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眨眼之间，桑若便被男人温暖的气息笼罩，温热的血紧随其后落在她肩膀上，血腥的气息刹那间取代他身上的清香。桑若身体蓦地僵硬，怔愣过后，下意识抬起手，手指止不住的发着颤，她想碰一碰无名，却又不知他到底伤在哪里，手在半空中颤抖着，始终不敢落下。
眼泪迅速在眼眶聚集，她声音抖的比手还要厉害：“无名，无名……你、你还好吗？”
无名又是一口血吐出，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是他逐渐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桑若更着急了：“无名？！”
“我，咳，我在。”墨玄边说，边咳着，每咳一下便吐出一口血，嗓音虚弱，却带着笑意安慰桑若：“我没事，咳，别怕。”
说完，他脑袋往桑若颈窝中一歪，身体彻底软下，似乎晕了过去。
“无名，无名！！！”桑若彻底慌了，被他的重量压的跌坐在地，抱着他喊了好几声，见他没反应，红着一双眼看向那银发异瞳的墨玄，胸口剧烈起伏，压着怒气问：“帝君这是又反悔，想要将我们杀了是吗？”
涂山冥从墨玄用身体接了灵力团后，整个人就是懵的，在墨玄吐第一口血时，他后背瞬间起了冷汗，整个人比桑若还要慌张。
但在墨玄吐了一口又一口后，他内心的惊慌成了无语，甚至搀着一丝嫌弃。
他这术法本就不是杀招，墨玄本身的修为又比他高，就算再接十次，也不会吐这么多血，更别提晕过去了！
而且别以为他没看见！谁家好人晕过去手还舍不得松开，攥那么紧的！
这分明是在碰瓷！
涂山冥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仿若调色盘一样换了好几次表情，才找准“墨玄”该有的情绪，似笑非笑的哼一声，道：“若是反悔，此刻躺下的便是你们两个。”
“不过是给你们点教训，以后进了这院子，记得莫要大声喧哗。”他走下台阶，来到桑若面前，略有些心虚的避开她又惧又怒的眼眸，伸手道：“把信叫出来，本尊会让人替他诊治。”
桑若很想将信直接撕了，但她清楚这么做只能得到短暂的解气，随后便是她和无名都要死在墨玄手中。
不值当。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男人，伸手替他拭去唇边血渍，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信件递到了墨玄手中：“这是堂溪氏族长的亲笔信，更能请动神医谷谷主，治病便算了，我只希望帝君能说话算话，从此放我和无名一条生路。”
她说这句话时，攥着信件的手指用力到发颤，眸底通红，纵使已经努力隐藏，但涂山冥还是从中看见了几乎快漫出来的愤恨、憋屈、不甘。
他轻咳一声，瞥了眼她怀里的男人，得到暗示后，懒懒应道：“自然算数，日后你们爱去哪去哪，本尊对你们没兴趣了。”
桑若其实不信这种轻飘飘的诺言，但面对实力强大的敌人，她只能让自己相信，交信件交了出去。
但她还是提了旁的要求：“无名重伤，还请帝君能看在我们送信及时的份上，赐一张去往苍蓝峡的传送卷轴。”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要一间寝宫，就近替无名治疗，但桑若实在不信任墨玄，更不信最近内乱不断的妖界。
拿到传送卷轴的下一秒，她就立刻打开，带着无名离开了妖界。
这次的降落地点倒是极其合宜，竟在一处山洞之中，桑若看了一圈，发现这山洞很是隐蔽，也不再耽误，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衣裳，将无名放躺上去。
她伸出手，将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一截皓白手腕，一手拔下头顶的发簪，便要划破手腕。
3301，㈢9；49㈢整；理
我行不行，你要再验验货吗？
我行不行，你要再验验货吗？
“咳，咳……”墨玄适时醒来，虚弱的咳了两声，白纱遮挡住他眼里的戾气，他茫然不解的语气下藏了几分严肃：“阿若，你在做什么？”
他要坐起来，桑若不敢碰他，着急道：“你别乱动，先躺下，等帮你疗伤。”
墨玄还是坐了起来，姿态虚弱，手却一把抓住她握着簪子的手，五指攥着纤细的手腕忍不住收紧，声音平静地问：“如何疗伤？又打算燃魂是吗？”
桑若手腕被他攥的发红，轻微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秀眉：“你先放手……疼。”
“疼？”墨玄喉头滚动，怒气几乎要压不住，手不仅没放开，还抓的更紧了：“比燃魂还疼吗？”
桑若这才捕捉到他的不悦，却不理解：“你受了重伤，妖界那边不靠谱，我师兄也不能立马赶来，燃魂是最快速便捷的治疗方法，我只想快些救你，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
墨玄唇边都压成了一条线，声音冷了几分：“若躺在这的是萧子衿，你也不惜燃魂救他吗？”
桑若小声嘟囔：“轮不到我，穆青青在呢。”
