，可又听出这话有八成真心，犹豫几息，他将神识自她身上收回，手指松了力道，转捏为握，指尖摩挲着她红透的腕骨，像是安抚，语气也温柔：“下次可以和我商量吗？”
“本来是要和你商量的，可你不在，我怕耽误时间才先走了。”桑若低眸，不再看他：“我在漓泉房内给你留了信，还拜托了浅希照顾你，谁知你这么快就寻来了。”
她一提浅希，墨玄眉眼间都掠过一抹杀意：“你说的浅希，可是红发绿眸的姑娘？”
不能让他说出来
不能让他说出来
桑若有些累，应的无精打采：“嗯。”
墨玄手指又忍不住收紧，声线紧绷：“可她说你是因为……因为我坏，才不要我的，阿若，果真如此吗？”
若不是系统一直在脑子里跟她强调墨玄的毁灭值又飚上来了，桑若真的想问一句，你坏不坏心里没点数吗？
可仔细想想，只是一次错付的情爱罢了，不值当她用命去换，再者，或许是因为在梧桐寨时她因‘无名’不通人情的孟浪行为，已经失望痛心过一次了，现在的她虽气墨玄的欺瞒，可只要收回自己的心，倒也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她还有些庆幸，得亏他隐瞒了身份，让她意外攻略了他，得到百分之九十的好感度，若是没这场骗局，真让她去攻略，可能半年时间到了，她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好感。
这么想着，桑若心里舒服多了，她摇摇头，带着甜笑回握住他的手：“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墨玄略微有些怔愣，须臾后，唇角的笑意压不住的上扬：“你喜欢我？”
与此同时，系统也在耳边大喊：【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三，毁灭值降到百分之六十了！天啦，宿主，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桑若在脑中淡笑一声：【我还有个问题，你让我攻略墨玄，到底是以好感度为主，还是毁灭值为主？】
面上，她娇羞低眸：“明知故问。”
系统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主神那边的意思是，好感度满分才算任务完成，可拯救北渊又要毁灭值清零才算成功。】
桑若：【……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阿若，我好开心。”墨玄握紧她的手，唇边笑意真切：“趁着今日，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你听了或许会生气，其实我……”
“哎呀！”桑若蓦地大喊一声，打断他的话：“我还得去寻药呢，其他事以后再说，先解决我身上的麻烦最要紧，快走吧。”
【宿主，他是要说什么？你为何不让他说啊？】系统不解：【多沟通才更有利于感情增长啊，还差百分之八的好感度你就能完成任务了！】
【所以才不能让他说。】桑若声音轻柔，细听还带着笑意：【否则我一秒钟都装不下去，任务只会失败的彻底。】
墨玄想说什么她猜的到，但她不想听。
她本就是个遇到感情就踌躇不定的性子，察觉对无名心动时便想要脱离几日确定心意，如今又碰上系统任务，得知无名的真实身份，她脑子和心已经完全成了浆糊。
只要墨玄不揭开这层纱，她可以哄着自己觉得他还是无名，是那个虽然不同人情世故，却满心喜欢她，黏着她的盲眼小倌，是同她数次经历生死也不舍不弃的同伴。
而不是让她深陷死局，冷眼看她挣扎，以身入局骗她真心的混蛋。
她面上带笑，表情却不知道神游去了何处，墨玄眼眸微眯，盯着她染血的胳膊，眸底闪过几丝暗光。
她不对劲。
佬阿，姨PO海，废追;新３，３0.1３；949３群
墨玄真恶心！
墨玄真恶心！
从见到桑若的那一刻，墨玄便已经发现她的不对。
回头时的惊愕，闭眼时眸底藏不住的怨恨痛心，落泪时的失望挣扎，以及她只字不提灵脉的痛，笑意不达眼底的甜腻告白，假的叫人想信她都难。
虽然心里依旧不受控制的为这句假话欢欣，可内心的不安也逐渐加重，在她离开鲛人宫前，二人欢愉之时，她分明还因为冷泉水的效应为他动心，为何才过去短短一日，便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他那句要说出秘密的话，是想要坦诚没错，但同时也是试探。
桑若的回应让他心底隐隐有了猜测，而她自始至终都没问他是如何找到她，更是佐证了他的猜测。
“阿若。”墨玄鸦羽般的长睫微垂，语气低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桑若脚步微顿，克制着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笑问：“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比如我是……”
“对了。”桑若不经意般打断他的话：“说起来我们去冷泉的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我突然就进入了墨玄的记忆回溯，可给我吓了一跳。”
她说着话，手拍了拍心口，仿佛真被吓的不轻，声音却不带丝毫停顿：“吓的我现在听到墨玄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墨玄眉头微挑，语气淡了些：“恶心？”
系统不知道桑若是不是被吓到了，但它是被她这大胆的发言吓的快死机了：【宿主！你不要这样挑衅他啊！】
【是你攻略还是我攻略？】桑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有我的节奏，你别管。】
她恶狠狠对墨玄道：“没错，超级恶心！恶心的饭都吃不下了！他最好别让我看到他，不然我饶不了他！”
她现在心里确实恶心的像吞了一万只苍蝇，被骗了这么久就够让人生气了，偏偏始作俑者还想要将这些揭开，行啊，她也揭开，把对‘墨玄’的恶心摆在名面上，看他要不要来领！
墨玄却有些想笑。
她鼓着嘴，白嫩的脸在阳光下浮着一层金灿灿的绒毛，眼角眉梢的怨气几乎要溢出来，躲了半天的眼也直勾勾的瞪着他看，活像一只气炸毛的小猫。
好可爱。
他心里仿若吃了蜜糖，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可爱，更是因为他猜的没错。
桑若果真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也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她说将他留在鲛人宫怕她遇到墨玄是真，那便是上岸这半日才知道了这事，或许是那叫浅希的鲛人王储告诉她的，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桑若知道他就是墨玄，怨怒失望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她在失望生气的前提下，却还说着假意的情话哄他开心。
这句恶心像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将一切说出来，否则她连这点假情都装不下去。
所以是什么事，或是什么存在，让桑若即使在知晓他身份满心怒气的情况下，也要哄他？
几乎不用思考，墨玄一瞬间便想到她身上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系统，以及她说系统让她攻略什么。
如今看来，或许她的任务是要……攻略他？
他一定会死
他一定会死
虽然知道了桑若的任务同他有关，但墨玄仍旧有万般顾虑，首先便是这任务完成与否，对桑若各有什么影响，是否和她回原本的世界有关联。
按照桑若如今的态度，墨玄更倾向于，完成任务对她而言定然是有极大的好处。
那完不成的话，是否会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