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呵,看来她不止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占了别人的心上人。不过也是,风光霁月的君子师兄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花痴的存在,一如桑若当初,满心想着自己能同这样的人来一场旷世奇恋。
若是这君子一般的大师兄知道她养了个性仆在身边……
墨玄温柔的让她扶着屏风等他,脚下踩着愉悦的步伐去开了门。
“请进。”95②60②⑧З群内海废PO上万
门外,萧子衿尚未反应过来,穆青青已经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你这未婚妻怎么是个男的?”
萧子衿没在意她的戏谑,冷冽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开门的男人,他从头到脚看着都温和无害,但不知为何,视线接触到那系着白纱的眼部时,脊骨蓦然窜上一股寒意。
那是从无数次生死中锻炼出的直觉在提醒他此人很危险。
他一把拉过穆青青护在身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拔剑,锋利的剑刃在空中闪过一抹寒光,目标直指对方的脖颈。
“你是谁?!我师妹呢!”
以墨玄的身手,完全能躲开这试探的一剑,但他不仅没躲,反而在剑落下时故作不知的朝前一步。
纵使萧子衿及时收剑,避免了让他穿喉而亡的惨剧,但时间还是晚了些,剑刃紧贴着脖颈擦过,冷白肌肤上眨眼冒出一道血痕。
“嘶……”墨玄抬手按住伤口,黏腻的触感让他合理的蹙起眉头:“在下无名,桑姑娘昨夜中了十欲散,解毒后身子十分不适,这才让我来开门……却不知公子为何拔剑?”
他特别加重了十欲散和解毒的咬字,又在最后发问时将手从伤口上拿开。
原本那剑只划破皮肉,就算流血也不会太夸张,但他假借捂伤口,手指狠狠刺激着破开的肌骨,这会子血已经蔓延的触目惊心。
血腥味过重,萧子衿眉头微蹙,但不管他怎么去探,从鲜血到伤口,都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是个凡人?
不,除了凡人,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人的灵力要比他还高深数倍。
“师兄……卧槽!”
桑若听到门口有刀剑出鞘的声音,放心不下,扶着屏风一点点绕出来,才露了个头,就看到一个长相英挺的男人正持剑站在门外,她疑惑的喊了声,扭头又看到无名脖子上大片的血红,吓得她腿一软,啪叽一声摔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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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刮起夜风,拍打在窗户上呼呼作响,房间内,四人或坐或站,表情各不相同。
萧子衿站在床边,神情严肃的盯着墨玄,腰背挺直,手一直没离开过剑柄,是个戒备的姿态。
墨玄坐在床沿,双唇紧闭,似乎在强忍着处理伤口引起的疼痛,略带颤的呼吸恰到好处的诉说着他其实很痛。
桑若在旁边替他上药,那血淋淋的伤口看的她五官紧皱,手上动作一再放轻,嘴上不断询问:“这样疼么?要不要再轻点?”
穆青青在桌边坐着,姿态慵懒的撑着下巴,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看戏似的望着三个人,在桑若又一次问要不要轻点时,忍不住笑出声。
桑若看了她一眼,忽略她过度艳丽的容貌,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子衿,故作不知:“大师兄,这位是?”
“……朋友。”
萧子衿说完,穆青青嗤笑一声,眼风都懒得递给他,对着桑若道:“未婚妻妹妹,你可别信他的鬼话,他昨天强奸了我,要不是我受制于人,早就报官将他抓起来了。你快点解除婚约吧,这种男人不能嫁。”
桑若憋笑憋的手都在抖,故作震惊的啊一声:“什么?!师兄你怎么会这样!不对……什么婚约?什么未婚妻?”
她跑走时婚书还未出,所以哪怕心里门清,此时也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萧子衿只回答了后半句:“今日晨起我接到师尊传音,师尊说墨玄将你认作义妹,还替你下了婚书,婚书另一方是我,作为师长,他已经替我应下此事,但你却离开五行宗,不知去了哪,师尊命我寻你回去……择日完婚。”
“所以你来,是为了带我回五行宗?”
“不,我来寻你是因为欢思酒楼的掌柜将一个婴孩抱给了我,说是你留下的,桑师妹,这孩子的由来你可清楚?”
“不太清楚,我当时在附近的山上听到有孩子哭,找到他时发现他实在太小了,我怕他在林子里被野兽啃噬了,这才抱去寻你帮个忙。”桑若看着双手空空的两人,试探地问:“这孩子怎么了吗?”
“我接了手才发现那孩子并无血肉,是灵力所化的异像,在我手上没多久就已经散干净了。”萧子衿表情更凝重了:“整个北渊,能用灵力凝出异像的修者寥寥无几,其中属水系的,只有墨玄一人。”
当然,能发现那孩子是异像所化的人也不多,如果对方一开始针对的就是桑若,那以她的修为根本无法发现此事。
可墨玄为何要化个婴孩故意让桑若寻到?
