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因过敏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时，我求爸救我。

 可他犹豫了，他一会看李秀敏，一会看我。

 最后坚定地舍弃我：「秀敏说了，她只是忘记，并不是真的想害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贪吃，如果不多吃，你也不会这么严重。」

 「可是我如果送你去卫生所，那别人肯定都会觉得是秀敏容不下你故意害死你，妮妮啊，我不能让秀敏难过。」

 他话音落下，李秀敏瞪大双眼，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感动，靠在我爸肩头，得意而又兴奋地旁观我的挣扎。

 我死不瞑目，他们一家三口却和和睦睦，甚至被公社表彰评为先进家庭，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可我不服！

 杀人凶手凭什么逍遥法外，凭什么不用偿命，凭什么过得幸福！

 怀揣着想拖他们下地狱的决心，我重生了。

 这一世，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不知道李秀敏对我爸说了什么，只是一晚上，我爸不仅气消了，还怀疑上我。

 他问我为什么要给他吃水饺，是不是故意想害他香菜过敏。

 我一再否认，反而提醒他：「李姨做水饺的时候，我在外面照顾小宗，我怎么会知道水饺里加了香菜。」

 我爸只能自认倒霉，不再揪着我不放，拖着刚缓过来的身体准备去亲戚家拜年。

 我给自己套了三件毛衣，一件旧棉服，最后才套上李秀敏给我做的棉服。

 刚一出门，我爸就皱起眉头：「大过年的你穿这身旧衣服像什么样子，赶紧去换了。」

 可我哪有新衣服可以换。

 除了最外面的碎花棉服，我能穿的衣服也只剩下妈还在世时给我做的。

 反而是小宗，人长得胖乎乎不说，每两个月都有新衣服穿，就连这次过年，李秀敏还特意给他买了一双新鞋子。

 我爸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生的还上心。

 「换？我去哪里换？！我可不像小宗，亲妈继父都疼他，我这个没人疼的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我爸不敢打我，大年初一都有讲究，更何况李秀敏还想要个好名声，更不会在这个节点上纵容我爸。

 只是她嘴上劝着，看向我的目光却恶意满满。

 亲戚围坐一团，给辈分最大的太公拜年，坐得满满当当时，我假装一摔，棉服被剪刀划破，里面的柳絮瞬间飘满了整间屋子。

 李秀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爸的脸黑成了锅底。

 在场的亲戚目瞪口呆。

 还是太公发话，问我为什么穿着柳絮做的棉服时，我才抹着泪小心翼翼地解释。

 「李姨说我是女孩子，不用穿那么好，所以她只给我做了这件棉服，其他的好东西都给小宗了，我好冷啊太公呜呜呜。」

 我被冻红的鼻子，满是冻疮的双手，鞋底破了个洞的鞋子，都成了他们虐待我的证据。

 可尽管这样，我爸依旧护着她。

 「妮妮你瞎说什么，明明是你嫌弃秀敏做的衣服，只穿以前的衣服，你怎么能怪她，还在这里骗人，你亲妈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是吧！」

 「看我回家不打死你，这种话都敢乱说。」

 李秀敏则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我爸看了心疼，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仇人。

 小宗更是直接朝我撞了过来，抬起他的胖脚踹我。

 「你个小贱人敢欺负我妈，我打死你……」

 我隐忍不发，眼见众人面露狐疑，明显不信我爸的话。

 我心满意足。