墨玄追问道：“若穆青青不在呢？”
他表情过于平静，平静到有些可怕，桑若咽了咽口水，直觉告诉她，他想听她说不。
但她还是点头，吐字清晰：“师兄对我多有照顾，我救。”
和萧子衿同行那几天，她确确实实受了他的照拂和关心，所以她不想在关于他性命一事上说假话。
墨玄怒极反笑：“好，好的很。”
桑若不敢再说，轻轻扯了扯手腕，将话题转回来：“吃醋的事情等会再说，我先帮你疗伤好吗？”
她这话说完，墨玄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觉得我是在吃醋？！”
桑若眨了眨眼，极其无辜地问：“不是吗？”
墨玄额角狠狠跳了跳，连忙闭眼吐气，几次后才将暴虐的情绪忍住，声音都有些心累：“我真的不明白，你分明很聪颖，可有时候又分外迟钝，迟钝到让人生气。”
桑若不懂他的意思，但她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顺着病人，轻声细语地说：“好，我迟钝，你放开我，我们先疗伤，等你伤好了再同我生气好不好？”
“我确实生气，气你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气你不分轻重的善良，更气你对旁人的性命格外在意，却唯独不晓得珍爱自己的命。”
墨玄声线平静，手指沿着她的手腕摸到收起的五指，又陡然往下，攥住掌心外的金簪末端，他带着怒气，动作间毫不克制力道，金簪划破他的掌心，鲜血滴答落下，衣服上绽开点点红梅。
桑若想将金簪拔出来，却怕这么做会让他掌心的伤口更严重，听了他这些话，心底忍不住泛起酸涩的委屈，反驳道：“那你误会我了，我挺惜命的。”
“是，一个人的时候分外惜命，可身边只要有人受伤，便赶着燃魂救人，更不怕以命换命。”墨玄冷笑一声，给出结论：“真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舍己为人的惜命。”
这话听上去莫名带着股嘲讽意味，桑若垂下眼眸，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道：“我并非没有底线的舍己为人，我只是没法眼睁睁看着因我而伤的人死去，在梧桐寨是，现在也是，墨玄那一击本该是我受的，你替我抗了，我想救你，想让你不那么痛，你却因为这个同我生气，我想让你消气，却也没说对话……”
她说着说着，颤抖的睫毛逐渐湿润，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那滴泪仿佛砸到了墨玄心上，怒气刹那间被自责取代，他长叹一口气，放弃和她争论，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吻我。”
桑若怔了一瞬，随后错愕抬头：“什么？”
墨玄却已经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探身俯首，吻住她红润饱满的唇，长舌轻车熟路的撬开齿关，撩拨似的在口腔中轻荡一圈，勾着她的舌尖尝够了香甜，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不管是止痛还是消气，你只需要吻我，便能做到。”
说完，他再次亲了上去。
桑若心脏狂跳，想要将他推开，却又顾忌着他身上的伤，睫毛抖了又颤，最后缓缓闭上眼，放软了身子尽量配合他的动作。
察觉到她的迎合后，他温柔逗弄的动作一顿，随后凶狠的欺了上来，舌头裹着她的不断搅缠，跟她争夺着氧气，来不及吞咽的口液顺着唇角蔓延到下巴，又在换气时拉扯成长长的银丝，勾出彼此内心深处的情欲。
墨玄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夺下金簪扔在一旁，低哑着声音耐心教她：“不论是谁，以后都不许燃魂救他，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知道吗？”
桑若气喘吁吁，声音软绵：“你也不行吗？”
“嗯？”墨玄空出的手突的拦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往怀里带，馨香扑面，他在唇瓣厮磨间低哑着声道：“救我不行，但别的行不行……你要再验验货吗？”
以吻止痛（70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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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暧昧旖旎，男人意味不明的邀约让彼此纠缠的呼吸都变的滚烫黏腻，阳光似乎也觉得羞涩，悄悄从山洞中退了出去，光线有些昏暗，桑若脸颊的绯红却格外明显。
她有些紧张，大脑也转不过来似的，竟还问他：“别的是什么？”
墨玄轻笑着吻她的唇，手掌在她腰后暧昧的摩挲，声音温柔磁性，仿佛蛊惑人心般轻问：“你说呢？”
这简直是在明示了。