萧子衿冷沉的目光压向床边白衣如雪的男子,手指攥着剑柄往外拉了一寸,继续道:“掌柜的说你去了南风馆,今日落日前会来寻我,我本想在客栈等你,但又听人说昨日墨玄也来了潞河镇,还屠了一家南风馆,我心觉不对,连忙前去查探,果不其然在馆内看到了你的令牌,怕你出事,这才一路寻到此处。”
桑若听完,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阵阵恶寒。
她还以为墨玄是在她进入潞河镇后才发现的她,不曾想她在河边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想到那引她进入发情期的银莲,这孩童的作用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若真被引诱着吸食了那灵力婴孩的血肉,只怕早就死在了那片密林中。
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死亡的后怕让她下意识朝无名凑的更近,几乎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她才觉得身上的冷意没那么重了。
她抓紧无名的手,半分庆幸半分恨地骂道:“还好墨玄这变态回了妖界,否则我们两只有死路一条了。”
墨玄回握住她的手,拇指安抚似的在她腕上轻蹭,语气亲昵:“别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毕竟看着她将自己往变态怀里送,要比杀了她更有意思。
桑若打了个寒噤,哆嗦着让萧子衿关一下窗户。
昨夜你咬的有点深
昨夜你咬的有点深
二人过分亲近的姿势惹得萧子衿多看了几眼,他没去关窗,手握着剑柄退后一步,早已展开的神识让他清楚这个位置挥剑不会伤到桑若。
他冷声问道:“桑师妹从何得知墨玄回了妖界?你身边这人又是谁?”
桑若知道他是个分外谨慎的性子,且自诩直觉准——之所以是自诩,是因为书里他好几次靠自己的直觉带领穆青青和安全的路线擦肩而过,走上另一条长着影莲的小路。
她不好直言他太多疑了,只能从头解释。
“我昨日遭墨玄坑害,不得已去了南风馆寻人帮忙,但没想到这也是墨玄的计策之一,最后我被迫吃下十欲散,他才暂且饶过我,无名便是他屠馆之前筛选出的解毒人选,也是他听到有人说妖界大乱,将墨玄请了回去。”
听她说完,萧子衿不仅没放下戒备,反而更谨慎了:“世上能解十欲散之人比会灵力凝物的还少,那么多修士都做不到,他一个凡人却能?”
你自己就是这少之又少的牛人之一……
桑若尴尬的咳了两声,红着脸语焉不详地道:“是,但,但真的解了……十个时辰过去了……”
穆青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拖着调子替她翻译:“她的意思是他们两睡过了……萧子衿,你问完了没有?我很困,我想睡觉。”
“抱歉,还要一会。”
房间内淫靡的气味早在换洗一新后被夜风刮出了窗外,屋子里只有沐浴后的清香,萧子衿在这股清香中冷冷道:“桑师妹,你可知除了十欲散,还有味奇香,名唤梦欲香。”
“还有,整个妖界谁敢在墨玄帝君的管理下内乱,除非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捏造,蓄意诓骗。”长剑噌一声被拔出,冷冽的寒光映射在那条白纱上,他道:“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他三言两语点出桑若没想到过的怪异之处,想到昨夜只有舒爽没有疼痛的交合过程,她默默松开了无名的手,朝旁边挪了挪。
墨玄蜷了蜷手指,上面快速流逝的余温让他莫名不爽,他对近在眼前的杀机恍若未闻,偏头‘看’向桑若,温声道:“药还有么?”
“啊?”
他手指点了点肩上某个位置,语调听上去格外温和:“这里再涂些,昨夜你咬的有些深。”
为了方便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他的衣领被扯的很松,依稀露出半边肩,而他手指轻点的位置,有个深陷进皮肤的牙印。
桑若想起她昨夜受不住的时候确实咬了他,如果一切都是梦境,那他身上应该没有这个牙印才对。
她心虚的将屁股挪了回去,一边将他衣领往上拉,一边红着脸冲还持剑而立的萧子衿道:“师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他真的就是凡人,不信你可以探他脉。”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自作主张有些不妥,找补般询问无名:“可以吗?”
