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苦笑道：

 “嗯，不做了。”

 他们三口挺好的。

 一直到深夜，程枭都没有回来，只给我打了个电话：

 “渺渺，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凶你，昕昕她生理期难受，我也是一时情急。”

 “我已经说过妈和小妹了，她们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我知道你想要孩子，咱们的孩子死了，我也很伤心，不如我们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吧？我已经选了几家，明天休假，我带你去看好吗？”

 我闭了闭眼：

 “好。”

 第二天上午，程枭仍旧没有回来，告诉我他临时有台手术，下午再来接我。

 我看向电视，上面正在直播本地新闻时事。

 本市最豪华的幼儿园里，正在举办亲子活动。

 程枭正公主抱着许昕，跟其他父母赛跑。

 许昕揽着他的脖子，笑得一脸娇羞。

 因为外表出众，还被打上了最养眼夫妻的标签，小宝在后面喊着爸爸妈妈加油。

 我关掉电视，将离婚协议和拷贝的录音放在茶几上。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家，奔赴机场。

 登机前，程枭再次打来电话：

 “渺渺，再有二十分钟我就到家了，你收拾好就下楼等我吧。”

 “程枭，我们离婚吧。”

 “什么？渺渺你大声点，我听不清。”

 他那边一片吵闹，还有许昕的笑声，看来活动还没结束。

 我挂断了电话，登上飞机。

 电话被挂断后，程枭又拨了几次，却收到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渺渺最后的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说不出的慌张，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仿佛知道后，就会彻底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许昕拉着小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渺渺不接你电话吗？真是的，你昨晚帮她说话，被伯母骂了半天，她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你啊？也太不懂事了吧。”

 “做人儿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老人家也只是想要个孙子而已，她也该理解啊。”

 “放心吧，渺渺年纪不小了，又生不出孩子，除了你谁还要她？闹过这一阵也就好了，阿枭，你送我的礼服昨天被她弄脏了，再去陪我挑一件吧。”

 程枭心不在焉地点头。

 到了商场，他又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仍然关机。

 渺渺从来没有失联过，至少对他，从来没有。

 因为她有次看纪录片，有位医生因为工作太过辛苦，连续不停歇地做了好几场手术，当场昏厥。

 而家人迟迟联系不上，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当时渺渺就哭了，她说永远不会让自己联系不到她。

 任何时候，只要自己转身，她都在。

 程枭下意识转身，除了不停试衣服，对着镜子臭美的许昕，还有给许昕拍彩虹屁的小宝，什么都没有。

 心里的感觉越来越慌，他抬起头，对许昕说：

 “不行，我联系不上渺渺，有点担心，得回家看看。”

 许昕撇了撇嘴：

 “阿枭，我是女人我懂，这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你要是回去，那才是上当了，以后是要被她拿捏的。”

 小宝也抱住他的腿，仰起脸说：

 “爸爸，不要回去陪那个生不出宝宝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