桑若脸上绯色更重，磕磕绊绊的道：“这个真、真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呢。”
墨玄笑容一僵，眸底掠过一丝失策的懊恼，试探着说：“其实我伤的不重。”
桑若皱着眉，语气严肃：“你吐了很多血，还昏了过去，怎么可能伤的不重，你既然不愿意让我燃魂救你，那我喊我师兄过来，让他用别的法子帮你疗伤。”
她说着，顺势从他怀中离开，温香软玉不在，怀里瞬间冷了下来，墨玄格外后悔在妖界的时候装的太过头。
方才桑若分明也动了情，若没受伤这事，他只需在诱惑几句，便能……
墨玄看着正在联系萧子衿的桑若，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子衿收到传音时正好取完无忧水，仔细问过桑若所在的山洞附近有什么特征后便立马出发了，赶在天黑前找到了地方。
桑若简短的说了一下无名身上的伤，特别叮嘱：“在墨玄之前，堂溪城的堂溪元朗也将他伤了，就是不知道伤在哪里，烦请师兄仔细瞧瞧。”
萧子衿也没废话，开始替墨玄诊脉。
桑若在一旁有些着急，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不住的张望着，时刻关注着无名脸上有没有什么不适的表情。
穆青青的视线在她和墨玄身上来回移动，恨不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可还记得墨玄去堂溪城前在传音符中说的最后一句话，而现在看来，这句话墨玄好像是认真的。
她看的太过频繁，桑若实在无法忽略，干脆直接问她：“穆姑娘在看什么？”
穆青青神情复杂，红唇动了动，瞥了眼墨玄，只说：“许久未见你，觉得你又漂亮了许多。”
若是从前，桑若一定会同她说笑几句，可梧桐寨被背刺后，她对穆青青实在找不回从前的喜爱亲近，但为了不撕破脸，还是敷衍着回了句：“你也是。”
随后不再主动开口。
穆青青也不再说话，山洞内陷入尴尬的寂静中。
直到萧子衿诊脉完，才出声打破这份安静，他道：“除开皮肉伤外，肋骨也断了两根，内伤虽有些严重，却也没什么大事，我这有丹药，服用过后安心休养，很快便可恢复。”
桑若震惊的看向再次坐起来的无名：“怎么肋骨还断了，方才不是……”
她想说方才接吻时他表现的完全不像肋骨断了，说出口时反应过来萧子衿和穆青青还在这，又将话咽了下去，脸色却又染上羞红，在萧子衿疑惑的问“方才怎么了”的时候，支支吾吾道：“方才忘了问师兄，此番来苍南峡取无忧水可还顺利？”
萧子衿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同她说起无忧水的危险，让她日后离这一个不慎便能让人痴傻的湖泊远一些。
桑若表示自己知道了，望向无名时，心跳却仍旧悸动。
她移开视线，望着手上沾染的他的血迹，默默清洗干净。
必须尽快去东海了。
但现在天色已晚，加上无名新伤，四人商量过后，决定在这洞穴中休整一天，等明日再出发前往东海。
苍蓝峡虽临近沙漠，昼夜温度却相差不大，即使是晚上也依旧炎热，简单用过晚膳后，萧子衿熄了篝火，和穆青青睡在了洞穴另一边。
桑若自然是和墨玄睡在一处，夜深人静，洞穴外传来虫鸣风声，悉悉索索的动静格外助眠，她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今日那一吻，她心里分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她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种屈辱又委屈的心情，光是想想，眼眶便又忍不住泛酸。
她忍住情绪，烦躁的翻了个身。
没等躺好，旁边的人似乎坐了起来，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靠近，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温软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唇上。
他并不多纠缠，只简单在她口中游走一圈便退离。
桑若的心情却荡到最高点，疯狂咽着口水，压低发颤的声音问他：“你做什么？”
“止痛。”墨玄带笑的嗓音同样压低，像是羽毛搔刮着耳膜，钻进心脏。
符咒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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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四人收拾齐整，准备御剑前往东海，萧子衿主动提出他带着无名一同御剑。
桑若御剑尚不成熟，在沙漠那几日徒步寻城也是因为没法御剑带人，但她拒绝了萧子衿的好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昨晚连夜描绘的符纸，贴在了命剑上。
毫无变化。
萧子衿认真道：“你若对符咒感兴趣，等回了五行宗，去火灵峰找古嵩长老教你。”