“可以。”他坦然的朝萧子衿递出手腕,低声冲她道:“但是阿若,你方才放开了我的手,我有些不开心。”
“墙头草确实是这样没主见的。”桑若也压低声音道:“而且我还是个怕死的墙头草,你理解一下。”
萧子衿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腕间,灵力往深处探查有无灵脉。
“嗯。”墨玄认真点头,温声道:“既然做了你的性仆,那你的一切我都会理解的。”
体内探查的灵力陡然乱了,冲撞在肌血中,他敷衍的痛哼两声,白纱下的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我不在乎名分
我不在乎名分
纵使桑若眼疾手快去捂他嘴,但还是慢了一步,萧子衿满眼震惊,冰山似的脸上隐隐有龟裂的痕迹。
“性仆?”他凝眸看向桑若:“桑师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桑若冲他尴尬的笑笑:“这个……”该雯档取自:五吧伶六四一五伶五
“啊。”
无名似是被他们的氛围影响,后知后觉的轻啊一声,随即满怀歉意的道:“方才我说错话了,我与阿若现在是生死相托的家人,阿若,这样说对吗?”
桑若的手掌还捂在他唇上,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掌心,引起一片湿热的痒,像是他的唇正在温柔亲吻她的手掌一般。
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她手一颤,随后猛的将手收了回来,原本略带谴责的心理也莫名开始心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语出惊人乱说话的人是他啊。
掌心还有些濡湿水汽残存,她抓住衣角碾了碾,脸上攀上一抹薄红,四处乱飘的眼神对上穆青青打趣戏谑的目光,她微一怔,终于想起来现在不该是害羞自己占人便宜的时候。
萧子衿从震惊到了然只用了短短几息,他沉沉叹了口气,道:“桑师妹,我已经探过无名公子的脉,他却是凡人无疑,方才是我多虑了。”
他拱手对着墨玄作了个揖,并没有因为他看不见就敷衍了事:“无名公子,萧某先前多有得罪,在此向你道歉。”
得了墨玄的一句无碍后,他又转头对着桑若,拧眉唤了声:“桑师妹。”
“啊,我,我在。”桑若刚回神便听到他喊自己,下意识坐直身子,挺直腰背,像是上课被老师点名似的紧张。
萧子衿也拿出了大师兄的姿态,严肃地冲她道:“灵木峰就你一名女弟子,所以你平时骄纵些我也当你是被师尊惯坏了,可男女之事万不能像你这般随意对待,无名公子虽是小倌,但能冒着身死的风险替你解毒实乃大义,你若是喜欢,我会在师尊面前替他做担保,至于你我的婚事你更不需担心,我这就传信与师尊,让他将此事作罢。”
他这一连串的话砸下来,桑若听的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反手掏出一张传音符来,吓的她顾不上旁的,连忙喊:“等等!师兄!等一等!”
见萧子衿停了动作,她松了口气,随后颇有些崩溃地问:“我没听明白,你刚刚到底是在说什么?”
萧子衿责怪的看她一眼:“无名公子说的对,你若真喜欢他,就该将他当做生死相托的家人,给他一个名分!而不是将他当成性仆养在身边,这实在有些不尊重人。”
“……不是!”桑若真崩溃了:“谁把他当性仆养在身边了!我也没不尊重他,这事就不是这么个事,师兄你误会我了!”
墨玄没忍住,唇边溢出几声笑来,桑若早没了刚刚的心虚,气呼呼的嗔道:“笑笑笑,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乱说话!”
墨玄唇边笑意更大了,除了笑桑若的气急败坏,也笑萧子衿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过也很正常,他这种一心扑在修行上的木头,哪里分的清姑娘家是害羞还是心动,就是不知道他身边这位魅妖姑娘能不能教会他了。
他眸光掠过桌旁昏昏欲睡的穆青青,落在桑若红透的脸上,浅笑着道:“是,都怪我乱说话,只要阿若愿意将我留在身边,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不在乎。”
桑若咬牙道:“我们两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哪来的名分!”
眼见萧子衿眼神更加谴责,她连忙道:“师兄,你真的误会了,这事还是要从我在河边的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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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金光刺破天边洒在潞河镇三百里外的某条小路上,路边的花草披上一层暖黄的新衣,雀跃挥舞着枝叶向上方难得经过的行人问好。
下一秒,低空御剑的身影从剑上掉了下来,近距离回应了它们的友好问候。
身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摸索着将人从茂盛的草丛里扒拉出来,关切地问:“还好吗?”
桑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感叹道:“还好这里草深,跌的不疼。”
穆青青拿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懒洋洋地道:“这条路远离官道,偏僻不说,还经常有野兽出没,据说从这里路过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便没什么人从这走了,草自然也就深了。”
桑若回过头,满脸崇拜的道:“青青姐,你懂的好多呀,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穆青青将狗尾巴草别在耳边,过度艳丽的长相让人恍然以为她带的是朵海棠花,桑若和萧子衿都是一怔。
她唇边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还好有你在这句话你应该对着无名说,否则让人吃醋跑了,下一次发情期你难不成要指望你师兄?”