这是当她画了个无效符咒。
桑若笑而不语，神秘兮兮的握着剑柄，伸手一拉。
浅绿色的剑柄和剑刃都是用玄铁打造，坚固无比，原本的长短是贴合桑若的手掌的长度，可现在，玄铁剑柄像团泥巴似的，被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细。
桑若继续去拉扯剑刃，甚至将剑刃扯断，在手中揉远搓贬，在萧子衿和穆青青愈发错愕震惊的目光中，笑的眼尾弯弯，藏不住的娇俏：“方才那符纸上画的是万形咒，一种炼器师常用的符咒，能将玄铁一类的坚硬物质软化，捏造成所需形态后再用灵火炙烤锻造……不过我不会锻造，所以我又画了个固形符，效果差不多。”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萧子衿更惊讶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物种：“我记得你从前不通符咒。”
“现学的。”桑若不好意思的道：“我储物袋里有本阵法书，前几天翻了翻，发现书里还有不少符咒式样，便跟着学了点皮毛。”
“……现学了点皮毛？”萧子衿盯着在她手里如泥巴一样软绵的玄铁，眉头都忍不住蹙起：“你的意思是，你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学会了万形咒……以及固形咒，这还只是皮毛？”
萧子衿面孔逐渐严肃，对着桑若道：“等回了五行宗，我让师尊送你去万符宗深造，古嵩长老教不了你。”
桑若逐渐呆滞，望着手里的玄铁，又茫然抬头看着萧子衿：“这两个符咒很难吗？”
“我不了解符咒，不知道难不难。”萧子衿道：“但我记得五行宗内最擅长符咒的古嵩长老，当年学这两个符咒，也用了整整一年时间。”
“……”桑若咽了咽口水，又问：“那放大符呢？”
“放大符是什么？”萧子衿道：“我只听过缩小符。”
桑若手都有些发抖，将一张符纸递了过去，压着极度的惊讶，解释道：“我看书里画了缩小符，想着既然能缩小，那便也能放大，就试着将缩小符反画……”
穆青青回头看了眼山洞里一夜之间多出的几个大石头，小声道：“我就说昨夜怎么没觉得这些石头这么大。”
萧子衿认认真真将那符纸看了一遍，随后递回去：“我看不懂。”
桑若：“……”
他又道：“但我知道符咒不是反着画便能达到反效果这么简单，缩小符是将本就有的物体压缩，像是从有到无的过程，但你说的放大符，是将物体放大，从无到有，如何行的通？”
桑若将放大符贴在自己捏好的玄铁上，一分钟过后，她拍了拍熟悉的车座，望着北渊第一辆，也可能是唯一一辆，玄铁——电动车，忍不住感叹：“难道我是个符咒天才？”
她只觉得那些阵法符咒虽然复杂，但只需要背下纹路便好，不需要动什么脑子，这不比现代的高数题容易学？
但显然，在场的只有她这么认为。
萧子衿点头表示认可，神色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穆青青笑着夸赞，桑若客气的应下。
墨玄望着她在阳光下的笑颜，也忍不住跟着弯起唇角。
正在此时，她陡然侧头看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落着金光，绒绒的像是某种动物幼崽，她虚假的笑容在望向他时变的真挚，弯起的眼眸荡漾着细碎的光，她笑着道：“无名，你听到了吗，我是个天才哎！”
心脏蓦地加快跳动频率，悸动的感觉仿佛触电般游窜在身体，墨玄喉头滚动，也笑着回她：“嗯，你是个天才。”
他望着那造型奇特的玄铁，默默将它的样子记在脑海中。
这不是北渊的东西，大抵又是她那个世界的产物。
用作出行的……所以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出行不靠御剑，也不靠马车。
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墨玄蜷了蜷手指，竟觉得有些无力。
他该怎么做，才能彻底留下她。
将他留在东海
将他留在东海
桑若捏出的玄铁电动车只样式和现代电动车相似，但驱动方式和御剑相同，只是方便她带着无名而已。
四人一同赶路，几日后，桑若看到了不远处波光粼粼的蓝色大海。
一望无际的蓝仿佛和天空连接在一起，带着湿咸气息的海风似乎已经吹到脸上，桑若从未见过海，此时心情格外兴奋：“原来东海长这样啊，太美了！”
墨玄坐在她身后，抬眸瞥了眼东海，即使以他的视力，也只能看到蓝的毫无特色的海水，他不明白这有什么美的。
但桑若却越来越兴奋，双手握着玄铁车的两侧把手，喊道：“无名，你抱紧些，我要加速了！”
墨玄抿了抿唇，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似乎能透过衣料感觉到肌肤的滑腻，他看了眼方才嫌弃的东海，觉得它现在看上去顺眼许多。
桑若等他抱紧，便兴冲冲的调动灵力将车子提速到最快。
萧子衿试图阻止：“等等——”
可已经迟了，他眼睁睁看着奇异的玄铁车自半空中冲向海域，却在山脉处撞到什么似的，连人带车掉进了底下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