萧子衿脸色铁青的拉住她的手腕,冷喝道:“穆姑娘,慎言!”
桑若打了个寒颤,拉着无名朝前跑:“青青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插足你和我师兄的绝美爱情!你们两慢慢聊,我们去前面等你们!”
穆青青的喊声在背后有些模糊不清:“谁跟他绝美爱情了,别造谣!”
桑若恍若未闻,一路拉着无名跑出老远才在一颗梧桐树下面停下来,她扶着树干弯着腰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喃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墨玄垂眸看着她随风乱舞的发丝,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些。
风送来身后男女暧昧的喘息声,声音刚起,可桑若却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做什么。
昨日也是,明知道阳丰不会将她魅妖一族的身份告诉正直过头的萧子衿,她却主动戳破这层窗户纸,眼神还一直往穆青青那边瞟。
包括穆青青最后站出来说自己也是魅妖时,她表现出的震惊都带着些假。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对方是同族。
可低等魅妖没有同族感召,穆青青显然也是与她第一次相见,她到底是从何得知的呢?
还有,梦境中她曾说要让萧子衿带她一起寻药,但寻药一事分明是穆青青主动提起她母亲留下过一封密信,信上记载着能破解魅妖血脉诅咒的药方和那些药所在的位置。
墨玄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桑若的种种表现都像是早就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也知晓每个人的性格和……秘密。
但若说她能预知未来又有些牵强,毕竟在她眼里,他还是小倌无名。
风吹过,草丛簌簌作响,他将神识随着风一起包裹住桑若,确保自己不会遗漏她任何一丝细小的反应,也确保可以无声无息的,抹杀她。
日光透过树叶缝隙在白纱上映出点点碎金,他唇边绽开一抹上扬的弧度,声线柔和到极致:“阿若,你对墨玄了解多少?”
他心脏兴奋的跳动,灵力化成无形的镰刀悬在她的头颅上。
她会知道他的秘密吗?真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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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抬头,无名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叫人瞧不真切,唯有白纱在光照下薄的叫人能看清隐在后面的纤长眼睫,像鸦羽般透出一片淡淡的墨色。
可眼睛的位置却仿若同白纱融为一体,映不出丁点色彩。
她有些可惜,随即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眉头一瞬间皱成川字,语气里都是不愿提及此人的抗拒:“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墨玄微勾唇角,竟显出几分腼腆来:“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想知道让阿若这么恐惧害怕的是他妖君的名号还是因为别的。”
大概是墨玄对她造成的阴影太深了,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桑若就觉得吹到身上的风都带着股令人颤抖的寒气,刮在身上却像是有刀子凝在头顶,叫人瘆得慌。
“因为我很怕疼。”桑若拽着他的衣袖朝日光下移了移,边走边道:“昨天那么容易哭也是因为身上太疼了,我是一个打……被针扎都会疼哭的人,所以比起干净利落的死去,我更怕活着却遭受日日刮骨噬肉的疼,偏偏墨玄想让我这么活着,你说我能不怕他吗?”
果然,她知道他那封婚书替她安排了什么样的结局。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知道原因吗?”
“当然知道。”桑若弯腰伸手在草丛中扒拉着,并未看他:“我儿时做错了些事,惹到他了,他想要报复我。”
无形的刀刃如影随形的悬在她脖颈上,静悄悄的向下落了半寸。
“就这些?”
“就这些。”桑若陡然坐了下去,满手的野花堆在怀里,捻起一只又一只在手上编着花环,随口道:“要再说的话,就是全北渊都知道的那些,比如幼年时他曾因数次暴戾伤妖事件被妖界丢到各大宗门监禁,成年后杀回妖界挑了十大妖王,成了千万年来头一位统一妖族的帝君,一头白发和金蓝双色异瞳更是在一开始引得万千少女为他痴迷……”
她念叨的这些确实都是北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墨玄不耐烦听这些:“除了这些,你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比如他为何暴戾,为何杀了十大妖王……
“这个好看吗?”
桑若献宝似的朝他举起手里形似花环的东西,墨玄额角跳了跳,压着声音唤了句:“桑若。”
风吹动他的长发,乌发中混着两条长长的白纱系带。
“啊。”桑若拍了拍脑门,慌乱局促的神色溢于言表:“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戳你伤疤的。”
“算了,不碍事。”墨玄手指微动,将她怀里那些惹她分心的花草一股脑全吹走了,正要再问,桑若护着已经编好的花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时微微垫脚,将自己的身量拔高了些。
她离的太近,墨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她抓着胳膊扯了回来,还附带一句哄孩子般的话:“乖乖的,别乱动。”
他顺势问道:“那墨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